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重要的是,赚钱!
她上辈子家境优越,毕业之后之后当了翻译官,父母给的零花钱比她工资还高。压根就没有为了“钱”这个字操心过。但是现在她压根找不到赚钱的法子。
舒意甚至想到了唱戏,上辈子的舒意出生于戏曲世家,爷爷奶奶都是国家剧院赫赫有名的教授,妈妈是国家级的专业京剧演员、舒意从小耳濡目染,虽然没有继承这个行业,但唱戏这事儿也难不倒她。
但真要以此为生,怕是还需要好好练练。
舒意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她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的人吃人不吐骨头,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离开!
直到风寒痊愈,舒意才出了房间。
这天天气极好,天空中蓝的不见一缕白云,舒意顺着院子的走廊走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转角处。
院子里几人正在练功,时不时的停下来闲聊。
舒意站在原地,就听见一人酸溜溜的说道:“我还以为傍上了顾司令能有什么好处,你看看姓舒的小贱..人,这次回来除了一件衣服,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捞着,还闹着要上吊,这不还是乖乖去了顾司令嘛”。
“你小声点”,另一个声音响起:“别被她听见了,毕竟是跟过顾司令的人,现在是没什么,以后说不定就成了司令府的姨太太了,你没看她这次回来眼睛长在头顶上,连谢班主都不给个好脸色嘛。”
“我看她就是欲擒故纵,故意的吊着顾司令的胃口”。
“哎呀,你别想了。顾司令哪里有那么好伺候啊,着新鲜感能有多久啊,指不定哪天不满意就一枪崩了那个小..贱..人了,到时候,我们都跟着看笑话得了”。
放肆的笑容在后院响起,舒意站在转角处,听的脸色铁青。
还没等她走出去,后院里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小桃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端着手里的一盆冷水对着两人泼了出去,顺手操起墙边的扫帚对就开打。边打边叫:“让你们胡说,让你们胡说!我家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你个死小桃,你算什么东西,姓舒的给了你一件破衣裳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是吧?由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小桃的声音越发尖锐:“我家小姐就是好人,不允许你们胡说!”
院子瞬间里乱作一团,那两人的衣服湿了一片,反应过来后,三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小桃个子小,但日常干粗活的力气不小,手上又拿着扫把当武器,倒也还算占了上风。
这番不大不小的闹剧最后在谢班主的呵斥下才算收手。
看着一院子的狼狈,谢班主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当即甩着手里的鞭子一人给了几大鞭,吩咐三人各关三天柴房,不给吃喝!
舒意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看着自家小丫头来连头发都被扯散了,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或许在这个世界,唯一正真关心自己的人也就是这个小丫头了吧。
她拉过乱糟糟的小丫头,对着谢班主说道:“我的人,就由我自己来管教好了”。
谢班主脸色不渝 ,却又碍于舒意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勉强的笑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是舒小姐开口了哪有不从的道理,这次您先带回去,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回到房间,舒意拿着毛巾给小桃擦了脸,才发现,小姑娘的脸上有明晃晃的几条抓痕,身上的棉衣也破了。
舒意翻出柜子里的药亲自给小姑娘涂上,又给小桃找了一身全新的棉衣裤换上。
身上逐渐暖和了起来,小姑娘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亲力亲为的舒小姐,大眼睛眨巴眨巴,终究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扑进舒意的怀里狠狠哭出了声。
第3章 躲不过也逃不掉
舒意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心里也有些酸涩,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怎么就让她感动成这个样子了。
舒意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小表妹,也是十五岁的年纪,成天都是无忧无虑的。
她默默叹了口气,轻轻的回抱住了怀里的小丫头。
“绣台”戏班子这边鸡飞狗跳,我们的顾司令可就不一样了。
他白日里忙事业,晚上跟着一群商贾巨流吃喝玩乐,每天的日子可以说是纸醉金迷,一日日的沉浸在灯红酒绿里。
顾州白出身军人世家,父亲是江浙一带的大司令,顾州白从小在枪堆子里面长大。
家里夫人宠着,自小是嚣张跋扈惯了,外界一贯传言。
顾家的大少爷,那都是糖酒罐子里泡出来的,成天除了骑马跳舞就是听曲儿,白瞎了那张脸,酒囊饭袋一个!
顾州白二十五岁那年,顾家突现变故,顾老爷子和顾夫人双双离世,顾州白六岁的弟弟顾承睿被绑。
绑匪要求顾州白十天之内凑出两百万现金,否则就等着给顾承睿收尸。
那个年代的两百万,无疑是一笔巨款!
就在众人等着看顾家笑话的时候,顾州白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顾州白带着自己的几个部下和父亲生前的心腹,干脆利落的处理了所有的叛乱。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顾州白救回了自家弟弟,在这局势混乱的世道给自己劈开了一条血路,让家里人都可以过着原来的舒服日子。
顾州白当着全城众人的面,亲自处决了一众暴徒,将十几名叛乱的尸首挂在城池边上暴晒整整七天。
纨绔的顾少爷也在一夜之间成了人人畏惧的顾司令,心狠手辣的名声彻底打响。
顾州白这天像往常一样听着曲儿,和一众商贾老爷应酬。
怀里搂着个似若无骨的女人软软的靠着,闻着身边人浓郁的香水味儿,有些烦躁的皱了眉头。
他平日里最讨厌迎合这些虚假场合,偏偏现在还得罪不得这群人。
顾州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心里暗自斐然,迟早有一天收拾这群老东西。
他突然就想起来那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小戏子,还有那淡淡的体香。
顾州白甚至能清晰的回忆起滑腻的触感,那双颤抖的手、以及发红的眼角,还有那断了线一般的泪珠。
这都过了快十天了,也不知道人好了没。
顾州白越想越烦躁,干脆推开怀里的人,吩咐守在门边的周勉:“去,把那个小戏子给我接府里去!”
想着一会儿回去了又能温香软玉的抱个满怀,顾州白心里舒服了不少,又回房间接着打牌去了,直到十二点出来,才发现周勉直愣愣的站在门口。
顾州白看着独自一人站着的周勉,眉毛一挑:“让你接的人呢?”
周勉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怎样开口,半晌才小心的回答:“舒小姐说她风寒还没好,怕传染了司令,这段时间就......不来了”。
一看顾州白的脸色不渝,又赶紧补充“等她痊愈了便来!”
走廊上很安静,周勉感觉一滴冷汗顺着自己的额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