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万家着人来商议亲事了,恭喜姑娘,好事将近!”
熟悉的声音让薜姈初如梦初醒。
“苏儿……”
扭头看着眼前稚嫩又熟悉的面孔,薜姈初不可置信的抬手轻轻触摸。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薜姈初身体微微一颤。
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她死而复生了!
苏儿心里莫名,想着姑娘今儿约是没睡好,醒来之后便一直不太……正常。
“苏儿,你刚才说万家来议亲事?”
薜姈初顾不得许多,深吸一口气紧紧抓着苏儿的手臂一字一句问着。
她若是没记错,万家来商议亲事时,正是她及笄之年,也就是说,她真的活过来了,还回到了八年前,她十五岁那年。
苏儿巧笑点头,“正是的,姑娘及笄礼才过没几天,万家就迫不及待上门商议姑娘和弘公子的婚期了,姑娘怕是不能贪玩得赶紧绣嫁妆了,弘公子这是等不及了!”
从前,薜姈初听得这话,定是羞红着脸训上一句,可现在,薜姈初真的没这心情。
“走!”
“姑娘,您可不能去?这议亲事是两家大人之间的事,哪有姑娘家自己……”
薜姈初一改往日的莲花碎步,提着长裙一路狂奔,不,她不能嫁给万弘!绝对不能!
她与万弘自小定亲,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是世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万家书香门第清流世家,万弘一表人才温文尔雅颇具才名,是许多皇城女子心中的佳婿人选,曾经她也是这么以为的,实则,那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万弘娶她,不过是为了她丰厚的嫁妆,还有她外祖家的东西!也是为了薜家在军中的威望,为了薜家在朝中的权势,万家一早就算计好了……
薜家一门,被他设计陷害成为叛国逆贼,而他,踩着薜家一门的尸骨步步高升,薜家满门抄斩的那天,她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求他为薜家鸣冤,可她抛下自尊求来的却是一杯毒酒。
直到那会她才知道,原来薜家灭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记得,他掐着她的下颚说:“明明出生武夫之家,却偏学人家装什么矜贵温婉,看着就让人恶心,躺在床上跟个死人似的,哪像燕燕那般妙趣横生,仗着薜家撑腰总在我面前端着,而今薜家没了,你怎么不端着了?……”
她那会已经毒发,腹痛如刀搅,她恨,却悔之晚矣。
为了与他这个书香门第的夫婿般配,她自小学着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明明更喜欢策马驰骋,却逼着自己莲步生花,为了他仕途辉煌,她厚着脸皮从娘家拿银子为他铺路……
薜姈初思绪翻涌,一路狂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地。
“初初,你便是听着万家来议婚期,也不能这般着急吧,女大不中留哦……”
一双温暖的大手及时抱住了薜姈初,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大哥!”
薜姈初缓缓抬头,看着自家大哥的脸瞬间热泪盈眶。
薜建业见状立刻慌神,也顾不得一旁好友在场,连忙哄着:“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妹子了?好了好了,是哥不好,哥不打趣你了。”
“大哥!~”
薜姈初一把抱住薜建业,幸好!幸好老天有眼,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薜家和自己的悲剧重演,她一定要让万弘、让万家付出代价。
薜建业不明所以,一边小心翼翼轻轻拍着薜姈初的背安抚着,一边目光犀利看向一旁气喘吁吁的苏儿。
苏儿一脸无辜的摇头,姑娘一觉醒来就不太对劲,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睡之前还好好的。
“好了,初初乖,告诉大哥到底怎么了。”
“大哥……我能求你件事吗?你一定要帮我!”
薜姈初抬手抹泪,刚才是她太冲动了,就算她此刻冲过去也没用。
爹爹素来一言九鼎,两家早就定下婚约,现在大家都还不知万弘是个伪君子,她冒然说要退亲定是退不成的,还会让万家以此为由在婚事上吃住薜家。
这门亲事,是祖母当年和万家老夫人定下的,祖母绝不会允许这门亲事出问题。
“初初别急,你说便是。”
薜建业总算觉察出自家妹子不对劲,不由严肃几分细声问着。
“大哥!我不要嫁给万弘,大哥,我现在来不及解释,你现在去前厅……就说军营有紧急军务需爹爹去处理,苏儿,你去跟我娘说,说我身体不适。”祖母在端阳大伯家,爹娘都支开了,今儿这议亲的事暂时就搁下了。
“小姐?!”苏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薜建业一脸不可置信,仔细端详着薜姈初,“初初,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自小就盼着嫁给万弘的妹子现在说不嫁了!
“大哥!我回头给你解释,你快去!你放心,我不是说胡话,更不是开玩笑,你先帮我。”
薜姈初说着说着眼泪又克制不住了。
她若是现在跟大哥说那万弘不是个东西,一是大哥未必信,二是以大哥的脾气,若是信了定会立时要弄个明白。
“建业,令妹这般说,定是事出有因,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两家已经定亲,今日不过是商议婚期,耽搁几天也没大碍,看令妹这般着急,你且听她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