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明语气意味不明：“不愿意？”
“没有，容总。”程厘声音嘶哑，“这是我该做的。”
容祁明眼神微冷，径直走入大厅。
容祁明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很快便有人上前寒暄：“容总，听说前段时间您为了林小姐在拍卖会花了三千万拍了条项链，大手笔啊……”
“哪里，我只是多看了几眼他就非要送我……”林迎雪脸上浮现一抹娇羞，和来人碰了碰杯。
“林小姐今天不方便，她的酒我替她喝。”
程厘不等容祁明再命令，上前接过林迎雪手中的酒，只一顿，便一饮而尽。
很快，不少人便围了上来。
有人上前敬酒：“泰安最近有生意扩展到国外，容总可要带我们一起发财啊。”
有人上前攀谈：“西边新园区的招标，容总有什么打算？”
林迎雪和容祁明并肩而立言笑晏晏。
程厘站在两人身侧，接过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烈酒顺喉而下，胃里骤然腾起灼烧，到后面更是撕裂般的坠痛。
程厘拼命忍着那剧痛，不敢表露一丝退却。
她知道这是容祁明给她的第一关，她想留在泰安，就得不怕死。
这时，容祁明的秘书韩溪走过来：“容总，要去开会了。”
容祁明看了脸色惨白如雪的程厘一眼，对林迎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继续。”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林迎雪看着程厘，语气有些抱怨：“他总是这么忙，都没时间好好陪我。”
程厘胃里如同利刃翻搅，几乎听不清林迎雪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迎雪也不在意，笑了笑：“唉，算了，我们继续。”
程厘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是。”
晚上九点，宴会才散场。
目送林迎雪离开后，程厘转身便冲向卫生间。
她趴在马桶上，几乎将胃里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到最后，瓷白的池子里，满是刺目鲜红。
起身时，眼前一片黑沉几乎晕厥过去，缓了很久，她才撑起身子离开。
出了酒店，寒风刺骨。
程厘找到一家药店，买了最便宜的止疼药，囫囵着吞了下去。
她找了家小旅馆，进房后便窝进了床上。
房里只有一个小天窗，反射出霓虹灯一点斑斓的色彩。
止疼药起效很慢，程厘蜷缩着，盯着窗外那一丝光，意识缓缓陷入了黑暗。
不知怎么，程厘做起了梦。
她梦见大学时期，她犯胃病的时候，容祁明将她抱在怀里，火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肚子，语气温柔又揶揄：“娇气鬼，没有我你以后再胃痛怎么办？”
程厘没听见自己的回答，胃部的疼痛袭来，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睁开眼，蜷成一团，冷汗直冒。
挣扎着起来将昨天剩下的药吃了，她随即退房朝去公司走去。
早上10点，林迎雪来到公司。
看到脸色苍白的程厘，她笑着问：“昨天喝了那么多，你没事吧？”
不等程厘回答，她又补了一句：“做我的秘书就是很累呢，要是坚持不了，随时可以走哦。”
她脸上笑意温婉，程厘心底却窜起一股寒意。
可不管林迎雪到底是什么打算，既然给了进泰安的机会，程厘就不会放手。
程厘垂下眼：“总经理，我没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林迎雪眉一皱，突然为自己的决定而有些后悔。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脚步声。
容祁明的秘书开口：“总经理，容总找她。”
林迎雪瞬间捏紧了咖啡杯，看向程厘，皮笑肉不笑：“你跟韩秘书去吧。”
总裁办公室。
容祁明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开会。
程厘将秘书递给她的咖啡放在办公桌上，但容祁明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程厘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动，更不敢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厘心情越来越紧张。
终于，容祁明合上了电脑。
感觉到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程厘心顿时一提。
就听容祁明问：“那个私生子，你的姘头，向贺鸣现在在哪？”
“轰”一声，程厘大脑一片空白！
她唇角溢出苦笑：“我不知道。”
“我只见过他两次，”程厘哑声开口，“是真的。”
她逼着自己直视容祁明，徒劳的重复：“我真的不知道。”
容祁明鹰隼般的眼微眯。
片刻后，他站起身，走近程厘。
“你不知道？”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人：“那老头子要娶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第4章
程厘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这一瞬，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心口涌起无数复杂的心绪。
但最后都只能化作溢出齿缝的一句：“……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容祁明眼中划过一丝戾气，语气讥诮：“差一点就能变成我的小妈，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老头子死后得到他大半财产，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害死了他？”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刀般，在程厘心上划出道道血痕，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闭了闭眼，她无力的再一次开口：“我没有害容董。”
容祁明冷冷看着她，脑海中却浮现当年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程厘你听妈的，嫁给容祁明，等他掌权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嫁给他爸直接一步登天多好。”
“妈，我有另外喜欢的人……”
容祁明眼色变得更冷，他把咖啡一推。
“滚出去，重新泡一杯进来。”
程厘抿紧唇，拿起杯子朝外走去。
茶水间。
程厘刚走到门外，便听见里面议论纷纷。
“那个程厘在容总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了！”
“啧啧，这么多年过去，功力不减……”
“怎么说？”
“你们这些新来的不知道，当年她就是勾着老容总上位的，现在死性不改罢了！”
程厘沉默着，当年她一进公司就成为了老容总的特助，说她是靠身体上位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遍了公司。
里面的人还在说，程厘深吸口气，推开了门。
茶水间顿时一静。
在各种嘲讽鄙夷的目光下，程厘端着咖啡杯走到咖啡机面前。
有人绷不住阴阳怪气：“我说，你不是林经理的特助吗？怎么容总的咖啡也归你管了？”
见程厘置若罔闻的样子，另一个人上前扯了她一把：“喂！跟你说话呢！不知羞耻，你这样对得起林经理吗？”
程厘手中的杯子瞬间倾翻，滚烫咖啡一下倒在她手上。
她手一抖，差点拿不稳杯子，随即冷冷开口：“我只是在做容总吩咐我的事，你们有问题，可以去问容总。”
闻言，找茬的人气焰一下消退。
“跟贱人说什么。”
“我们走，跟她待着都晦气。”
一群人鱼贯而出，茶水间里顿时只剩下程厘一个人。
她无声叹了口气，片刻后，转身收拾着眼前的狼藉。
将咖啡送到秘书韩溪手上，程厘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林迎雪似乎在专门等她，一见她就开口：“西边新园区的招标，我准备拿下，你写一份企划案，明天我就要。”
一份企划案，一天时间是不可能的。
程厘看着林迎雪，没有争辩：“是，林经理。”
程厘加了一夜的班，第二天就将初步企划案放在交到林迎雪手上：“林经理请过目。”
林迎雪是打算随意看看就打回去的，但扫过一眼，竟发现这份企划案有很大可行性。
她眼中波光一闪，笑着递回文件：“不愧是程特助，完善了再给我吧。”
程厘松了口气，拿着企划案便出去了。
下班后，程厘径直前往银行补卡。
补完后，却发现卡里的钱分文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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