「朱浅浅你好样的,你敢弑君!」
「我没有!」
「你还敢顶嘴!」
我哼了一声,跪在地上叽叽歪歪:「我本来就没有。」
周御礼被我气的直冷笑,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爹叹了口气:「陛下恕罪,子不教父之过,贵妃无状臣的错。」
给我爹急的,都押上韵脚了。
我说爹咱有金牌咱怕啥。
我爹让我闭嘴。
周御礼忽然疑惑起来,摆摆手让太监退下:「什么金牌?」
我戳戳我爹的腰:「爹?」
我爹看了我一眼,他混迹朝堂这么久,从未露出过这么绝望的表情。
周御礼冷笑:「朱浅浅,伪造圣旨,罪加一等。」
我急了,晃了晃我爹:「爹您说句话?」
我爹终于开口了:「回陛下的话,臣家中尚有一纸丹书铁劵,望陛下饶浅浅一命。」
周御礼有些怀疑,使唤了一个小太监去取。
我放心了,跪的久了腿有点麻,索性往地上一坐,跟周御礼大眼瞪小眼。
「朱浅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别太嚣张。」
「分明是皇上先抢我银票的,怎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怎么不罚自己?」
周御礼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弯腰:「朱浅浅,你知道什么叫打入冷宫吗?」
不就是,换个地方住,屋子差点,伺候的人少点,吗?
「打入冷宫的妃嫔,不许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别说银票了,便是你头上的珠钗都得卸干净。」
「……」还有这种事?
我看我爹,我爹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对我无知的不理解。
难怪那小厮给我塞钱的时候,悄悄摸摸的。
「哦。」
算了,钱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打了狗皇帝一顿也不算吃亏。
我百无聊赖的数着地板砖,数了大约半个时辰,取金牌的小太监回来了。
我顿时精神百倍,跪在地上飞快的往前挪动,挪到御案前:「皇上那我能回去了吗?」
周御礼展开那张丹书铁券,沉思了很久。
「丞相拿前朝的免死金牌,免本朝的死罪?」
「……」
18
我要死了。
我承认刚刚跟周御礼说话有些大声了。
「皇上~」我掏出我的手帕,努力的够着周御礼的脸,「都是误会,误会,皇上您疼不疼啊。」
「别,哪儿敢劳烦朱大小姐啊,朕怕烂脸。」
嗐这话说的。
我不敢反驳,规规矩矩地跪好等候发落。
「皇上听臣一言。」我爹忽然沉声开口,「丹书铁券虽是前朝之物,可高祖皇帝一直自诩善待前朝皇室,接纳前朝老臣,若是陛下能收下此物,传出去也算是明先帝遗志,四海之内的读书人定然传颂陛下圣明……」
我没咋听明白,但我知道周御礼犹豫了。
我的小命保住了。
「罢了,看在丞相拳拳爱女之心,朕便收下这张丹书铁券,至于你——」
周御礼指着我,顿了顿。
我连忙发誓:「臣妾回去就收拾收拾搬去冷宫,日后再也不碍陛下的眼。」
周御礼收回手指,冷笑一声:「别收拾了,直接过去吧。」
「……是。」
走之前,我又想到一个事儿,我瞅了他两眼:「皇上,刚刚您想送我啥来着,就那个圣旨……」
「滚。」
「哦。」
19
我连夜滚进了冷宫。
我哭了,我装的。
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
进冷宫的第一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
进冷宫的第二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
进冷宫的第十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
不用梳发髻,不用上妆,不用穿繁琐的衣物,一日三餐有人送上门,闲的无聊了还有阿花陪我聊聊天。
「这哪儿是冷宫,这分明是本宫的理想港湾啊。」
周御礼就是这时候来的。
「朱浅浅,怎么不睡死你呢?」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装没听到。
下一秒,我后背一凉,被子消失了。
你礼貌吗?
我翻了个白眼,整理好表情转过身:
「哎呀,皇上来啦。」
「哼,朕要是不来,也见不到爱妃这么惬意的模样啊。」
「皇上说笑了。」
见不得我好呗。
事实证明,他做皇帝可能没天赋,但是做狗一定有一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站在冷宫院子里了,手里被塞了一把锄头……
锄头!
「皇上,臣妾怎么说,也曾经是个贵妃,锄地,不合适吧。」
「高祖做皇帝前,也是锄地的,怎么,你觉得低人一等?」
「那倒不是,只是臣妾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我伸出手娇弱的扶住额头,作势要晕过去。
然后被周御礼一把揪住衣领:「无妨,今日不舒服便不做。」
「明日补也是一样。」
人话?
「皇上,臣妾近日没犯错吧。」
周御礼说,没有。
「朕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贵妃这么舒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