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冰冷的太平间门口,她远远望着躺在正中央的姑妈,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明明前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没了?
她只觉得身体冰凉,心破了一个大洞。
一旁医生开口:“经过我们检查,死者是吃了头孢后,大量饮酒,引起双硫仑样反应导致死亡。”
舒兰若听闻此话,根本不相信,姑妈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她没有说话,出了停尸房。
不远处,酒店工作人员把一个装在透明袋子里的东西递给她。
“女士,这是您家人身上的遗物。”
舒兰若伸手接过,茫然的了道谢。
她看到里面有姑妈的手机,将其拿出来,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信息。
然而,她却翻到了前天夜里姑妈发给陆文知的短信!
心里莫名颤了一下。
下意识拨通电话,接通后。
舒兰若轻咬了下唇:“是我,你现在有时间吗?”
陆文知听到舒兰若的声音,本想拒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事?”
“我姑妈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我等会过来。”
舒兰若挂断电话,垂下手,坐在停尸房外面走廊冰冷的凳子上,另一只手紧捏着手里的袋子,漠然的等着陆文知过来。
没多久,脚步声传来,舒兰若抬头,只见陆文知一身西装笔挺的朝自己走来。
舒兰若仰头红着眼:“昨天你和我姑妈说了什么?”
第六章 只是商业合作
陆文知愣了一下,答非所问。
“生依譁死有命,节哀。”
舒兰若看着他异常平静的神色,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会看人。
她站起来,嘴唇轻颤,眼泪不自觉掉落:“我五岁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是姑妈一手把我带大,她对我而言比母亲还要重要,我再问你一次,昨天你和她到底说了什么?”
陆文知脚下微动,看着她落泪,心底一颤。
他跟舒兰若结婚五年,一直觉得她心很硬,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他伸手将舒兰若轻轻拥在怀里,低语:“不重要了。”
四个字让舒兰若彻底心凉。
她靠在陆文知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哑着声:“这是你第63次欺负我,之前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但这一次,你不该欺负我的亲人。”
说完,她缓缓从陆文知怀抱里出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会签字离婚,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陆文知听到舒兰若的话,身形一僵。
……
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舒兰若紧紧抱着骨灰往酒店走,陆文知就跟在她的身后,一直没有离开。
总统套房里,一片空荡寂静。
舒兰若心里从未有过的难受,第一次来酒店的时候,是她和姑妈两个人,现在她只能抱着姑妈的骨灰。
她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了。
陆文知跟着她进来,看到舒兰若抱着骨灰,缩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不由蹙眉。
自从舒兰若说了签字离婚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全程当做他不存在。
看到她这个样子,陆文知有些不放心,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接通,林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云航,你去哪里了?安安很想你,你快回来吧。”
叶念安的声音也传来:“爸爸。”
舒兰若也听见了电话里面的声音,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骨灰的手更紧了。
陆文知挂断电话,转身看了舒兰若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
房间里再次寂静下来,微风轻轻吹动窗帘,呜呜作响。
接下来的一周,是预决赛。
舒兰若穿着一身黑色干练的裙子,手里抱着黑色骨灰盒去到比赛现场。
她要让姑妈看到她拿到决赛的入场券。
比赛开始后。
只听到裁判一次次的判决。
“舒兰若胜!”
PanPan“舒兰若胜!”
“……”
到最后一天,当最后一个选手败北后。
裁判直接宣布舒兰若提前杀入决赛。
走出赛场那一刻,舒兰若却没有往前的轻松。
此时,如果姑妈在,一定会跑过来,抱着她骄傲的告诉全天下人,她侄女儿闯进决赛了。
眼底一阵酸涩,她强忍着,准备上车。
然而这时,一群记者却忽然将她包围。
舒兰若本以为这些记者是想采访她进入决赛的感言,没曾想一个记者忽然问。
“舒兰若女士,请问你和本次比赛的赞助商陆文知先生是什么关系?你进入决赛是有黑幕吗?”
“前些天有人拍到你和陆文知先生抱在一起,还同入酒店,是真的吗?”
“陆文知先生之前公布他有隐婚五年的妻子,请问你是小三吗?”
记者的问题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扎向舒兰若。
舒兰若还没来得及回答记者的问题,陆文知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与舒兰若只是商业合作,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