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收起手机,微微笑了下:“记得。”
那条德牧的主人。
男人道:“你这是刚下飞机,还是准备上飞机?”
“我……”
孟初夏刚开口,男人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道:“我在5号出口,你们过来吧。”
下一秒,不远处便出现两个男人的身影。
孟初夏一眼便看出,其中有一个人,是盛骁的手下。
她看着男人手里的行李箱,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孟初夏快速道:“我是来接你的。”
男人没太听清:“什么?”
孟初夏接过他的行李箱:“我车就在那边,走吧。”
男人尽管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她上了车。
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盛骁的两个手下冲了过来,拍着玻璃,试图把门拉开。
孟初夏唇角微勾,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第六十章 盛先生这是在审问我?
盛骁那边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接到了手下的电话:“盛公子,人被……”
“被什么?”
“被孟小姐带走了。”
盛骁脸色瞬间变得扭曲难看:“一群废物!给我追!”
手下连忙应声:“是。”
……
出了机场后,孟初夏在高架上绕了几圈,才把跟在身后的人甩掉。
她收回视线道:“孟初夏,怎么称呼?”
“尉琛,尉迟的尉。”
孟初夏微微笑了下:“好名字,尉先生,你是要回家吧。”
尉琛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莞尔道:“本来是有点其他事,不过既然孟小姐要送我回家,那是我的荣幸。”
孟初夏神色不变,十分从容:“尉先生客气了,我们也算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举手之劳,应该的。”
过了半个小时,车缓缓驶进了安景苑。
孟初夏道:“尉先生,该往哪边走?” 孟初夏欣然接受:“谢谢。”
然而孟初夏没有注意的是,她身后,一辆劳斯莱斯缓缓经过。
盛寒深抬眼,便看到她有说有笑的和一个男人进了他家。
灯影晃动,只是短短一瞬的功夫,眼前已经换了一番景色。
盛寒深淡淡收回了视线。
客厅里。
盛言言正坐在茶几前,拼着孟初夏新给他买的乐高。
看到盛寒深回来,他高兴喊道:“爸爸!”
盛寒深道:“还不睡觉。”
盛言言小手撑在腿上,托着腮:“姐姐不在家,我一个人睡不着。”
“以前没有她,你就没睡是吗。”
盛言言敏感的察觉到,他爸爸语气不太好。
他立即站起来,往楼上跑:“我突然困了,爸爸晚安。”
盛寒深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回到房间后,单手松了领带,随手扔在沙发,转身进了浴室。
……
进门的一刹那,孟初夏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扑了过来,她下意识推后了一步。
不过尉琛似乎是对这个情况提前有所准备,几乎是瞬间便拽住了大福的项圈。
站起来的德牧几乎有半个人那么高,它本来是要扑孟初夏的,但是被尉琛拽了回去,几乎是悬在了半空中,两个爪子还在扒拉着空气,看上去有些滑稽。
尉琛回过头看着半个身体已经藏在门后的人:“孟小姐,进来吧。”
孟初夏干笑了两声:“我觉得,我也没那么渴……水就不用喝了,我们就在这儿说吧。”
尉琛疑惑道:“这里?”
孟初夏诚挚点头,她一心只想拿那个行李记录仪,完全忘了尉琛家里还有狗了。
尉琛拉着大福的项圈把它放在了地上:“好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以这么奇怪的方式,站在门口交谈着。
孟初夏道:“尉先生,我也不兜圈子了,他们找你要的那个东西,能给我吗,那对我很重要。”
尉琛笑:“孟小姐既然开口了,那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不过我现在可能没办法给孟小姐。”
孟初夏微微皱眉:“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
“这倒不是。”尉琛看向手里的兴奋吐着舌头的德牧,“东西在车里,钥匙在楼上,我要是去取的话,大福就不受控制了。”
闻言,孟初夏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其实我也没那么着急,我明天早上来找你拿吧。”
“也行。”
孟初夏再次道了谢,想了下还是道:“他们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直接告诉他,东西让我拿走了,要找就来找我。”
毕竟东西没拿到手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尉琛笑着颔首:“孟小姐放心,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孟初夏的小心思被他发现,她也不觉得尴尬,坦然一笑:“明天见。”
“明天见。”
孟初夏离开后,尉琛关上门,拽着德牧的那只手,改为摸了摸它的头,转身上楼。
……
坐到车上的孟初夏,感觉背后一身薄汗,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给秦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找到证据了,让他不用担心。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晚了,秦云肯定坐如针毡。
挂了电话,孟初夏取车往回盛寒深家。
不过这里面实在是太大了,她又不熟悉这条路,乱七八糟绕了一会儿,才总算是找对了地方。
孟初夏回去的时候,盛言言已经睡着了,他乖乖趴在床上,抱着她送给他的小玩偶。
孟初夏见状,脸上慢慢扬起笑。
她轻轻关上门,正准备回自己卧室时,却看见盛寒深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孟初夏抬起手,标准的笑容打着招呼:“盛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盛寒深没有回答,只有冷冷淡淡的几个字:“你去哪儿了。”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孟初夏见他态度那么差,也不乐意给他解释那么多:“找朋友去了。”
“哪个朋友。”
孟初夏笑吟吟道:“盛先生这是在审问我?”
盛寒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冷意翻涌。
孟初夏叹了一口气:“盛先生不是说,我只用给言言当妈妈就行了吗,可没说我要时时刻刻跟你汇报行踪。”
说话间,她往前走了几步,踮脚凑到了他面前,缓缓吐着气:“不过盛先生既然那么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只不过,盛先生是不是也得给出一点诚意?”
她一边说着,眼神一边往下,露骨又明显。
孟初夏意料之中的,没有等到盛寒深的回答。
她嘴角勾了勾,正要退回去时,下颌却被他攫住。
孟初夏:“?”
干什么你这是!
“孟初夏,我说过,后果你承担不起。”
盛寒深嗓音低冷,一字一顿,皆是危险。
孟初夏打从娘胎里就是个不服输的:“这句话我已经听盛先生说过很多次了。”
言下之意,他没有一次动真格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孟初夏便感觉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拽进了房间。
第六十一章 果然一个比一个渣
房间里,孟初夏背抵在墙上,呼吸声明显重了几分。
盛寒深控制住她的手,缓缓下移。
再往下,就是危险地带。
孟初夏终于忍不住出声:“盛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诚意。”
孟初夏:“?”
盛寒深清冷的目光攫住她:“不是想看么。”
“看……”
孟初夏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垂下视线,见她手旁,就是他的衣服下摆,只有她微微往上掀,就能看到……她梦寐以求的。
她干笑了两声:“这么不太好吧,有损盛先生清誉。”
“不是你一直吵着闹着要看?”
孟初夏正色:“人吧,就是有个劣性,往往自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馋得慌,要是轻易得到了,就没吸引力了。”
盛寒深嗓音偏冷:“那谁对你有吸引力。”
“当然是盛先生了。”
孟初夏说完就觉得不太对,怎么又绕回来了。
盛寒深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不置可否,控制着她的手,掀开了衣服。
那线条分明的人鱼线和腹肌,一点一点出现在眼前。
仿佛蕴藏了磅礴的力量。
孟初夏睫毛颤了颤,耳边再次响起盛寒深的声音:“睁眼。”
她的想法,包括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孟初夏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煎熬过,被看的人从容冷淡,怎么她这个看客反倒怯场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每次抱着看就看,又不吃亏的想法看过去时,都会觉得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焰火,燃烧着她的每一寸目光。
偏偏盛寒深又扼住她的手,她又没办法上手摸。
这换谁能受得了。
在盛寒深换衣服时若隐若现的看,再借这个时不时揶揄一下他,那是情趣。
但现在这要了命的视觉冲击,盛寒深还不准她闭眼睛。
他多不礼貌啊。
“看够了么。”
孟初夏死鸭子嘴硬:“只是看有什么意思,我……”
话才说到了一半,盛寒深便松开了她的手。
孟初夏:“……”
她悬在空中的那只手,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孟初夏就奇了怪,他前两天不还是不想理她吗,今天怎么又让看又让摸的。
事出反常,她才不要那么被动。
孟初夏拢了拢悬空的手,微笑着开口:“谢谢盛先生今天让我大饱眼福,其他的还是留着下次,不然……”
“孟初夏。”
她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嗯?”
盛寒深捏住她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压下。
孟初夏没有丝毫准备,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伸出的手,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握住,反扣到了身后。
他吻得和之前不同,不带一丝情欲,像是压着火。
孟初夏被咬疼了,闷哼了声。
这男人发什么疯呢,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不等孟初夏想明白,原本禁锢着她的力道,已经消失了。
孟初夏靠在墙上,眼里是未散去的雾气,整个人还有些懵。
盛寒深看着她,语调波澜不惊:“没下次了。”
孟初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找上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解除你和盛骁的婚约,现在婚约已经解除了,你也不用继续留在这里和我演戏。你想要去找谁,就去找谁。”
孟初夏的注意力全在他前面的话上,压根儿没注意到让他后面那句说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近的戏是有些过了吗。
不过她感觉他也没那么抗拒啊。
半晌,孟初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盛先生果然一会儿一个样,说不定明天醒来,就能把我赶出去。”
盛寒深目光淡淡在她身上掠过,转了身。
这是要放她走的意思吗。
孟初夏道:“盛先生晚安,明……”
“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
孟初夏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错了,她问道:“盛先生的意思是,我不用给言言当妈妈了吗。”
“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
孟初夏失笑,她看着盛寒深的背影,已经懒得去争论了:“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谢盛先生能够让我给言言当这几天的妈妈,以后言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