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兮看着茶几上的卡,怔在原地。
她和向霄汉相爱三年订婚三年,现在却被他一张卡打发……
陆婉兮眼尾发红,声音轻不可闻:“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怎么?嫌少?”
向霄汉抬头看着陆婉兮,视线如刀。
陆婉兮狠狠掐着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却毫无知觉,跛脚的骨头如被侵蚀一般疼痛。
她知道,要变天了。
每到下雨天,自己的跛脚就是这样的疼。
陆婉兮忽然觉得心力交瘁:“你还记得,你说过要娶我吗?”
“不记得!”
向霄汉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陆婉兮站在昏黄的客厅,良久都没有动作。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至……
这夜过后,一连几日向霄汉都没再出现。
又一天过去。
陆婉兮实在是担心向霄汉,正要打电话给他,却没料到,手机此时响起。
她拿起一看,是向霄汉车队的女队员俞穗。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俞穗直接开口:“出来见一面吧,关于见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陆婉兮听到向霄汉的名字,便答应了下来。
到约好的咖啡厅时,俞穗已经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陆婉兮走进去,坐在了俞穗对面。
“你想聊什么?”
俞穗张了张唇:“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
陆婉兮看着她,没有说话。
俞穗继续说:“其实这几天见鄞一直都在我家,我听着他向我诉苦,我真的很难受。”
陆婉兮闻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俞穗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三年前的事情我们都清楚谁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让见鄞一个人扛了三年的痛苦,难道你还想让他扛一辈子吗?”
“陆婉兮,放过见鄞吧!”
俞穗的话犹如当头一棒。
陆婉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
站在街口,冷风吹来,跛脚处传来蚀骨的疼痛,她却恍若未知一般。
街上人来人往,三两成群,只有她孤身一人。
这一刻,陆婉兮只觉得孤寂凄凉。
是啊,向霄汉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自己这个事故里的幸存者,活该被责怪。
陆婉兮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跛着的脚和往常一样,引来无数人的视线。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习惯了那些异样的视线,还是漠然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
本该漆黑的别墅,此刻却灯火通明。
陆婉兮暗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又转瞬即逝。
她推开门走进去,客厅空无一人,上了楼,就听到向霄汉的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到了门口,就看见向霄汉一身赛车服,正在收拾着手中的行李。
衣柜里属于他的那一半此时空空如也!
陆婉兮心下一颤:“你这是在做什么?”
向霄汉闻声,合上箱子站起身:“房子我会留给你。”
说完,他提起箱子从陆婉兮身边走过,没多看她一眼。
陆婉兮看着向霄汉决然的身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伸手攥住他的衣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霄汉却将她的手指一点点的掰开:“分手。”
陆婉兮惨白着一张脸,跛脚又开始疼了。
她喉咙梗塞,再次开口:“分手……总该有个理由吧。”
向霄汉声音冰冷:“我不爱你。”
陆婉兮呆呆地看着向霄汉离开的背影,挽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这夜。
她没有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尽是这些年与向霄汉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还记得两人相爱时,曾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一起。
然而现在,他却说不爱自己。
陆婉兮怎么也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窗外大雨不期而下。
陆婉兮明显感觉腿比以前更疼了,然而这次她却没有吃止疼药,一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希望腿疼能够盖过心疼。
恍惚中,她陡然想起咖啡厅里俞穗的话。
是啊,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所有人都看得透,只有自己不愿意清醒……
陆婉兮沉默的想了许久,最后拿起了手机。
要不,就像她说着那样放过他吧。
她想着,心如刀割,可还是慢慢打下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