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山花说。
纪如烟就看向躺在地上的六麻子，“她说你昨天来我家了，你来了吗？”
“来你娘的……”
“噗”，一拍子拍在六麻子的大腿上，六麻子顿时“嗷”地一声，纪如烟说：“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小北挥舞着小拳头，一拳头砸在了六麻子的眼窝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昨天晚上是进来还是没进来？”
“进你……”话没说完就被小北一拳头砸到了另一边的眼眶上，“好好说话！”
村民们面面相觑，心里的胆寒又泛上来了，这他娘的是什么女人和孩子？
“没有。”六麻子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敢再造次了。
“没有？不可能！”王山花不相信。
陆宝立在一边使劲儿朝这边递眼色，可惜，陆大娟也好，王山花也好，谁都没看见 ，纪如烟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纪和平纳闷了，“六麻子，你再说一遍，你昨天晚上没进来？”
“没有！”六麻子浑身上下疼得不行，叫了一声嗓子都变音了。
“那昨天晚上进来的是谁？”
“还有别人吗？”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看对方是不是纪如烟的姘头，等看清楚对方的意图又相互嫌弃着摇摇头。
“关老二家的，到底咋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林有志也被请来了。
纪如烟双手环胸，冷笑。
“我早知道昨天晚上进来的不是六麻子，昨晚上我在知青大院回来的时候你们差不多也快收工了，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等到家的时候，正好就有人从我家蹿出来，几个孩子都被撞倒了，我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谁都知道，陆启振给我寄了五百块钱回来，点名是给我的。六麻子这个人好吃懒做、一直也没说上媳妇，所以整天跟女人搅和在一起。他要跟着我，顶多图我是个女人，按说就算进来了，也不该翻我的东西，是吧？”
院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心里对这个说法倒还是认可的。
“所以我猜，昨天晚上跟着我的那个人是六麻子。”纪如烟说。
“那是谁进来的？”
“对啊，谁啊？”
“钱还没取出来呢就来翻，能行吗？”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是啊，是谁呢？”纪如烟笑，“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我想，一定是一个身高体型远远一看和六麻子都非常像的人，否则王姑娘也不能认错，是吧？”
“你不是说你也不能确定跟着你的那个人是六麻子吗？”陆宝立忽然说。
纪如烟看了他一眼，陈远和高建国站在他身边，陆宝立不知道咋地竟然满头都是汗，她是不能确定，不过……
“我确定，那个人就是六麻子。”陈远忽然说。
乱糟糟的院子里人们都看向陈远，纪和平问：“陈大夫，你能确定？”
“嗯，昨天晚上我回去捡药材的时候发现药材不全，想着村边上有点，就过去采了点。当时纪大姐和好几个孩子就在前边，是有个人跟着他们，具体的我没看太清楚，但那个人脸上有麻子。”
“那他娘的昨天晚上进来的那个人是谁？”时间有点晚了，有人已经感觉烦了。
“你不想说点啥吗？”纪如烟在六麻子脚上踢了一脚。
那只脚刚刚踩过一只钉排，脚掌上全是洞，被纪如烟一踢，六麻子立刻叫了起来，“别踢了，别踢了！”
“说话。”
“是关老四！是他他娘找我的！”六麻子疼得浑身直抽搐。
“你胡说！我啥时候找你了！”陆宝立立刻不干了，“你自己他娘的跑来我二嫂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扯我！”
村民们倒是一下精神了，六麻子说啥？陆宝立！
“就是你！一定是你！”六麻子顾不得疼了，一骨碌爬起来，脚掌踩地的一瞬差点摔个大马趴，“是你他娘的来找我，让我来睡纪老牛的，要不是你，我那么多姘头找谁不行要来找纪老牛啊！”
“哗……”
这下院子里整个乱了。
“六麻子，你不要乱说！”陆和平也没了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凶狠地瞪着六麻子。
“我胡说？我他娘胡说？”
六麻子气坏了，他一边嗷嗷叫，一边扯住了纪和平，“半个来月以前，他们找到我，说让我把纪老牛名声搞臭，还给我钱，这我才来的！昨天晚上他又来找我说，让找个机会把纪老牛弄了，动静越大越好，到时候就把她和那个小兔崽子赶出村去，到时候陆启振寄过来的钱和我平半分，要不是这样我才不来呢！”
火把映红了半边天空，院子里嗡嗡嗡地议论声响个不停，纪如烟捂着小北的耳朵不让他听那些污言秽语，自己却不再说话了。
林有志他们活了几十年自认见多识广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纪和平几个箭步就到了陆和平和陆宝立面前。
他以为陆和平跑去给陆启振发了个电报已经够损的了，这回竟然又干出这种事来。
“你他娘的……你他娘的……多损啊？有良心没有？啊？有良心没有？”
刚刚打完了六麻子，抱着钉排坐在门槛上休息的铁牛、铁蛋和二妞，连一直害怕的大妞都一股脑跑过来挡在了纪如烟面前，朝陆和平和陆宝立举着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