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鸢和气问道:“季洲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季洲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季洲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季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季洲这些老朋友,姜瑶鸢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季洲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姜瑶鸢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季洲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姜瑶鸢跟季洲,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姜瑶鸢只是刻意把他往季洲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姜瑶鸢,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姜瑶鸢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季洲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季洲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瑶鸢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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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洲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姜瑶鸢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季洲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姜瑶鸢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姜瑶鸢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季洲态度缓和了点,说,“瑶鸢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姜瑶鸢说:“行。”
季洲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姜瑶鸢才开口说,“还有我跟季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季洲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姜瑶鸢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季洲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姜瑶鸢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季洲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姜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姜瑶鸢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季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季氏扎进去。”
姜瑶鸢的笑意淡了点。
“季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季国山对姜瑶鸢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季氏怎么样。是季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季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季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姜瑶鸢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姜横山也回了家。
姜瑶鸢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姜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姜瑶鸢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姜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姜瑶鸢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姜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姜瑶鸢在旁边无动于衷。
“瑶鸢,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姜瑶鸢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姜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姜瑶鸢说。
姜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姜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姜瑶鸢本来是不打算往季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季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
季洲并不在家,再好不过。
姜瑶鸢在季家只待了二十几分钟,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季国山有些迟疑的开口说:“瑶鸢,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拼了,你身体也不好。”
姜瑶鸢笑意未变,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年前一天,年轻人又有年轻人的派对,姜瑶鸢不认为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个行列,不过顾泽元他们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问起季洲的是一个女孩,半年前和季洲吃过饭的那位,她拉着季洲的一个老朋友问:“季洲没来吗?“
那人说:“这两天没见到人,大过年的,应该是出去接女朋友回来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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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女凑在一窝,容易暧昧,玩的游戏,也变成了男女皆宜的真心话、大冒险。
姜瑶鸢不喜欢这些,但还是架不住几个年轻人的热情邀请,被迫加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较有趣的故事。
显然她和季洲的瓜,有的人还是想吃。
姜瑶鸢确实被有意无意的针对了。
很快她就输了,有人问她:“都说你很早之前喜欢徐斯言,那你和他发生过关系没有?”
姜瑶鸢淡然:“没有。”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慢的、讽刺的笑意。
姜瑶鸢余光看过去,是季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玩乐。
她收回视线,不急不躁的坐着。
“瑶鸢姐,你怎么看待一夜情这件事?”突然有人问她,“你自己能否接受这件事?”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姜瑶鸢浅笑道,“不过前提是单身,不是单身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破坏别人感情,那很缺德不是吗?”
坐在姜瑶鸢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对视了一眼,说:“所以你是单身对吗?”
“对。”
那边的男孩们显然松了一口气。
参加派对的,往往都是满二十岁之后那一批,这些都面生,显然年纪都还小。
临结束前,服务员送来酒,一人一杯。
“里面有一杯脱单酒,看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喝到,又能碰上什么样的人。”
比起这些小屁孩的紧张和兴奋雀跃,姜瑶鸢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尽管她对脱单酒是什么并不清楚。
她很快就从人群中走了,迎面跟季洲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微微侧着,避开她,她也刻意跟旁边的人打招呼,当作没看见他。
奇妙的氛围就连一旁的人都感受到了。
姜瑶鸢在派对上没有跳舞,也没喝多少酒,旁边的人组了各种局,有玩游戏的,有唱歌的,有一男一女单独坐着的,喝多了的占了一半以上,只有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没过多久,姜瑶鸢觉得口渴。
她起先也没有在意,叫服务员送了水。只不过喝了之后,却更加渴了,然后心跳加快,心底生出了一些欲望,浅浅的,一下一下的勾着她。
周围同玩游戏的那群小男生,正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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