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景别墅,大雨磅礴。
南楚然一袭白色长裙,站在露天阳台,脚边是无数空酒瓶。
她醉醺醺地淋着雨,翩翩起舞,如同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夫人,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管家刘妈看着这一幕,心疼不已。
南楚然听到刘妈的声音,停下了舞姿:“刘妈,你说他今晚会不会回来?”
“夫人……”刘妈欲言又止。
南楚然没有回头,像是喃喃自语:“他又去那里了是吗?”
刘妈没有回答,别墅里陷入了沉默。
南楚然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桌面上放着的一份舞台剧合同上。
这是她拼尽十多年心力获得的《天鹅湖》女主角合同。
可如今上面,她成了里面的女二黑天鹅。
而女一白天鹅的演员竟然是她季城的白月光,一个新人演员!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进来。
刘妈看到季城回来,叫了一声:“少爷。”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南楚然脸色绯红站在阳台,看着季城回来,一身是雨的朝着他走近。
“你回来了?”
她身上浓烈的酒味,让季城不觉皱眉。
季城看着露天阳台上的空酒瓶,冷嘲:“刚获得《天鹅湖》剧本,这么迫不及待就开始庆祝起来了?”
南楚然脑中清醒,仰头看着季城,一丝眷念随着他的话消散不见。
“所以,是你把我的女主之位给了林菱?”
“你知不知道一个芭蕾舞演员要想在舞台上与观众见面,至少需要经过近七年的专业学习和两年的剧团打磨?!”南楚然红着眼一字一句问。
季城冷漠地俯视着她,面露不屑:“那又怎样?只要她想,我就会帮她得到!”
南楚然一下僵在原地,脸上的酒意褪去。
季城的话,让南楚然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季城,我才是你老婆,她林菱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表……!”
“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酒疯!”季城话凉薄至极。
她看着季城的背影,嘲讽道:“人家小白莲又不喜欢你,你这么倒贴不觉得可笑吗?”
季城脚步一僵,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南楚然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心底更闷。
她强忍着脸颊的疼痛:“季城,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五年,我对你的好,难道你都感受不到吗?”
这时,一段铃声响起。
季城听见这铃声原本冷峻的面孔瞬间春风十里,仿佛没有听到南楚然说话,接通电话,顺手拿过凳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去。
“你等着我,我立马就过来。”温柔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南楚然知道,这是她为林菱设的专属铃声。
第二章 众星拱月
翌日,南楚然酒醒后头昏脑胀,胃内隐隐翻涌。
想到昨天的事,她强忍住不适,换好衣服去往剧团。
刚到,她远远就看到排练室中,众星拱月一身白色天鹅舞裙领舞的林菱!
林菱这时也看到南楚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落下舞步。
“江乔姐,你是来给我伴舞的吗?”
南楚然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冷嘲道:“你配吗?”
周围的其他的演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戏。
林菱一噎,很快眸底溢满了水雾:“江乔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不想做女主,是荒之哥非说我最合适。”
南楚然怎么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强压下心底酸涩:“所以他眼瞎……”
眼看两人争锋相对,老师过来,“好了,开始排练。”
再次排练,林菱领舞,然而每到大跳时,她便跳不起来。
伴舞和老师不耐烦,这样一个人怎么跳白天鹅?
林菱一张脸涨的通红。
这时,就看不远处南楚然后退两步,随后飞身高高跃起,起跳时力量瞬间爆发,像流星一样闪耀的划过。
排练室一片寂静,半响后,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林菱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南楚然这么厉害,一个大跳这么轻松就完成了!
南楚然身姿优雅的走到她身边:“我只能说,你担不起这只白天鹅。”
说完,她径直去到了团长室。
团长知道她为什么过来,劝道:“黑天鹅的戏份和白天鹅差不多,你好好演,也能出彩。”
南楚然平静的双眸看不出什么光彩:“团长,只要你不怕我的黑天鹅压过白天鹅,就行。”
她站起身,正欲离开。
身后团长忽然叫住她:“江乔,人要学会认清现实,陆家我们得罪不起,舞台上你让着点。”
南楚然挺拔的背影微微一僵,她什么也没说,走到剧团空旷的角落,脑海中回荡着团长的话,满心悲凉!
季城,真是她的好丈夫!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是医院的电话,忙接通。
“俞小姐,您弟弟的住院费已经断了一个星期,这样下去我们只能给他办理退院了。”
南楚然愣了一下,忙道:“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随后拨通另一个号码,无人接通。
南楚然心里着急,她明明给妈妈一百万交住院费,为什么医院说没有交?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通。
驱车到达俞家别墅,一进门南楚然问在沙发上涂着指甲的女人。
“妈,您怎么没去医院交钱?”
俞母见女儿质问自己,心里不喜:“住院费治疗费那么贵,我哪有那么多钱?”
“可我之前给您的一百万呢?”
俞母心一慌,随后漫不经心开口:“那钱逛个街,喝个下午茶就没了。”
听到这南楚然心里发凉:“俞家已经破产了,您也不是豪门阔太,拿着您儿子的救命钱喝茶,您喝的下去吗?”
看着女儿朝自己吼,俞母不由气愤:“你是陆氏集团总裁夫人,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你这么有良心,那你自己去给你弟弟缴费啊!”
南楚然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大门的,扭头看着俞家破败的别墅,不自觉想起爸爸在世的时,那繁荣的景象,突然觉得心好累。
看着手机里仅剩几千余额苦笑,她和季城结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用过他的钱,拿给弟弟的住院费也都是她的全部积蓄。
手指翻到通讯录,拨出去一个电话。
“刘妈,你把我房间里的那些首饰还有包包都整理一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