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夏知意收拾东西和同事去吃饭。
走出办公室,就被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拦下。
“有空吗?”
夏知意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和顾夫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夏知意点了单,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回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贵妇人,礼貌地笑着,“顾夫人,好久不见。不知是什么大事,居然劳您亲自来见我。”
顾夫人开门见山:“君墨决定和颜蔓订婚了。”
夏知意单手撑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身子微倾,懒散清雅,唇角微勾,“和我有关系?”
“夏知意,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从容,我知道你还放不下君墨。如果你还想回君墨身边,我可以帮你一把。”
顾夫人一如既往地端着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字里行间都是自以为是,语气也如施舍
“噗。”夏知意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想回顾家了。”
上次在夏正国的病房,她已经明确说过自己不想做这劳什子的顾家少夫人了,这老女人怎的还以为她只是在装模作样?
顾夫人皱眉,“我有心帮你和君墨重修旧好,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是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顾夫人面上有几分不悦,“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服务员将茶点端上来,夏知意坐直身体,吃了一小块蛋糕,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你瞧不上颜蔓的家世,同时还惦记着圈子里你儿子出轨的传闻。
“我夏家曾救顾家于水火,如今夏家式微,顾家得势,他转头就抛弃正妻,并迅速和颜蔓结婚,传出去,外人定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顾家忘恩负义。
“你来找我,说到底,为的不过是自己的面子问题,何必摆出一副为了我好的架势?”
过去的一年里这女人也常打着“我是为你好”旗号强迫她做各种事,她被她当枪使,还要感恩戴德,凭什么?
还当她像以前那般好说话呢?
顾夫人被她说中心思,脸色微变,但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我确实是为了顾家的名声才来找你。
“你想做君墨的妻子,而我需要一个体面的儿媳,你和他复婚,双赢的事,你不想答应?”
“顾夫人,我不明白,你是从哪儿看出我对他旧情难忘的?我不想和他复婚,又何来的双赢?”
顾夫人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你喜欢了君墨十年,当真放得下?
“我知道这一年你在顾家过得不是很顺心,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和君墨复婚的话,我会让君墨待你更好一些。”
夏知意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不需要。”
“夏知意!”两次三番被拒绝,顾夫人有些怒了,压着声音道:“我给你抛出橄榄枝,你最好接着。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橄榄枝,你还是留着给别人吧。”夏知意站起身,“我和你儿子早就断干净了,这顾家少夫人的位置,谁爱坐谁坐,我高攀不起。
“我肚子还饿着呢,就不陪您唠了,再见。”
她说完便离开了。
顾夫人死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离开咖啡厅。
顾家少夫人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坐,这死丫头不要,她还不稀罕给!
……
夏知意在咖啡厅吃了一块糕点,被勾起了瘾,便去附近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小蛋糕做午餐。
蛋糕店几个年轻的姑娘聚在一起,一边议论着什么一边偷看她。
夏知意看过去,几个小姑娘立马收了视线,继续挑蛋糕。
夏知意没有太在意,结了账便回公司。
开放式办公区域的员工也在说着什么,她一进来,就瞬间安静了。
她皱起眉头,把何田叫进办公室,“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您还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何田犹豫片刻,拿出手机递给她。
夏知意看了眼。
整篇新闻看下来,重点大概就是某公司高层钱权压人、插足别人感情、横刀夺爱,婚内还包养小白脸、为和新情郎在一起,持刀伤人,毫无人性。
笔者语言犀利,图文并茂,详细的描述了每一个细节,有很强的煽动性,评论区一水的骂声,都在痛斥这位公司高层的恶劣行径。
夏知意想,如果新闻的主角不是她的话,她大概也会跟着网友痛骂这个人渣。
各大平台都转载了这篇新闻,铺天盖地都是黑她的通稿。
寻常的豪门恩怨少有如此高的热度,这条新闻热度这么高,显然是有人花钱炒出来的。
何田:“夏副总,需要我去找人把新闻删了吗?”
“不用,这么多平台都上热搜了,营销号也有不少跳出来咬的,很难删干净。”
而且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她这个时候撤热搜,完全就是做贼心虚。
“可是就这么挂着,对我们公司的影响也不太好……”
“没事,先给它继续发酵,我明天会处理,你出去吧。”
这新闻一看就是颜蔓的手笔,上次她就用过这一手段,最后无疾而终,这次倒是长进了些,一开始就把热度拉上来,让人没有反应的机会。
不过这事儿闹大了也好。
她和颜蔓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下班后,夏知意拎着包下楼。
正门口停了一辆宾利,车边站着两个人。
她脚步微顿,接着朝着两人走过去。
不远处突然嘈杂起来。
她停下脚步,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花坛后面跑出几个人,手里拿着摄像机和臭鸡蛋。
她看到有人抬起手,将臭鸡蛋往她这边扔。
她心一惊,没等她反应,眼前的光突然一暗,药草香和温热的怀抱顷刻包裹住她。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手臂和腰,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她方才有些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栖眠。”
他冷冷的嗓音唤了一声。
“收到!”
不一会儿,耳边响起纷沓的脚步声和人的尖叫声,一阵兵荒马乱。
事发突然,夏知意愣了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推了推抱着她的人。
陆景灏松开她,退后一步,“抱歉。”
“没事。”
毕竟他也是为了帮她。
她绕到他身后,看到名贵西装上被砸了两个臭鸡蛋,恶心浓稠的液体顺着西装往下流,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衣服,就算洗了,估计那味儿也散不了了。
虽然陆景灏说过他没有洁癖,但这么恶臭的东西落在身上,心里肯定还是觉得恶心的。
夏知意歉意地道:“我会买一件新的西装赔你。”
陆景灏薄唇微张,“不用。”
夏知意没和他争,她到时候直接买了,这人总不能不收。
她问:“你怎么过来了?”
陆景灏脱下西装外套,扔进一旁的垃圾箱,“来看看你。”
这不像是他平时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