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如微聂寒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乱世爱妃绪如微聂寒山小说哪里能看

时间:2023-03-23 12:01:5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或许也正是因为此事,我能很明显感觉到城内百姓看待我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更加敬重。
之前或许是因为我是聂寒山的夫人,现在则是因为我这个人。
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战事将起,我这个打小在京城里被娇惯长大的小姐,居然不仅没跑,甚至还在医馆里和他们并肩作战。
王夫人听完此话,大笑了起来:「如微你真是妙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就说嘛,寒山的眼光果然没错。」
我眉间微蹙,心下有些讶异,但还没来得及多问。
前方战事吃紧,王夫人一听传号便立马奔了过去,她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抵御外敌上,比我更派得上用场些。
琥珀悄悄挪到了我的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小姐,怎么办啊?药不够了,最多还能再管三天,镇北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我头晕了一下,努力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嗯,别声张,晚点我再想想办法。」
「嗯。」
三日后,镇北军依旧没有回来,可城中的伤药已快用尽,看着躺在医馆地上呻吟只能等死的伤员,我咬了咬牙。
「琥珀,叫人跟我走。」
「小姐,去哪儿?」
「去找药?」我抽出了怀里的匕首,刀身反射着日光,寒光毕现。
一听是去找药,医馆里除了走不掉的医师和医女,但凡是还能动的人都跟上了我的脚步。
穿过和光大道,我带着人来到了何府。
漆黑色的大门紧闭,府前匾额上的「何府」两字红得刺眼。
我眯眼看了看,让人上前敲门。
何府是城中做皮毛生意的大户,不少子弟都在镇北军中任职,但极少人知道何府背地里还同善北堂合作,经营着药草生意。
我之所以知道,一方面是因为来之前特意利用京城里的关系提前看过了边疆的势力分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何府的小姐那段时间为了讨好我,经常和其他夫人过来看我,闲聊中,无意被我套出了话。
这些日子,何府虽然出钱出力不少,但我清楚他们拿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先礼后兵,若是他们不乐意,我也只能采取些旁的见不得光的手段。
府门没敲多久,门内门房的脑袋便冒了出来,见这阵仗,吓了一大跳,更尤其是看见满身带血、脏污不堪的我,更是瞪大了眼睛。
「让何老爷出来见本王妃。」我没想理他,直接发话道。
因为这段日子说了太多的话,我的声音沙哑,努力提着声才能让人听清楚。
门房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奔了进去。
我挥了挥手,让人直接将门给推了开来。
片刻后,何老爷衣着凌乱地从府内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夫人、小妾和女儿们。
「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不知王妃这么大张旗鼓带着人过来所为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但很重要,城中伤员药材告急,希望何老爷替城里的大户们做下表率,支援一些。」伤员还在等着,我没时间跟他废话,只希望他能好好配合。
「这……」何老爷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转而苦笑,「王妃,实在不是老奴不愿,实在是我何家是做皮毛生意的,不是药店,仅剩的那点药材也都悉数送过去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冷笑了一声,也烦了,挥了挥手示意人进门搜。
这一路上遇到的百姓一听我是过去要药的,陆陆续续地也跟了上来,此刻聚集在府外的人数目众多。
何老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厉声说道:「王妃你这是做什么?是要抄家,私闯民宅吗?我何家为北疆抛头颅洒热血,死了不知多少儿郎,王妃你这是要让北疆军民寒心吗?!」
话说到这里,正准备进门的人犹豫了下。
我哑着嗓子笑了几声:「去吧,若是要罚,一应罪过由本王妃一力承担。」
说完又看向了瞪大了眼睛的何老爷,讥笑道:「你所谓的抛头颅洒热血,是死了几个庶出的子弟?这些年你在军备上赚得还不够多吗?大家都是明白人,别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告诉你,何田,若是浑阳城破,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速度!你们多耽误一刻,就会多死一个人!」
面对何老爷的狰狞嘴脸,我不再看他,只催促道。
百姓们不再犹豫,几番搜索,最终在我持刀逼迫下,逼着何老爷的独子吐露了藏匿药材的地点。
大批的药材整齐地码放在地下室里,一时间群情激奋,众人越看何老爷一家越发不顺眼,有伤者的家人红了眼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啃骨吸髓。
我拦下了他们。
为了避免何老爷等人生事,我让人把他们都关了起来,每天几碗米粥保持着饿不死也就算了。
有了这批药材,医馆的运转总算维持了下来。
我持笔写了几封信,派遣琥珀给城中的另几家大户送了过去。
我不清楚他们的情况,但就算是病急乱投医,我也做了。
没几天又有一批药材连带着米粮送了过来。
9
王夫人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库房里的存货。
她看我的眼神复杂:「微微,你真敢?」
我回头,看向她肩膀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手上的笔不停:「为何不敢?」
「我是当朝太傅之女,我父亲是帝师,我兄长是执掌一国钱粮户部尚书,我夫是镇北大将军、声名赫赫的镇北王,凭何不敢?!」
「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回去,旁人该如何看你?镇北王妃仗势欺人,强取豪夺,世人可不会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你抢的那几家,世世代代都在北疆扎根,势力庞大。」王夫人咧了咧嘴,露出了个苦笑。
「我不知道旁人该如何看我,我只知道城里每天都在死人。王阳彩,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连杀鸡都没见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战场,战士们已经流了血,别再让他们流泪。比起其他,我觉得让他们尽可能地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那些还将药材藏着掖着的大户,你让我怎么想?浑阳城困,他们此种行径,形同通敌!否则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他们的作为,若城破了,药材和粮食留着干什么?」
我冷着一双眸子,定定地看向了她,缓缓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还是聂寒山不在,你们就准备跑了。」
王夫人脸色白了一瞬,眼神闪烁了下,沉默片刻后,苦笑了下。
「不愧是誉满京城的太傅之女,真敏锐。」
我没急着开口,只静静等她说话。
「镇北军已经不是从前的镇北军了,聂家现如今只剩下了寒山一个,且无子嗣。」
听到「子嗣」二字,我眉尖一挑,有些不虞。
王夫人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说道:「人人都有野心和欲望,他在时,凭借着威望尚且还能压制得住,可他现如今沦落不知何处,人心自然就散了。北疆常年打仗,军队内部也分成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谁都想过安逸、没有纷争的日子,可偏偏一直在承受流离和失去亲人痛苦的都是我们北疆人,明明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匈奴,但京城里的那位陛下啊,却总在最后关头撤回。」
「你知道为什么吗?说是户部吃紧,无银两供应。」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修宫殿、办宴席就有银子,轮到打仗就没银子了。你知道吗?宫中的一场宴会之靡费花销,足以让一个营的战士足足吃饱一个月的肚子。凭什么?!凭什么一直都是我们?!明明可以靠银子解决的事情,需要我们一代代拿命去拼,京都的人享受着炭火之温,抱怨着冬日无蔬菜瓜果时,我们北疆人却只能啃着冷硬的馍馍,到最后就连这点还被称为施舍,这让我们何以平心?」
她的话说得平静,我听得出来里面带着的深深的疲惫和悲哀。
回忆着京城的风光和我在此的所见所闻,我哑口,只能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他们的行为和陛下又有什么差别?说到底最后承受一切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你今天可以站在我面前说这些,但他们不能,他们只能躺在地上用着一双渴求的眼睛看我,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朝政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做我眼前能看到的事情,王阳彩,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去休息下吧。」
我唤来了琥珀,扶着她离开,握着笔沉默地在库房里站了许久,一滴墨滴在了账簿上,黑得如同黑夜。
浑阳城快守不住了。
城楼上的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起初的时候还有人略微做些清理,到如今谁也顾不上了,但凡是能爬得动的人都悉数上了城楼,尸体从楼顶沿着楼梯一路堆砌,有匈奴的,更多的还是城内百姓。
崩裂的刀剑像是长在城楼上的碎花,火光遥遥地从城门口映射过来,呼喊声震耳。
医馆里,琥珀紧张地抓紧了我的袖子,压低了声音焦急地喊道;「小姐!走吧,咱们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仁至义尽了,走吧!」
我回头,医馆里裹着纱布的伤员正齐刷刷地睁着眼睛看着我,其中不乏因为医馆实在缺人过来帮忙的孩子。
琥珀的声音不大,但此刻太安静了,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楚。
「王妃姐姐……是城破了吗?」人群中有个小男孩趴在母亲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了哭声,期期艾艾压在我的心头,沉重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受伤躺在地上的士兵沉默了一会,突然间纷纷挣扎着撑着站了起来,蹒跚着过去抓紧了搁置在一旁的刀剑,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崩裂出血。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士兵勉强地对着我露出了个笑:「王妃娘娘,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王妃,您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您走吧。」
「是,走吧。」

……

我看着医馆里那一张张淳朴的面庞,此刻甚至都还在笑着安慰我,心下震动,一时间百感交集,几近落泪。
何德何能,我竟然能受如此礼遇与恩情?
他们是北疆人,是被京都嘲讽为边境蛮子的人,可我在他们身上看到的却是没有抱怨、积极生活的磅礴生命力,是为了家园可以献出一切的决心。
都说北疆人性子冷硬如石,可此刻在我眼里,京都那些安坐于室内,笙歌曼舞的高官大户才是真的冷硬。
我往前迈了几步,抬手从阿宝手里拿过了一柄利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乖,你还小。」
阿宝是医馆何医师的儿子,今年才不过十岁,整日里就喜欢追在我身后喊「姐姐」。
「琥珀。」
「小姐,我……在。」琥珀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眼泪啪地下来了,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医馆内凡十二岁以下悉数退避,琥珀带他们走。」
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姐姐我不走,我要和爹爹、娘娘在一起!」阿宝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泪流满面地说道。
医馆内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哭声。
「听话!你们的叔叔伯伯都为了这座城而死,你们是浑阳城最后的血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下来明白吗?」我厉声道。
「阿宝,你平时就是孩子王,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带着弟弟妹妹活下来。」
阿宝瘪着嘴,努力压抑着哭声。
何医师夫妇也走了过来,眷恋地摸了摸阿宝的脑袋:「孩子,我们北疆男儿坚强,爹爹、娘亲相信你。」
阿宝扑进了何医师怀里大哭起来。
时间不等人。
简单地告别后,我便让琥珀带人走:「从后门走,注意安全。」
临别前,我取下了头上的翡翠玉簪戴到了琥珀头上:「姐姐应该看不到你出嫁了,原本是打算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这枚簪子就算是姐姐给的贺礼。琥珀,活下来,我把这些孩子都交给你,那地方你清楚。」
「小姐……」琥珀咬着唇,大滴大滴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走吧,赶紧的。」我替她抹了抹泪,催促道。
琥珀瘪着嘴,勉勉强强地收了声音,一咬牙带着孩子走了。
在场人很理智地没有问到底是去那里。
我回过头,看向了医馆内的众人,努力微笑道:「诸位,动起来吧。」
医馆的位置在城内偏里,北疆人的军事素养都高,在和几个经验丰富的士兵讨论下,简单制订了计划,只是时间太紧,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清楚大家都已经存了死志,此番作为也不过是为了多杀几个匈奴而已。
我也清楚。
我也会死。
匈奴人来得很快,或许是因为这里只是医馆,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派过来的军队并不算多。
士兵小天本就是斥候,伤了胳膊后退了下来,自告奋勇地打探,在察觉到人过来后,立马给了信号。
先是一波何医师特制的点燃的晕药攻击,而后众人分别杀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即便对手吸入了晕药,手脚发软,第一剑砍下去的时候,也失了准头,瞄准的脖子,最后落到了肩膀上。
或许是疼痛刺激,让那人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匈奴那双与中原人迥异的蓝色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满是狠厉,他刀一抬便是要砍向我。
是阿乐帮了我,一刀划开了匈奴的脖子,蹦出的鲜血飞溅到了我的脸上。
阿乐没说话,跟着又迎向了另一个人。
原来匈奴的血也是热的啊。
我看着倒下的人,心里如此想。
身处在拼杀中,周遭都是嘶吼,来不及让人发愣,我咬着牙麻木地挥刀,对身体上的伤浑然无感知。
只是我到底是女子,又在家娇养了多年,渐渐体弱,眼见着有匈奴红着眼,对着我的脸一刀劈来,却无力回避。
知道自己快死了,是什么感觉。
答案是没有感觉,那一瞬间头脑是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
突兀一箭从后射来,正中匈奴的心口。
下一刻我便见那人穷凶极恶的脸缓缓在我面前倒下。
越过他的肩头,我望见了一身银白色铠甲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再往上望是正持着弓还保持着拉开姿势的聂寒山。
那一刻的他立在光里,恍若神明。
10
镇北军从他身后涌出,举着刀清理城中的匈奴。
周围人在狂喜过后,滔天的哭声和厮杀声混在一起。
我心口一松,连天的疲惫涌了上来,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落进了一道结实的怀抱里。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琥珀眼泪汪汪地趴在我的床边。
「哭什么?」我看向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现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些孩子呢,还好吗?」
琥珀见我醒了,眼前一亮,一抬袖子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事,大家都没事了,孩子也很好。」
说着喜笑颜开地继续说道:「王爷他带着镇北军生擒了匈奴大汗完颜,连带着还俘虏了数万的匈奴士兵,匈奴破了,从今天开始边境就彻底安宁了。」
我微怔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后才说道:「匈奴破了?」
「是啊,小姐。」
「那王爷呢?」
「王爷那天把小姐你送回来后,就带着军队走了,匈奴还有些残余势力没被扫清楚。听王夫人说,没有人比王爷更清楚草原内部的情况了,当年王爷曾经孤身犯险进入草原勘探了足足两年,现已经走了三天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三天!」我睁大了眼,「我睡了这么久吗?」
「医官说小姐你这些天是累得很了,积劳成疾,可我看着小姐你一直没醒,担心死我了。」琥珀说着还后怕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小姐你饿不饿?厨房的灶上还温着薄粥。」
「有些。」
「好,我马上。」
我虽然醒了,但也是足足在床上又待了两天才能够下床。
出门一看,浑阳城内虽然已经经过了清理,但战争导致的断壁残垣依旧处处可见,石砖缝隙里依旧渗着洗不净的血,失去了亲人的浑阳城百姓虽然还带着悲戚之色,但在听闻了匈奴大败之事,从此以后边境即将安宁之后,脸上也多了些精神气。
「王妃姐姐。」阿宝不知道从哪里扑了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腿上,仰着头,对着我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周围先前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人,此刻也纷纷朝我打起了招呼,脸上都带着真挚的笑意。
「王妃。」
「王妃。」
……
我悉数微笑示意,一路过去就到了医馆。
一场大战过后,医馆内的伤员始终人满为患,再多的人也不够,看不下去的我带着琥珀跟着继续忙了起来,好在药材等供给充足,再不用为这些事情费心。
半个月后,我正在医馆内为伤员换药,突然听外间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哗,还没有来得及让琥珀出去打听,便从众人欢呼的声音里知道了缘由。
「大胜!大胜!」
「镇北军回来了!镇北军回来了!」
「镇北王!镇北王!」
……
我站起了身,抬着头朝着声音来处望去,躺在地上的伤员脸上也流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王夫人焦急地在医馆内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当看见我时,大步流星地就奔了过来。
「你还站在这里干吗?」
「啊!给伤员换药,我不在这里,那在哪里?」我讶异地道。
「换完了吗?」王夫人低头看了一眼伤员,问道。
还不等我回答,地上的伤员便是忙不迭地说道:「换完了,换完了。」
「那跟我走!」王夫人说着拽着我的手臂便往外走。
「去……哪里?」
「你男人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他!」王夫人爽利的话从前方义正词严地传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那句「你男人」。
我的男人……
军队前方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连天的奔波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风尘仆仆,但此刻却都是昂着头、神采飞扬地接受着全城百姓的祝贺。
但凡是能动的,此刻都汇聚到了街道两边。
骑着白雪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聂寒山。
他瘦了很多,下巴处冒出了青色胡茬,虽然紧抿着薄唇,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想起了,那年春天,边关大捷,他奉召进京接受封赏。
那一天他也是这般,坐在高头大马上,银装铠甲。
虽然内敛,但眼角眉梢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那一刻不知道撩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只可惜少年早已有心上人。
当行进的队伍路过医馆附近时,周围的人像是集体约好了一般,突然间将我给让了出来。
王夫人在后推了我一把:「去吧。」
我一时不注意,便整个人立在了人前。
聂寒山望了过来,手一拉跟着便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朝着我走了过来。
「微微。」
他的眼睛很亮,声音哑哑的。
我不解其意,只能低声唤了一句:「王爷,祝贺王爷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便被人拦腰抱起,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周围传来了一阵喧哗嬉笑的喝彩声。
聂寒山将我抱到了马上,跟着翻身上去,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腰,腿上用力,立时驱马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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