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揉心碎骨?
灵犀脑海‘嗡’一声炸开,连绵不绝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全身。
忘了是怎么回的房,灵犀只知道自己眼前一黑,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三日后。
灵犀迷迷糊糊间感觉床边有道挺拔人影,嘴唇微动:“帝颉……”
眼前逐渐清晰,她这才发现,床边的人是正在给她诊脉的慕璠。
慕璠似是没听见灵犀喊的名字,只温柔笑笑:“醒了就没事了。”
灵犀黯然垂眸,心底有些空。
不过也是。
帝颉怎么可能会来看她。
如果在意她,帝颉就不会抽她仙骨,只为给瑶姬锻造武器。
她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小仙侍罢了。
“昨日骨魔又杀了几个仙门子弟,除苍山府外,几乎各处仙府都有人失踪,女仙伤重,最好不要外出。”
灵犀微微一愣,随即回神:“谢圣医好意提醒。”
话虽如此,可今日是她父母忌辰,为人子女怎能不去祭拜。
慕璠才走。
灵犀提着祭品来到瘴雾林,将祭品码在土堆前就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眼前有道身影一闪而过。
白衣胜雪,沾了大片血迹。
待看清那人,灵犀瞳孔一震,是帝颉!
心头浮上疑惑,他来做什么?
来不及出声呼唤,帝颉就消失了踪迹。
灵犀只能独自回去。
途径仙道市集,一声声议论直往她耳中钻。
“听说了吗,刚才又死人了……”
“这个我知道,在瘴雾林发现的弟子尸首,不仅仙骨被抽,就连血和灵力都被吸干了!”
灵犀脚步猛地顿住。
瘴雾林……
灵犀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帝颉沾血的白色身影,耳边又响起慕璠的话——
“除苍山府外,几乎各处仙府都有人失踪。”
此刻,灵犀心脏不由得一沉。
骨魔不敢来苍山府,是畏惧帝颉仙力高深?
可其余仙门,也都有大能仙尊坐镇……
越想,灵犀的思绪就越乱。
仙侍之身,可此时她竟然感觉浑身发冷。
“灵犀?”
刚一踏进仙府,一道声音便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灵犀一瞬间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感觉现在自己的心跳有些震耳欲聋。
帝颉从浓浓的夜色中缓步走出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灵犀心上。
他拧眉:“为何回来的这么晚?”
看着他那张依然清风霁月的脸,灵犀却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好半响才扯着嘴角道:“有要紧事。”
帝颉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询问,只道:“先回房吧。”
灵犀回到房中整理好情绪。
帝颉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灵犀试探性开口道:“今日你也很忙?”
帝颉眼神晦暗不明:“你刚换完骨,需要药材补补。”
灵犀袖子下的手颤抖起来。
她盯着帝颉手中的药碗,荡漾的波纹中,似乎映出一根白骨。
为这错觉,灵犀突然泛上一阵恶心。
他是不是要以形补形?拿别人的骨头来补她?
灵犀定了定神,半响才艰涩道:“我已经好多了……”
帝颉薄唇紧抿,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是命令也是警告——
“这药材来之不易,一滴都不许剩。”
======第五章======
滋味怪异的汤药灌入口中。
在帝颉威压的逼视下,灵犀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下一刻,帝颉手掌翻腾,一柄短剑瞬时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给你做的仙器。”
看着那把短剑,灵犀心里百味杂陈。
五百年来,灵犀从来对帝颉予取予求,这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灵犀含泪凝着帝颉:“这是作为你剔我仙骨的补偿吗?”
帝颉眉头一拧:“我劝你见好就收,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
灵犀心脏像是被割开一个豁口,冷风倒灌。
她颤颤伸手,接过短剑攥在手里:“不会了,我会时刻铭记,这条命是你给的……”
见她如此,帝颉不悦地拂袖而去。
夜色渐深。
灵犀仍凝着窗外发呆。
屋外传来男人痛苦的低吼。
是……帝颉?!
灵犀匆忙赶到司药房,却见他正坐在阵法之中。
数根丝线缠在他四肢上,将衣衫凌乱的帝颉牢牢锁住。
见到灵犀的那刻,帝颉凤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帝颉……”
灵犀想要靠近,却又本能感到危险。
他眸中清冷与妖冶两种风情杂糅,口中冷冷吐出一句:“滚。”
帝颉从来如高悬之月,何曾如此狼狈。
心阵阵揪疼,灵犀咬破指尖递过去:“你、你现在要我的血吗?”
殷红的血珠冒出来。
帝颉视线凝住,喉结不住滚动,阖眼难耐地喘息几声:“再不走,我杀了你!”
灵犀脸上闪过受伤与错愕,随即一路狂奔找到慕璠,哽咽开口:“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他……”
慕璠垂眸思索:“仙尊斩杀魔尊后伤重,是蓬莱山主以血魇丹相救,虽保住了性命,但血毒也侵入骨血。”
灵犀紧张地攥紧裙摆:“血毒可有解?”
“仙尊日日吸取你的血液缓解,此法治标不治本。”
慕璠目光落在灵犀脖颈:“若想彻底清除血毒……恐怕要把你全身的血吸干。”
所以只有她的命,才能帮帝颉么?
见灵犀眸中浮现出绝望,慕璠话音一转:“传闻还有一个法子,但终究只是传闻。”
抓住了一线生机,灵犀脱口而出道:“什么法子?”
慕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与红晕。
……
灵犀心事重重地回到仙府。
帝颉见到她,眉宇间闪过隐忍与克制:“你不信我会杀你?”
灵犀苦笑,眼底一片悲凉。
她关上房门,缓步走到帝颉面前:“帝颉,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帮你解决痛苦……”
帝颉似乎也知道此法,顿时眼底泛红,妖冶的光芒更甚。
他剧烈喘息几下,一字一句道:“我不想碰你。”
灵犀玉指搭上腰带:“现在……由不得你。”
看着帝颉嫌恶抗拒的表情,灵犀脱衣的手轻颤不已。
最后一件衣裳随风挂上轩窗。
灵犀也踏入了阵法。
“灵犀,你可知廉耻——”
不待帝颉说完,灵犀就以唇堵住了他。
她手上只微微用力,就将帝颉推倒在地,松松垮垮的衣裳三两下便除了干净。
随着灵犀接下来的动作——
帝颉眼尾泛起一片猩红,口中泄出一声难耐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