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旧梦婚书的小说-(顾泽生沈瑶)完整章节阅读

时间:2023-03-21 08:59:3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盯着那只步摇看了半天,座上的皇后娘娘柔声地问我:「可是喜欢这步摇?可惜它今日是赏赐之物,姑姑改日再寻个给你。」
皇后娘娘是我亲姑姑,她膝下无所出,从小将我当自己孩子疼爱。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她点了点我的鼻子:「不过,我看那谢小将军的箭术无人能比,想必这个彩头他是拿定了,你呀,就等着收礼吧。」
我夸张地皱着鼻子:「姑姑,怎么连您也这么说?他这是把整个京城能说得上话的都买通了吧!」
皇后搂着我正笑着,突然惊讶道:「那是……顾大人?他竟也有这般的骑射之才吗?」
我抬头忘望了过去,场上立了两人,谢宴祈一身玄色劲装,手上搭着箭,神色晦暗地看向同样搭箭的顾泽生。
他疯了吗?君子六艺是必学之课,但顾泽生少时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学。
前世,他的骑射之术也是在考官之后,用了几年时间没日没夜地补起来。
然而,跟从小以骑射为生的谢宴祈自然比不了。
我看了一眼下座上满脸雀跃的吴嫣然,看来,他是要为吴嫣然赢得这彩头了。
广场空旷,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分外远,因此场上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都能听清。
谢宴祈勾着唇,问道:「昨日报射鹰名额时,顾大人怎么不上报,今日却突然上场?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顾泽生只是低着头,绑着束手带,淡淡道:「昨日,我不知有人喜欢这个彩头。」
谢宴祈眼神一冷,他搭上弓箭,轻巧地拉开,脸上全是狂妄的姿态,箭头直指顾泽生。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两人又什么何时有了过节?」皇后皱着眉,看向上首的皇帝。
我也心惊地看了过去,发现皇上面色竟然是一派笑意,颇有一种我的好大儿之态,看来他对谢宴祈的纵容是真的毫无底线。
监官敲响了锣鼓,大声地喊道:「计时开始——」
声落,谢宴祈倏地将弓箭上扬,眯了眯眼,下一秒,箭柄带着冽冽蓬勃之力,冲飞上天。
「顾泽生,离她远点,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哗!」三只鹰应声而落,侍者报数,台上一片惊叹。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皇子都拒绝抢彩头的原因了,谢宴祈这人曾经最高纪录可以达到一箭六鹰,谁会去他跟前丢脸?
我看向顾泽生,他脸上神色淡淡,也不退缩,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输得再惨烈也不会弯了脊背。
最后得彩头在意料之中是谢宴祈,他将彩头塞进我怀里,铁青着脸,别扭地气着。
我好心地宽慰他:「顾泽生向来就这样,喜欢的东西,再技不如人也会去争一下的,你这不是赢了吗,气什么?」
哪知道,他听完我的宽慰,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似乎很了解他的样子?」
我这……习惯性的熟稔语气,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解。
「我猜的。」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9
春猎进行到半场,我对打猎不感兴趣,在围场边缘骑着马晃悠悠。
树林密盖,遮人耳目,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惊慌失措。
我抬头看去,那正是谢宴祈方才飞马而入的去处。
我心生警觉,夹紧马镫,左手搭上箭,直指那人。
「站住,做什么鬼鬼祟祟?」
他转过身来,我不大认得,但身上衣饰皆为精料,想必是哪位官员之子。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就要跑。
我松手,箭矢钉住他的衣袍。
再次搭上箭,我冷声道:「再跑?下一箭可就得留下一条腿了,猎场上刀剑无眼,生死自负。」
那人蹲在地上拼命地扯自己的衣服:「你想干嘛?哪来的贱人!敢朝我射箭。」
我扬声:「沈氏沈瑶,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为何鬼鬼祟祟的,你的马和箭呢?为何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谢将军不是同你一起,他人呢?——」
他噤声了半晌,才一边哭喊一边说:「跟我没关系!谢将军往前追那只狐狸去,我跟在后头掉了陷阱,费了劲爬出来后,才发现那猎场前面是个悬崖,谢,谢将军的马中了箭倒在悬崖边上,人,人不见了!」
我一听,咬着牙道:「那你不想着找人救人,躲着要去哪儿?」
「我,我害怕……谢将军是跟我一起的,他,他要是出事,我脱不了干系……」
「蠢货!」我骂了一句。
从腰间掏出一粒药,趁机塞进那人嘴里,语速飞快:「现在去猎场台找到皇上,告诉他谢将军出事了,请他立马派人来救。记住,在见到皇上之前,谢将军出事的事谁也不许说,谁也不能信。我给你喂了毒药,如果你胆敢不叫人,七日之日你必定毒发身亡,快去!」
那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哆嗦着离去。
我这才隐约地想起,顾泽生前世似乎有提过,春猎时,有人掉进了悬崖,但底下是水流,他才大难不死。
只是,搜救的人马到得太晚,那遇害之人似乎险些没活下来。
我夹了一下马腹,迅速地往前奔去。
没想到,那人竟是谢宴祈。
我猜测,他应当不仅仅是失足坠落这么简单。我太大意了,前世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怀疑谢宴祈的身份。
尤其是宫里的万贵妃和三皇子,他们在知道谢宴祈是皇子后,对他下过不少杀招,甚至顾泽生在前世都曾参与过。
从悬崖边上的小道枝丫横生,路面全是湿滑的泥土,我紧紧地抓着拦路的树枝,才慢慢地滚下去。
我脑中快速地飞转着,前世谢宴祈是被救了的,那说明他刚掉下悬崖就隐匿了身形,否则不可能躲过紧随身后查探的人。
我抬手捞了下混着血的河水,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爬进洞里,颇费了我好些力气,然而我刚冒出个头,一件沾满血的衣服将我兜住,一双大手盖在我的脸,要将我活活地窒死在里面。
我掐着他的手,用力地呜叫着。
他这才察觉不对,急忙掀开衣服,看到脸色通红的我。
「瑶瑶,怎么是你?」谢宴祈的胸口插着一支箭,正在不停地滴血,他的脸色本就毫无血色,现下更是苍白。
「我,我不知道是你,有没有弄疼你?」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们对你下手了?」
我摸了摸他胸前的箭矢:「你别说话了,你越说话,血流得越多!」
他不听,一个劲儿地问我,我只好搪塞地解释了一番。
我翻出身上带的药,捧了上去,有些着急:「你看下这些药能不能用?怎么用?先止血。你别说话了!」
他抿着唇,不怕死地又说:「还有最后一句。」
水流奏响奇乐,清风刮过岩壁,发丝勾得我脸颊微痒。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了我,连生命危险都不顾了,是不是说明你有一点点地喜欢我?」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我将金疮药一股脑地洒在他伤口上,听到他用力地「嘶」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突然间鼻头一酸:「疼吗?」

「疼!」他皱着脸,痛苦地小叫着。

看见我抬头,脸上挂着的眼泪。
他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一点都不疼,我刚刚是骗你的,我在战场上受的伤多了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哭——」
总算是让他歇下来了,拔箭折腾了一会儿,粗略地上了药做了简单的包扎,总算止住血了。
我忙活完,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微微地喘着坐在一旁。
结果,他又闲不下来了。
掀起身上的衣服,翻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用手撕了下来。
拿着那块布,沾了沾水,凑近我的脸。
「你做什么?」
他轻轻地擦着我脸上和手上的脏污,叹气道:「但凡我在,都要让你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早知你这么勇,我怎么也不敢放你一人在猎场。」
我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来,你是就打算这样血流而亡?」
谢宴祈将那块擦脏了的布藏了回去,笑嘻嘻地说:「那不可能,还没娶到你,我怎么舍得死?」
「你傻不傻,就算要用计,也没必要真中箭,万一不小心死在半道,不是白便宜他们?」
「有没有可能……」他摸了摸鼻子,「中箭不是计谋,我是真不小心……」
我低声道:「笨死了你——」
10
寂静的洞外,突然响起一阵列甲兵阵的声音。
我抬头道:「大约是圣上的龙廷卫到了,不耽误你的事吧?」
「没事,龙廷卫来了更好。」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想个办法,」他快速地说着,「你不能这么出现在外面,对你不好。」
我无所谓地说:「我怕什么?大不了说我也掉下来了。」
我俩还在争执着,有一人比龙廷卫更快到,他立在那边眸光沉沉地看向我二人。
怎么又是他?
我缩了缩脚,刚想缩在谢宴祈身后。
顾泽生就开口了:「如果你不想她被人说三道四,就把她交给我,我会将她带出去。」
谢宴祈眼神在我身上定了半晌,帮我理了理鬓发,哄着我:「虽然我很不愿意,但……你跟他出去吧。瑶瑶,你,别跟他说话行不行?」
为什么非要走?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最后还是拗不过谢宴祈,看着他一脸惨痛地把我交出去,我又忍不住想笑。
我靠近他,低声地哄道:「我在外面等你,我不跟他说话。」
我再抬头时,发现顾泽生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
顾泽生带着我从另一条出口走,一路上他都没开口跟我说话,我也乐得自在。
谢宴祈怎么会选择相信他?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我可不怕他,我手上有的是他的把柄。
走到一半,是一道上坡路,我鞋底滑得很,走三步摔两步。
顾泽生回过头来,似是想伸手拉我,看了我一眼,又将手缩了回去。
他在一旁挑挑拣拣了一根树枝,将树枝的一头递给我,轻声地说:「你抓着吧。」
我没拒绝,伸手抓住树枝,跟在他身后,顺利地过了这段坡路。
他将我送到出口,我跨过那道门槛,对他道了声谢。
「沈姑娘,」他人站在门槛的那边,虚笼着袖子,直直地看向我,良久才问,「我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厌恶我?」
月尽星落,日移岁苍,我站在这里看向他,种种过往如移镜换影,缀满了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早已消逝于无尽的岁月河。
我释然一笑,前世那地狱般的几十年像是一场再也不会做的噩梦。
「没有。」我真诚地笑道,「我没有厌恶你,我只是没有喜欢你,就像一个过路人从我身边经过,我不会去喜欢一样。」
我走出围场前,遥遥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像一棵松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11
春猎一事,万家的罪名不仅是谋害朝中重臣,更有一罪是私通外敌,经此一役,万家及万贵妃彻底地倒台。
京中安静了一两月,直至我与谢宴祈正式地定亲纳娶的消息传出去,春风送喜一般地活泛于街头巷尾。
京中百姓近日最热衷交谈的,便是谢家铺了整整五条大街的聘礼,挑着红担送礼的队伍从沈家门口排到长宁王府都望不到头。
喜嬷嬷带着十二名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谢宴祈派人送来的嫁衣展开。
流光溢彩的金丝玉缕上缀满了数不尽的莹白珍珠,重工刺绣的流云纹霞帔,坠了几串精巧的玉珠。如云般绵软的丝质布料上绣娘手指翩飞而成的龙凤呈祥纹饰栩栩如生。
如云霞般灿烂的嫁衣,仿佛韵满了日月光辉,让人移不开眼。
原本我兄长还不乐意,想堂堂沈家女儿要什么样的嫁衣没有,还要谢宴祈特地送来?
后来,他让我嫂嫂过来看了眼嫁衣,再也没有后话了。
这样一件嫁衣,绝对不是几个月能做成的,喜嬷嬷说就单单那一面的金丝乱云纹就要四五个绣娘一同绣上三个月。
我跟谢宴祈是圣上亲自颁的赐婚圣旨,是谢宴祈用攒了十二年的军功换来的赐婚。
原来,他当日对圣上说的先欠着的赏赐,竟是都用到了这里。
婚期越来越近,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待嫁,天天听我阿娘和嫂嫂念叨女子嫁人后的那些事。
前世我嫁人的时候,可没见她们俩这么念叨。
谢宴祈翻过几次墙,想来偷偷地见我,都被我兄长叫人赶了回去。
我也不想见他,婚前见面不吉利,我前世不就跟顾泽生婚前天天见面嘛。
时间过得极快,出嫁前几日,我正抱着娘亲胳膊黏糊地撒娇。
我爹突然从外头进来,一脸严肃地踱了好几步。
「吴家被抄了,吴尚书贪腐,私铸银钱,吴家长子迫害十几名女子都被人举证上去了。全家上下几百口人,全部诛杀。」
我娘不悦地说:「什么抄不抄的,过几日就是瑶瑶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晦气话干嘛!」
我心头一怔,下意识地问了句:「是谁揭发的?」
我爹看了我一眼,目光里似有些担忧:「御史台的顾泽生。」
是前一月刚被擢拔为正二品左都御史顾泽生。
吴家,吴嫣然的父亲,前世也是顾泽生的岳家,今世竟然被他弹劾举证至满门抄家。
我手指冰凉,背后没由来地瘆出了些冷汗,大约是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我平定了下心绪,神色如常地劝慰二老。
「没事,吴家这也算是作恶多端,举证揭发是御史台的职责。」
我这样劝慰着,但心下却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萦绕着我。
很快地就到了出嫁的前一天,我看着进进出出的热闹人群,松了口气,看来这几天压着我的不安都是错觉。
我坐在镜前,正低着头挑选首饰,身后突然间寂静了下来,我缓缓地抬头看向镜子,里头印出一张蒙着面的脸,我还来不及惊叫,脖颈上一痛,就陷入了昏迷。
12
从昏暗的意识中醒来,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装饰华丽的厢房。
望着陌生的房间,被人劫持的恐惧慢慢地涌了上来,对方并没有绑住我的手脚,我坐起了身子,脖子上的痛让我不自觉地出声。
有脚步声在慢慢地靠近,我快速地环顾了下四周,拿起窗台前的一个细花瓶藏到身后。
近了,越来越近了,除了脚步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砸落在木板地面的声音。
直到来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才知道滴落的到底是什么——是血。
一身青衣的顾泽生,苍白的手沾满了血,一滴一滴地往下。
他白皙的脸庞上也溅了好多血,泛着一种病态的诡异,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上来的刹鬼一般。
我心下骇然,对他的惧怕达到了前世以来的巅峰,他越走越近,我越退越后,最后退无可退,只能靠在墙上看着他。
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了这一世该有的清风朗月,反而像是压抑着一头野兽,正在试图挣脱牢笼。
「我今日,」他抬手在身上把血擦干净,一边说一边跪着爬上床,「我今日杀了吴嫣然,你开心吗?」
我忍着对血腥味的恶心,僵直着冰冷的手脚,看着他:「你……你杀了吴嫣然?」
听到我开口,他似乎还有点兴奋,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弯了弯。
好半晌,他才把手上的血擦干净,然后低下头,用搓红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脸,眼神懵懂地说道:「热的,活的。」
我撇开脸,觉得现在的顾泽生比前世还可怕,我此刻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亲自动手杀了吴嫣然。
我下意识地拿出前世的语气,柔声道:「顾大人,我不懂朝堂之事,吴家犯罪被抄也是罪有应得,吴家人死了也是律法应当,我谈不上什么开不开心。你要是在朝堂上有需要,大可以找我兄长他们,我……」
他急促地打断我的话,语气讨好地问道:「吴嫣然杀了我们的孩子,还杀了你,我为你们报仇了,你不开心吗?」
他话一落,我顿时如遭迎头一棒,喉间越来越干涩,我甚至开口都艰难。
「顾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记得的,」他捧着我的脸,将额头抵住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了下来,「你都记得,你就是不认我,就是不认我对不对?你只是放弃了我,你选了别人。」
我不确定他是同我一样重来一世,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起来什么。
我引着他说出真相,他告诉我他这一个月来的梦境,赫然就是前世之事,只不过他毕竟是梦中所感,所以只记得大概。
我用力地推开他,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低声地问他:「你回头看看,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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