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州白被投怀送抱惯了,平日里哪轮得到他来主动。
偏偏怀里的小姑娘紧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新增了不少的乐趣。顾州白恶趣味的想,谁不喜欢这样的征服欲呢?
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却有着最亲密的接触,那种肌肤相亲的触感,带着难堪和强制的意味。
这天对于舒意来说,就像是进入了炼狱,被一次次的提醒自己的身不由己。
但是对于顾州白来说,却是异常美好的体验。
手下的柔软,像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让人流连忘返。
顾司令稍微用力,就能把眼前的一切撕碎。
少女压抑的低泣,发红的眼角就像是一滩深水。让顾州白恨不得溺死其中。
他并没有因为眼前人的哭泣而心软。
没有丝毫的怜惜温柔。
恶趣味的想,总觉得缺了什么,那就继续。
屋内是一片温色。
断断续续的求饶声直到天亮。
顾州白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身体和心灵的满足像是卸下了全身的不适和疲惫。
可舒意的状态就没那么好了,她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深灰色的床单中,墨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露出的小半块肩膀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她蹙着眉,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做了噩梦,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透过那薄薄的肌肤,甚至可以看见皮肤下的青紫色血管。
顾州白掀开被子,意外的看见了床单上的一抹红,像是盛开在床单上的绚丽花朵。
他挑了挑眉,随即又相当满意的轻笑出声,难怪昨天的感觉如此的好。
望着眼下紧闭着眼睛的佳人,顾州白只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是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爬,倒是难得的觉得稀罕。
但是很快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眼下人的呼吸似乎有些重!脸色也红的不正常。
探上舒意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舒意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喂了药,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下午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环顾四周,还是昨晚的房间。只是很身上干爽,已经换了新的睡衣。
房间里还有一位老医生和伺候的小丫鬟,看见舒意醒来,又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
满头白发的老医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默默的叹了口气。
如今这个年代,这些军爷想要捏死一个人还不是随手的事情,想着眼前女子的年纪和自家闺女差不多大,他也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世道不平,造化弄人!
临走时特地给舒意留下了一小瓶药,慈祥的眼里满是怜悯:“孩子,这些药记得按时吃,你也要想开些,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舒意看着眼前的老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不由的眼眶湿润,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顾州白很快回来了,一推门就见到了那个在自己心里徘徊了一上午的人儿,她缩在被褥里,穿着丝质的睡衣,低垂着眼,脸色恢复了正常,就是削尖的下巴,像极了易碎的陶瓷娃娃。
顾州白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便抬手捏起眼前人的下巴,声音还是没有任何起伏:“情况怎么样?”
舒意忍住心里的不适,勉强的扯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好半天才吐出两字:“司令”。
顾州白听见这沙哑的嗓音,眉眼间带上了不满,这也太不禁折腾了。
他还想着自己回来温香软玉的抱个满怀,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一旁的老医生适时的上前两步,恭敬的半弯着腰:“回顾司令,这孩子身体本就虚弱,这次是感染了风寒,未来这十天半个月怕的是要单独隔离好生修养了,别传染了司令才是。”
顾州白子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找不到地方发泄,眼前这人因为什么感染风寒自己再了解不过。便吩咐了医生好生照料,离开了院子。
舒意稍微好了一点了,就要求要回“绣台”,顾州白也没有过多阻拦,他位高权重,自然是不会把心思都放在一个小戏子的身上,再加上她这段时间也没法伺候自己,便派车把她送了回去。
舒意刚下了车,门口的一堆人纷纷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谢班主,还有戏班子里大大小小的角儿,众人站成两排,眼里无不都是羡慕嫉妒的神色。
舒意出门时穿的那身旗袍早已被撕碎,这会儿身上是一件崭新的洋装,是最时髦的款式,衬托的整个人更加的娇俏可人。
谢班主机灵的眼神一转,这寻常人家,哪里有机会穿洋装啊,脸上的褶子立刻堆满了笑,讨好的的搀扶着舒意:“哎呦喂,我的大小姐,还真是这身行头最适合您的身份。你那屋子早就让小桃给你暖好了,厨房里顿了上好的鸽子汤,马上就给你送来,你快进屋歇着去。”
舒意没什么表情,避开了眼前人的一众视线,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挺直了背脊独自进了屋。
房间里烧了暖炉,舒意直到进了门才逐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失力般的跌坐在床头,浑身就像拆卸组装后般疼痛,多走几步路都是费劲儿。
强烈的无力感和屈辱感刻涌上心头,舒意眼里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小桃心疼的端上了鸽子汤,忍住眼里的泪水道:“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吧。”
舒意愤恨的扒下了身上的洋装扔在地上,吩咐小桃:“丢出去,别让我再看见它!”
舒意在床上连着躺了三天,这期间一直断断续续的反复发烧,整个人都不大清醒。
那些恭维着巴结她的人听说她感染了风寒,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小桃不怕感染,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照顾着舒意。
舒意对眼前的小姑娘没什么印象,就记得是书里的一个小角色,但是目前看来,倒是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舒意问了才知道,小桃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就是看着营养不良,身子比一般人瘦小了许多,活脱脱一个黄毛丫头。
小丫头胆子小,说话也不敢正眼瞧舒意,明明是大冬天,身上总是穿着单薄的几件布衣,瑟瑟发抖站在床边整晚整晚的守着舒意。
舒意看不过去,在柜子里拿了一件自己的棉衣递了过去:“天冷,穿上吧”。
小丫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下子愣住了。
小桃被卖到“绣台”已经十三岁了,年龄到了,嗓子又不好,学不了戏,这院子里自然没人看得起她,只能做些挑柴烧水的杂役活儿。
也就舒小姐不嫌弃她,赏她几顿饱饭。
想到这里,小桃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一股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堵的难受,她活了十几年,就是家里的爹娘也不待见她,从未有人像舒小姐这般待她。
她隐约觉得,舒小姐生了生了一场病,好像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