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擦擦汗:「那就是有。」
江队眼都没眨:「是明后天,还是三天后,或是再之后?」
我的嘴:「三天后、再之后。」
「那就是明后天。」
江队:「明天还是后天?」
我的嘴:「那必须后天!」
赵翀激动地接过话:「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我的嘴:「当然不是上回的地方,也不是上回的时间。」
「那就是上回的地方,上回的时间。」
江队一脸黑线:「你早点这么问,害我费半天劲儿。」
我和赵翀相视一笑。
江队果然马到功成,一举捣毁毒窟。
陈慎不仅被恼羞成怒的毒贩给了一枪,还要面临法院的传票。
当晚江队突发奇想,让我瞧瞧缉毒队是否还有其他漏网的内鬼。
哪知我这一瞧,愣是揪出三四个劳苦功高的「自己人」。
难怪缉毒行动步履维艰,队里众人几乎是拿命在搏。
江队能如此之快地将毒贩一举歼灭,顺手还查出若干内鬼,上头自然是嘉奖不断。
连我也有锦旗收。
我爸看着厅里挂的锦旗越来越多,好几次眼热到长吁短叹。
再一细想,自己出生入死数十载,都不抵我一张嘴上任个把月,实在心理不平衡。
我笑着安慰道:「我的功劳不就是老爸你的吗?没有老爸你哪来的我呀。」
其实是没有嘴,哪来的我。
这次事儿后让我坚定不移地信任嘴。
11
而我的名声,也在刑警队声名大噪。
好多部门争相要我。
就比如,我在办公室安静地嗑瓜子,就有人拿着棘手的案件找上门。
迫不得已,我的办公室只能被安排到最醒目的地方。
于是,我就在服务台旁搭了个简易办公室。
不过,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即便办公环境如此随意,我依然享受着最高的出行待遇和最好的伙食。
就连江队也好几次阴阳怪气地问我,是不是和食堂打饭的大爷有亲戚关系。
我低头看了看碗里,大半碗红烧肉和酱肘子配小半碗白米饭,你别说,江队这么推测还挺有逻辑的。
而赵翀,总会在我风卷残云后捧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好喝吗,萧筱?」
我的嘴:「难喝死了!」
赵翀又红了耳朵。
这奶茶真是甜到心里。
就当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时,上面的调令下来了。
让我去省厅组织部报到。
好家伙,还要给我升啊。
「萧专家,省里接您的车来了,需要我帮您拿行李吗?」一个从未打过照面的长腿欧巴敲了敲门。
谁?叫谁呢,谁是专家?
我四下一看,不对啊,这屋里只有我。
难不成,是喊我呢?
「不用了你去忙吧,萧专家有我。」赵翀在门口冲我摆摆手,「萧筱,东西收拾好了吗?」
我的嘴:「早着呢,着啥急!」
我连忙捂住嘴,嘴啊嘴,虽然你劳苦功高,可也不用件件事都亲力亲为吧,你能把赵翀留给我吗?
「也没什么,还麻烦你来送我。」我脸又开始烫了。
「谈不上麻烦,萧筱,我与你正好顺路。」
「啥?你也去省厅啊?」我激动地攥紧赵翀的手。
「对啊,萧筱,我可是你的私人助理兼保安。」
「太好了,不然我还得现找个问我话的,你知道的,解释起来还挺麻烦。」
赵翀:「.......」
省厅的刘部长很快接见了我。
一番考验下来,他也认可了我的嘴。
「小萧同志啊,你就留在组织部帮我储备人才吧,要把最合适的人放在最适合的岗位上,充分发挥他的作用,让他在岗位上得以发光发热!」
我点点头,这不就是高级 HR 吗?
省厅的待遇果然不是一般地好啊。
连办公室都是一水的红木家具,空调加湿器一应俱全。
门外还有俩长腿欧巴,说是来保护我的。
那颜值,个顶个儿的拿得出手。
还是我最爱的那款,奶里奶气的小狼狗。
「萧筱啊,新环境适应吗,你在看啥呀?」
我的嘴:「反正不是那俩长腿欧巴。」
「哦不不不不,我这不刚来,瞧着谁也新奇。」我红着脸摆手道。
赵翀黑着脸咳了两声:「来任务了,萧专家,收收心吧您呐。」
12
我大致翻了翻面前的档案,又问了对方几个问题。
「赵翀。」我努努嘴,示意他可以问了。
「萧专家,请问×××该分配去哪个部门呢?」
我的嘴:「反正不用打扫卫生。」
赵翀:「好了,×××你就去后勤部吧。」
对面的女孩瞪大双眼:「没搞错吧,我是来应聘组织部的,怎么能让我去后勤呢?你们这是看我没后台,随意揉捏吗?」
「大姐,你指甲上画得比我墙上的画儿还精致。头上的大波浪都按一个半径卷的,你确定你是来找工作不是来找对象的吗?」
我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下一个。」
赵翀:「不好意思,后勤部也容不下你,你可以走了。」
偶尔,也有人会眼热我的平步青云,奈何我为重要岗位选的人,都是一个顶俩的高精尖。
在我的安排下,部门各司其职,高效有序地运作着。
连一向不夸人的刘部长也笑眯眯拍着我肩膀,直说「好好好」。
结果,我才刚把省厅的凳子坐热,中科院的调令又下来了。
合着我还得去北漂?
我的天,我岂不是成科学家了?
好在换车换房换环境,赵翀还在。
这回我也有点想不通:「赵翀你为啥总跟着我啊,是上面的安排?」
「你不乐意吗,还是惦记那俩长腿欧巴?」
啥欧巴?赵翀居然记了这么久,不会是吃我醋吧?!
原想着到了中科院,我总算能安下心来做自个的事儿,哪知,我又成了中央空调。
今天是化学部的乔教授来和我探讨新元素的发现;明天是生物部的李教授来问我基因突变的理想环境是什么;过两天地理部的袁主任又来向我请教这块陨石是哪掉下来的。
搞得我无法潜心钻研,只能忙着造福他人。
倒是头衔授了一个又一个,什么「21 世纪化学史的领路人」,什么「陨石天体之母」,什么「生物传递密码的解密人」。
天知道,我顶这么多头衔,哪还有男人敢追?
我岂不是要变成灭绝师太?!
就连我爸妈视频,都是张口找对象,闭口结婚的。
「萧筱,你可不敢再往上爬了,爸妈上哪给你找个同层次的对象?」
我苦涩地笑笑:「这一个劲儿地往上升也不是我本意啊。」
九月末的一天,地理部的袁主任和我透露,我被推选本届诺贝尔奖的候选人。
我哆嗦着嘴唇:「我能放弃吗?我现在放弃来得及不?」
「小萧啊,你就是太谦虚了。别紧张,你一准儿能选上,你看你越说还越来劲儿了。你还年轻,今年选不上不还有来年吗?唉,小萧,小萧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头有点晕。
我还诺贝尔,我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我还能嫁出去吗我?
老萧家三代单传莫非要断送在我这里?
我的担心还是成了现实。
颁奖台上,我颤颤巍巍地走上台,从此走上人生的云端之巅。
我叹口气,我这也算孤家寡人了吧。
我在亿万观众的瞩目下摘得世界之巅的诺贝尔奖,我心里苦作一团,面上还要笑得落落大方。
难道我也要为科学奉献一生,守寡一生吗?
我下台时,赵翀站在人群中,微笑着向我展开双臂:「萧筱女士,请问你愿意同我一起为祖国的繁荣昌盛而燃尽你的青春吗?我愿意一路为你提灯,陪你上下求索,嫁给我吧,萧筱!」
说完,赵翀仿佛凭空变出一束花,大步向我走来。
我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大笑着接过。
姐在一天中爱情事业双丰收,简直快哉!
然而,坏就坏在赵翀又问了我一句:「你是爱我还是更爱祖国?」
我的嘴:「我爱你个屁股!」
好嘛,这事闹得我好几天抬不起头见人。
其实我还挺担心见家长这事儿的,毕竟我头衔在那摆的,哪有公婆喜欢把老公压得服服帖帖的媳妇儿。
果然,赵翀的爹妈让我在工作和赵翀里二选一。
我坚定果敢地选了工作。
天知道,我妈知道后差点没气得跳楼。
事情的转机是第二天。
赵翀爸妈亲自上门提的亲,我爸妈直接拍了板,这事就算成了。
这婚订得我云里雾里,怎么赵翀爸妈就这么好说话了?
敬茶那天我总算知道了,赵翀的爸爸原来是赵局。
难怪他当初那么问,赵局八成把这当考验呢,若是我为了小家而舍大家,他才真真看不上。
后续
赵灵是我和赵翀的女儿。她的嘴是在 12 岁生日时开始崭露头角。她的嘴,简直了,我的嘴是反着说,说啥错说,经常就得捋半天才知道究竟说了个啥。
灵儿的嘴,一句真,一句假。要是记不清她上一句的真假,下一句完全不知道她在说啥。
比如:「灵儿你书包里的游戏机是谁的?」
灵儿:「当然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除了我,还能是谁的?」
对此,赵翀有话说:「我绝对有说真话的潜质,不然不会在我女儿身上显现出来。」
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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