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陈寅正一句话没说,心里却已经开始蹦起了迪。
【嘿嘿嘿,带老婆回家了。】
【老婆最近好像跟我亲近了不少,开心死了!】
【今天还抱了老婆,就是没抱一会儿,哎,早知道把车停在离医院三条街远的那个停车场了。】
【失策失策!】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皱眉:「你笑什么?」
我摇头:「没笑什么,就是想到一个笑话。」
「嗯。」
【想的是笑话不是我,老婆别想笑话想我吧,笑话有什么好笑的。】
嗯,你确实比笑话好笑多了。
我就纳闷了,明明是个逗比为什么要装霸总呢,还是因为我喜欢霸总。
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么离谱的答案。
但是,怎么说呢,真实的陈寅正还…挺萌的。
嘿嘿嘿
……
陈寅正带我回来的是我们结婚的婚房,这里我很少回,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公司旁边的小公寓。
平时工作忙,应酬多,那里离公司近。
算下来,一年里我回这个家的时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我看了看布局和设计,装修精致,家具素雅,是我喜欢的样子。
家里灯光昏暗,不远处的餐桌上摆上了蜡烛,家里的阿姨笑眯眯地看着我。
懂了,这就是我不可能知道的烛光晚餐。
陈寅正眼神左右飘忽,不敢看我。
匆匆往里走:「我先去洗个澡,刚刚淋雨了。」
你洗澡就洗澡,躲躲闪闪的像我有什么歪心思一样。
阿姨把我扶上轮椅,推到桌前。
不一会儿,陈寅正出来了。
头发微湿,黑色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没扣,漏出胸前的一片风光。
哦,是他有歪心思。
他有些不自在,开口:「天气有点闷热。」
天地良心!现在是冬天,马上都要数九了,哪里热得起来。
不过…你还真别说,陈寅正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宽肩腿长,肌肉线条明显,腰腹紧实。
一路往下……
我收回视线,不能再看了。
这天气是有点热。
视线刚转过去,就听到他的心声。
【哟嚯,老婆刚才是在看我哎,看来这套霸总最喜欢的黑衬衫穿搭,奏效啦!】
我嘴角一抽,我看的那是穿搭嘛。
餐桌上的菜肴和红酒明显是精心准备的,橙色的烛火忽明忽暗地照射下来,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
如果忽略不远处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就更好了。
——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女人你这是在玩儿火!
……
陈寅正明显也注意到了。
他尴尬道:「可能是阿姨刚刚看的,忘了关了,我去关掉吧。」
呵!
陈寅正喜欢装霸总,家里的阿姨喜欢看霸总,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要试探一下。
我:「不用,就开着吧。」
他停顿了一下问:「你喜欢?」
我对他笑笑,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斩钉截铁:「不喜欢,我最讨厌霸道总裁这一套了。」
成功地看到他的表情从克制中带着一点期待,再到忍耐中带点惊讶,最后彻底绷不住表情,只剩下惊恐了。
【老婆刚刚说什么,不喜欢霸总,我没听错吧,我精心打造了两年的霸总人设,难道是我搞错了?】
他跟我一个对视,眼神复杂:「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顿时玩心大起。
「我喜欢活泼幽默的嘤嘤怪。」
【我感觉她在说我哎,但是我没有证据。】
正当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我 2.0 的视力一下子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段雪两个字。
他拿起来,看了我一眼,神色有点慌乱:「我去接个电话。」
我皱眉,看着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不知道说了什么。
昏暗的阳台,我却清楚地看到他面带笑容,连连点头。
不笑是生性不爱笑?我看你笑起来巴不得嘴巴咧到后脑勺!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脸上恢复了平静。
你小子心口不一就算了,还有两副面孔了。
我压了压怒气:「这么晚了,是有急事儿找你吗?」
「就工作上的事儿。」
我:「段雪跟你在美国是读的一个大学,你的学妹?」
他诧异地看我:「是啊。」
【老婆知道了我的秘密吗,不可能,我都没走漏一点风声。】
太 TM 下头了!
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他一怔:「不是刚开始吃吗?」
「没胃口。」
【老婆怎么突然生气了,刚刚哪里做得不好吗?】
我现在只想屏蔽他的声音,吵死了。
「你明天要是有时间,我们去办一下离婚证,拖了很久了。」
平静并且无波澜,我受够了他这样精神分裂,海里海气的样子了。
陈寅正扯起的嘴角一僵,半天不讲话。
然后下定决心一般,一把按住我的轮椅,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糖糖,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他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直起的背微弯,声音低哑:「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说完低下头,甚至不敢抬头看我,脆弱又无助。
我仔细听。
心里没有任何声音。
我张了张嘴,半晌:「陈寅正,我这个人呢,从小就爱争,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多少人嘲笑我们家偌大的家业没个接班人,所以我处处都要比别人做得好。两年前我苏家是遇到了危机,和你联姻那时候是双方乐见其成的,你注资进来是救了苏氏,但是我们也把核心技术拱手相让了。」
「这两年你靠着这些技术也赚得盆满钵满了,但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我们放彼此自由。」
「我这个人可以对合作方大方,对朋友大方,甚至对竞争对手也可以大方,唯独感情这块我大方不起来,我容不得三心二意,欺骗隐瞒。」
「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
陈寅正猛地抬起头,面上是十二分的疑惑:「等等啊,我捋一下,你是说我三心二意,欺骗你,所以要跟我离婚?」
我点头,直接点明:「难道不是吗,你周旋在我和段雪之间,脚踏两只船,你这个渣男!」
他惊讶:「苏糖,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周旋了,这辈子我只放过一条船,踏上船的也只有你。」
他说得义正词严,丝毫不像作假。
我反问:「那段雪呢,她不是你白月光吗?」
他眉头更紧了:「段雪什么时候是我白月光了,她只是我的助理,我根本没有白月光。」
他内心悄无声息,就在我以为我听不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