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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去的，母亲不会为难我的。”
季司年并不想苏西棠和母亲身边的人起冲突，扯了扯他的衣袖，故作镇定地望着她。
说完，便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嬷嬷正欲告退，便被苏西棠喊住，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钱嬷嬷，如果我一定要一同去面见老夫人呢？”
钱嬷嬷只感觉背后一凉，屈膝，说不出话。
苏西棠拂袖，不紧不慢的追随在季司年的背后。
……
季司年到了楚老夫人的院子，堂内，一片肃静。

拜见母亲之时，她看见老夫人人身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在，前两天还曾见过，便是那个和苏西棠表明心意，两次被她撞见和苏西棠动作亲密。
陌生在，她很肯定，母亲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面孔。
而现在，她穿着绫罗绸缎，站在母亲的身边。
她们是何关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今日，去外头做什么了？”楚老夫人启唇，苍老的双眸闪着精明和算计。
季司年答道：“妾身今日以嫁妆铺子老板的身份去谈生意了。”
话音刚落，堂内响起“啪——”的一声，气氛骤降。
季司年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上方问罪道：“还不说实话，你今日是去私见外男，我已探查过，那男子幼时便寄住在你家，若是让他人知道，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儿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楚家放在眼里？”
季司年心直直的往下坠，咬着下唇屈辱道：“儿媳和少东家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哪有婆婆偏要往儿媳妇身上安罪名，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的！
楚老夫人冷漠的眼底带着一丝厌恶，双手转动着佛珠，端坐着，颇有威严：“你今日见了外男，你认不认。”
“认……”
楚老夫人将层层原因剔除，只说出了最终结果，季司年没法不认。
话音落下，只听上首之人迫不及待吩咐：“来人，家法伺候。”
季司年被摁倒在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如果一个人想要整治你的时候，是根本不会给你反驳的机会的。
季司年双膝冷不丁的重重的撞击地板，疼痛传遍全身，额头冒出冷汗。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楚老夫人指着她，怒道。
一旁的嬷嬷拿着一跟粗壮的戒尺缓缓上前，眼神中带着狠意，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季司年心底害怕，挣扎了起来，可那些粗使婆子力气大，她的挣扎只不过是徒劳。
她不再挣扎，看着戒尺的眼神透着一抹坚定。
她没错。
夏莹看着在自己面前卑微的季司年，心底得意。
她告诉苏西棠看到他夫人和一陌生男子在一起，他竟然不信，还赶她离去。
就在她以为没有希望之时，被一个嬷嬷拦住了去路，见到了楚老夫人。
她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向老夫人道来，老夫人对此深信不疑，要惩罚这水性杨花的妇人。
眼看戒尺就要落在季司年的背上，夏莹眼中闪过一抹疯狂，巴不得快点打下去。
最好是季司年自个承受不住，承认之后，被休掉赶出府去。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踢开，苏西棠浑身气势凛冽的出现在门口。
“住手！”
夏莹见是苏西棠，脸色微微一变ⓨⓑγβ
，不露声色的往楚老夫人身后躲了躲。
而那边，处罚嬷嬷没来及住手，手高高挥起，眼看就要落在季司年身上。
苏西棠瞳孔骤缩，三步并做两步上前，紧紧的抓着处罚嬷嬷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
最后，他夺过她手中的戒尺，一把扔掉。
连忙蹲下身，将季司年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探查道：“没事吧？”
“没事……”季司年靠在他怀中摇头十分安静，这一刻，她仿佛将他当成自己的心理依靠。
楚老夫人见状，皱起了眉头。
希然何时如此在乎起她来了？


第二十七章送子观音
  
 
还没等她开口，便对上苏西棠失望的眼神。
“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她？”
楚老夫人有些心绪不玉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道：“她私见外男，不守妇道，我是在教她规矩。”
“我朝律例没有任何一条规定，已婚妇人不能见外男。更何况今日之事，我都知情，我这个做丈夫的还未曾说什么，母亲为何如此武断？”
“你是说你都知情？”楚老夫人微微诧异，抬头看了看夏莹，夏莹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她心中顿时明了。
“还请母亲往后莫样听信外人的话。”
凌厉的视线视线落在夏莹身上。
楚老夫人维护道：“什么外人，我一看到夏莹便觉得合眼缘，让她来陪我说说话，我还打算认莹莹当我的干闺女。”
“母亲！”这一刻，苏西棠对夏莹厌恶至极。
不知她有何地方赢得母亲的喜爱的，却也不能干涉其中。
他郑重说道：“母亲今日不问缘由，便差点让季司年蒙羞，夫妻一体，你羞辱她，便是在羞辱我！”
苏西棠对季司年也是极尽维护。
“望母亲将此心怀不轨之人交予我处置。”
季司年诧异地抬头，看着苏西棠坚毅冷峻的侧脸，还以为他会因为母亲看重夏莹，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他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心中感慨万千。
夏莹心一慌，恳求地望着老夫人。
楚夫人道：“纵使玉氏清白，可莹莹并没有说错。”
这话，便是不肯给的意思了。
但已然承认了季司年的清白。
“来人，将我前些日子开过光的观音娘娘送给少夫人，算是赔礼。”
没一会，丫鬟端着一尊观音像出来，这尊观音手中抱着一个孩童。
是送子观音。
虽是用作赔礼道歉的，却充满暗示性道：“这尊观音像你收下，早日为我楚家诞下子嗣，延续楚家香火，切不可再外抛头露面。”
苏西棠有些无奈，再度中气十足的反驳：“母亲，我的妻子，不需要遵守那套迂腐的规矩。”
楚夫人感觉头隐隐作痛，夏莹见状，连忙机灵的帮她按。
她挥手：“罢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人告退，只是季司年刚起身，膝盖便传来疼痛，差点又跪了下去。
苏西棠直接打横抱起她，一路抱回了竹院。
他径自将季司年放到床上，便要脱她的罗袜。
季司年慌张推拒：“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给你上药。”
季司年抱着膝盖，有些害羞道：“还是让小梅来吧！”
苏西棠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我早晚会看到的，夫人无需害羞。”
季司年闻言，缓缓将鞋袜褪去，露出膝盖上一大片明显的青紫的淤痕。
苏西棠看着，顿时愧疚不已。
今日有他在，都差点让她挨打。
在自己不曾关心过的前世，她在楚府又是过得如何的艰难呢？
“夫君，你怎么了？”季司年唤他。
苏西棠敛神，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打趣道：“你又忘了，要唤我阿玉。”
“那阿玉，快帮我上药吧！”
……
待到苏西棠离去，夏莹骤然跪在地上向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对不起，是我的错。”
“起来吧，你何错之有。”老夫人神情淡淡。
夏莹却不敢起来，依旧跪着，过了片刻后，头顶响起深沉的话语。
“有些心眼也无妨，你只是争取自个想要的，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夏莹没想到没有迎来责备，反而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一脸欣喜：“玉夫人。”


第二十八章惊梦
  
 
竹院。
戍时。
上完药，季司年便起身，想要回软塌。
谁知被苏西棠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带到了床上。
男在上，女在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气氛暧昧。
季司年开口，声线颤抖：“你……起来，我……要……回软塌休息了。”
苏西棠启唇，嗓音低沉，似缓缓流淌的琴音：“季司年，天气见凉，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睡软塌，今晚，你便睡床上吧。”
季司年面色红润，侧开脸去：“近日喝了御医的药，身体已然大好，无碍。”
她心底一阵心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忽然，眼前的人抿了抿唇，蹙起眉头，捂着胸口，躺在一旁。
季司年见状，连忙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紧接着，自他胸腔里传来一阵闷闷的笑意。
季司年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不重不轻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下床。
谁知被他一把抱住，又重新躺会床上。
“放开我。”
只听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季司年此刻心里是崩溃的。
腰间被紧紧的箍住，季司年挣脱不开，闷闷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气愤的看了闭上眼装睡的苏西棠一眼。
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手段。
今日用了太多力气，季司年也感到疲惫，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恍惚间，季司年似乎听见一孩童自黑暗中来，朝她呼喊着：“姐姐，姐姐……”
从天真到痛苦，她想要过去拥抱他，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只不过是在做梦。
一下惊醒过来，又对上枕边之人冷漠至极的眼神。
“苏西棠，我又梦见我弟弟了，他好怕……”
她想到了连日来苏西棠对自己的关怀，连忙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谁知苏西棠一把将她推开，冷漠至极：“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季司年狼狈的摔在床上，她错愕的摇头，心底一阵揪心。
这汤冷漠至极的苏西棠，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两年一样。
不，苏西棠不该是这样的！
季司年如坠深渊，猛然惊醒过来。
“呼——”
季司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忙望向旁边的人，确认他是不是如同梦里那般冷漠。
他还在睡着，根本就不像梦里的那样冷漠。
以及腰间的紧箍的手臂，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和梦里不一样。
她忽觉喉间干涩，便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揽着自己的手臂。
苏西棠一向浅眠，一下便惊醒过来，他点开灯，便见季司年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汗珠，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散去。
“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西棠伸手想要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季司年看见了，下意识往后避开了。
苏西棠眼神闪了闪，捏紧衣袖，收回了手。
空气在这一刹那沉寂。
季司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小声道：“我想喝水。”
“我去帮你倒。”苏西棠积极应道，连忙起身下床。
季司年紧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觉得梦里的一切，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的真实。
可是，苏西棠现如今这么苏柔，怎么可能会将她推开呢？
苏西棠倒完茶水回来，苏柔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你无需害怕。”
季司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将杯子递到他手上。
当做笑话般说出来：“梦到我做噩梦，然后扑进你的怀里寻求安慰，却被你冷漠的推开，你说得对，梦都是相反的。”
话音刚落，苏西棠端着杯子的身影却倏地僵直。


第二十九章伺候
  
 
苏西棠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将心中的烦闷当成觉得是她在玩弄把戏的气恼，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时候的她，该多么害怕，她唯一信任的人，却将她推开。
苏西棠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将心底的苦涩压下去，在季司年旁边坐下，将她揽在怀中。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推开你，这才是事实，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季司年的心缓缓静下来，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苏西棠却一夜未眠。
这些事情她还没有经历，缘何会梦到。
她会不会逐渐记起那些事情？
又会不会原谅自己？
翌日。
季司年睁开眼睛，苏西棠紧紧的抱着她，而自己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连忙窘迫的松开。
“早。”苏西棠见她醒过来，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早。”
季司年怔怔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甜蜜的笑意。
两人起床洗漱，往常，季司年定是要帮苏西棠更衣的，妻子伺候丈夫，天经地义。
可刚一下床，便见苏西棠蹲下身尊贵的身躯，帮她穿鞋。
季司年受宠若惊，看了看满屋子的侍女，“这……万万不可！”
这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训斥她呢？
“我宠爱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苏西棠丝毫不介意，抓着她的晶莹白皙的小脚在手中把玩。
“可是……”
季司年还没来得及可是呢，苏西棠便已经帮她把鞋穿好了。
接着，便是连盥洗也从她伺候他，变成了他伺候她。
甚至还愿意帮自己描眉画唇。
季司年也刚开始的受宠若惊到习惯。
嘴角一直挂着满面春风的笑意。
几日后。
季司年收到了庄详奇的口信，说她供给在别州详亦酒庄的点心买得非常好，有没有兴趣将铺子开到别州去。
还说她孤苦无依，要有所依靠，夫家才不敢小瞧了她去。
季司年自然觉得有道理，便约着他见面，商量开铺子的事情。
收起信件，却见苏西棠已经换上了飞鱼服。
“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便要回锦衣卫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难道锦衣卫缺了你便不行吗？”季司年不禁有些担忧。
一直都是她帮他换药，今早还见到他身上的伤疤还没有结痂，如果只是出门也就罢了，结果他竟然想要回锦衣卫，要是办起差来，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无碍，我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放心，我还要陪夫人白头偕老呢！”
“油嘴滑舌，可惜了誩
，你今日要回锦衣卫，便不能和我一起去见少东家了。”
季司年甩了甩帕子，单手托着脸颊，故作为难。
在线等，男人事业心太强怎么办？
“少东家，庄详饣并
奇？！”苏西棠立即沉下脸来：“我正好要经过详亦酒楼，便送你去。”
季司年抿嘴偷笑。
苏西棠骑着马，季司年坐在后面的轿子里，到了约见的地点。
庄详奇本是来迎接季司年，却没想到先见到的是冷面杀神苏西棠，身穿官服，威严更甚。
他仰头看着马上的苏西棠，心中一凛，面上却微笑：“楚大人，季司年妹妹呢？”
似笑面虎，挑衅之意甚浓。
苏西棠勾唇冷笑：“你应该称呼她楚夫人。”
此时，季司年挑起帘子下来：“阿玉，你快去上值。”
苏西棠下马，将季司年扶下来，微风吹起，他将她的帷帽盖好，依依不舍：“那我去了。”
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早便复职。
最终，苏西棠驾马离开。
庄详奇想起自己调查到的，都说楚指挥使冷落自个的夫人，甚至是厌恶，都未曾同房。
近段时间，夫妻感情才开始好起来。
他担心苏西棠是别有所图，最后受伤的季司年。
庄详奇问道：“你夫君对你可好？”
季司年面上爬上红霞：“自然是无微不至。”



第三十章纠缠
  
 
锦衣卫总舵。
晌午时分。
下属进来禀告，家中内眷为他来送吃食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夫人，季司年。
他满心欢喜亲自出去迎接。
刚成亲那会，她总是为他精心准备吃食，只可惜自己从来都是冷语相待，从来没有好好珍惜。
现在刚和好，他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到了门口，没想到见到夏莹，身后还跟着他母亲的亲信嬷嬷。
夏莹一喜，整了整身上的木兰青双绣缎裳，这是楚老夫人特意赏赐的，然后便提着食盒上前。
“苏西棠，辛苦了，我帮你来送吃食。”
她没想到苏西棠会亲自出来。
门口的守卫用羡楚的目光看着苏西棠。
楚大人不止能干，还有美娇娘关心，不像他们，光棍一条，只能站岗。
苏西棠手搭在刀柄上，蹙眉，目光四处逡巡，像是在找什么。
夏莹跑上台阶，却发现他压根没在看她，也知道他恐怕是在找季司年，顿时心中堵着一口气。
却也忍住了。
“这可是楚老夫人专门为你准备的。”
苏西棠收回视线，他浑身霎时像是结了冰一样，戾气极重。
“你以为用我娘来威胁我我便会妥协。”
“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就算是残羹冷炙，我也愿，若是你，任何东西我都不屑看一眼。”
一字一字像是刀刃般割向夏莹，她心中生出怨恨。
他竟然对她如此不屑？
他们明明应该成为最好的搭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苏西棠不管她是何表情，冷淡地越过她，径直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不远处，季司年站在那里。
季司年怔怔的看着苏西棠不屑冷漠的撇下夏莹的身影，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个画面。
无论是冰天雪地，还是炎炎夏日，自己都坚持不断的给苏西棠送吃食，可无数次，迎来的只有失望。
季司年直直的看着苏西棠靠近的脚步，呼吸急促起来，纤长的睫毛在她清净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小梅，我们走。壹扌合家獨βγ
”
季司年连忙逃也似的离开。
苏西棠连忙追上去。
追到了楚府门口，季司年刚下马车，便被苏西棠抓住。
苏西棠怕她误会，第一时间解释道：“为何看见我就走？我方才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之间，就不想见你。”季司年见他听了这些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话锋一转道：“应当是我魔怔了。”
“那就别生气了。”苏西棠心揪在一起，也不想多讨论，把她搂进怀里。
……
深夜。
竹院。
季司年又做梦了，白日里的画面仿佛更加清晰。
冰天雪地里，苏西棠和一女子从锦衣卫总舵出来，对方要摔倒的时候，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眉宇间似乎充满了苏柔，紧紧的抱着她，手舍不得离开。
季司年一笑，苏西棠苏柔的一面，只有她能见到。
可画面一转，苏西棠抱着的女子变成了夏莹，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而自己，则是一旁孤零零撑着伞，看着夫君和别的女人恩爱的可怜人。
只能看着两人远去，不断的咳嗽，直至血染红了帕子。
季司年如坠冰窖，梦里那种凄凉，悲伤，心如刀割清晰的传遍全身。
梦里的她失去浑身力气，任由风雪降落在她的身上，没一会，便浑身结霜，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阿玉绝对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
“嘭！”的一声，季司年猛然惊醒，浑身冷汗。
在一片黑暗中，她伸手在旁边的被窝里摸了摸，一片暖意，旁边的床铺却是空的。
心底一片惧意。
阿玉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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