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在去了季氏集团后才知道傅司宴的说法并不夸张。
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到傅司宴的面前凑。
不过,这次因为今天他拉着顾安然的手,所以那些人才收敛了不少。
在经过办公区的时候,顾安然无意间瞟到了工作人员,居然发现了乔雨欣也在其中。
二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其中乔雨欣的神色从惊讶变成了嫉妒。
傅司宴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说:“走吧。”
顾安然抓着他的衣角,垂下了头,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明明他们都分手了,为什么她还会在公司里?
到了独立办公室,顾安然忍不住问出了口:“乔雨欣为什么也在?”
“她的上司是另一位董事,我不能无辜辞退他。”傅司宴解释道,旋即他将顾安然抱到腿上,“你看,我之前都说了不想来上班的,现在我还要天天看到乔雨欣……”
“你这是在怪我吗?”顾安然不满道。
“怎么会。”傅司宴连忙闭上了嘴。
他总觉得自从交往后,他的话语权越来越小了?
以前顾安然多乖,从来不会反驳他的话,只要他说,她就会照做。
不过,现在他也很喜欢。
为了不干扰傅司宴处理公务,顾安然一个人走到公司里逛了逛,她并不知道自己出现的事情在公司的群里传遍了。
每一个人路过的时候,都会看顾安然一眼。
这些眼神让她不舒服,便走到了茶水间里,这里人少。
可是没想到乔雨欣刚好在里面。
乔雨欣看到她不禁有点奇怪:“他居然会带你来公司?”
“这有什么奇怪的。”顾安然说,“我很小的时候也来过,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乔雨欣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冷笑了一声,“他是什么样的人,看来你还没看清。我期待你的希望破灭的时候。”
顾安然神色沉了下来,她说:“我认识了他十几年,比你清楚。”
乔雨欣听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从她身边走过。
突然,她停在她身边。
只听到乔雨欣小声说:“那一刻不会太晚的,毕竟他有事瞒着你。”
顾安然身子一顿,神色闪烁了一下。
乔雨欣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冷笑了一声,毅然离去。
茶水间的门关上。
倏然失去力气的顾安然扶住了桌子,黝黑的瞳孔里闪过几丝慌张。
她其实早就发觉了傅司宴有事瞒着她,她也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因为信任傅司宴,所以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但是,这件事情被乔雨欣无情地剥开了现实的外皮后,才会发现里面溃烂的耐心。
顾安然觉得自己的胃有点疼,她给傅司宴留下了信息后,就一个人打车回去了。
刚进入会议的傅司宴收到消息,却无奈地被其他董事留下了。
他只能回道:“路上小心。”
顾安然没有看到消息,她几乎脸色苍白地回到了季家。
现在是白天,季母和季父出去逛街了,不在家里。
刚到家,她就看到季贺钧从楼上走上来。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傅司宴神色不明的时候,正是他让她住家里的时候。
难道她有什么不能见的东西吗?
“季大哥,我家的钥匙你还收着吗?”
季贺钧一愣:“你家的钥匙一直在知行手里。”
顾安然恍然回到房间里。
直到季贺钧也离开了季家,她心惊胆战地推开了傅司宴的房间。
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放着的箱子——正是她留下的东西。
在傅司宴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日记本,顾安然立刻就认出这个是她的日记本。
她伸手翻开了页面。
“傅司宴,我喜欢你。”
在下面有一行不同的字体,是傅司宴加上的:“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明明是温暖的字,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让一切变了味。
顾安然拿着日记本,陷入了思想漩涡中。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在三年前就已经暴露了。
傅司宴正是知道了她的感情,所以才会直接对她告白。
可是现在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什么叫“会一直照顾”?
难道对于傅司宴来说她只是一个被照顾的对象?
无关爱情,只是他的责任心作祟。
顾安然心里一凉,手中的日记本好像变得格外滚烫,她连忙松开了手。
她跑出了傅司宴的房间,连房门都忘记关上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直接攥紧了被窝里。
她感觉到全身都在变冷,无论被子有多厚都无法捂暖她的心。
顾安然蜷缩着,脑海里一直闪回着那句冰冷的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获得了爱情,为此她心悦地不能自已,可是倒头来发现都是假的!
她根本不需要这种同情心!
一想到乔雨欣之前对她的态度,心中就猛地酸痛了一下。
接着,她觉得内脏好像烧了起来。
突然咳嗽起来。
顾安然用被子捂住嘴巴,咳嗽声闷在被子里,掐住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热度慢慢上来,她知道自己开始发烧了。
连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目光停在傅司宴的名字上——
“你不会真以为他爱你吧?”
乔雨欣的嘲讽还在耳边回荡。
她说对了,傅司宴根本不爱她。
对她不过是责任心和同情心罢了,他只是觉得照顾她是常态,想将以前的日子拉回来而已。
顾安然滑动页面,最后点开了顾遇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顾医生,我身体不舒服,能麻烦你来接我一下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问为什么不找傅司宴,只是平淡地回答:“好。”
安全感重新回到了心中,顾安然放心的放下手机。
等顾遇赶到的时候,顾安然已经发烧到快要晕厥了。
好在她还有最后的理智打开了门。
在看到顾遇的白大褂的那一刻,她眼睛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遇接住顾安然的身体,还没说话就被她身上的热度给惊到了。
他不敢耽误,连忙抱起顾安然往医院赶去。
刚跑出小区,顾遇就拦下了出租车。
傅司宴刚好从外面回来,车还没拐弯就看到顾遇抱着顾安然上了车。
见到此景,一股怒意从心中冒出,直冲大脑。
他一打方向盘,车子以一种夸张的角度拐了弯,追着出租车而去。
到了医院,顾遇刚把顾安然送到了输液室,傅司宴直接冲上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顾遇没站稳,直接撞到了墙。
医院里人们发出了惊呼声,现场一片混乱。
傅司宴还要冲上去,就被其他医患拉住了手臂。
“做什么?快住手?!”
傅司宴常年健身,居然有好几个人才拉住连他。
顾遇擦了擦嘴角,发现破了皮,他抬眼看向傅司宴,冷笑了一声:“疯子。”
傅司宴怒目而视,他大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我要问的问题。”顾遇扯了扯衣角说,“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发烧到晕厥,身为男朋友的你在哪里?”
话音刚落,傅司宴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