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表情,让柳芊芊莫名地安下心来。
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明媚,更胜这冬日的阳光。
柳芊芊笑得灿烂,陈芷芸却是要将自己的拳头都捏碎了。
章太医居然来了!
这个老家伙在太医院的地位与他祖父不相上下,成日专研医术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今日为何会来到这里!
有了章太医刚刚的那些话,用不了多久,仁济堂的名声就会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
而她们今天这丢脸的样子一定会被更多人知晓!
陈芷芸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分毫。
另一边,离氏看着这些平素里都很难打上交道的人,竟不是给柳芊芊送礼,就是送匾额,章太医还屈尊降贵地亲自来了仁济堂,也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芊丫头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神医!?
更重要的是,章太医想见见那位神医,竟然被芊丫头给婉拒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有眼色!
她想要劝说柳芊芊两句,却被拥上来的人群挤到了一边。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喊道:“六娘子,仁济堂现在还有冻疮膏么?能不能卖我一瓶!”
喊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声音里还含着怯,“我娘给人洗衣服,手冻得不成样子,我想给我娘卖一瓶冻疮膏!”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跟着喊道:“我也想买一瓶,不,三瓶,我要三瓶!”
“我想买止咳药浆,我儿子咳嗽好几天了,我前几天带他去万安堂瞧了也不见好,六娘子能不能买我一瓶止咳药浆!”
其实这些人早就动了要买药膏的心思,只是碍于之前发生的事儿,一直没敢开口。
见有人提了出来,人们都紧跟着问了出口,生怕落于人后。
花舒月看着人们追捧柳芊芊的目光,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柳芊芊?
那个配药膏的神医又是谁?
她一定要找出那个给柳芊芊配药膏的人,她一定要将这个人拉到自己身边来!
隐在人群中的阿多看见花舒月几人吃瘪的表情,心情别提多舒畅。
他悄悄对一旁的阿默问道:“爷怎么让你把章太医也请来了,那老头屁股沉得很,一般的事儿可请不动他!”
阿默白了阿多一眼,“不是我请的。”
“啥!”阿多有点惊讶,若不是阿默请的,那就说明章太医真的是因为药膏而来。
啧啧,别说,他们表小姐还真是优秀。
阿多突然露出了一个姨母笑,用手肘捅了捅阿默,“我跟你赌一两银子,花府这些人以后一定会后悔这样对待表小姐!”
阿默蹙眉抓住了阿多的胳膊,不让他捅自己,“你之前不也不喜欢她!”
阿多脸一红,辩解道:“胡说,我之前是对表小姐不够了解!”
两人嘀嘀咕咕地咬耳朵,惹得周围几天频频朝他们看过来,不过这时候大家也没空关心他们,因为围到仁济堂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那军官无奈的下了马,挤进人群找到柳芊芊。
几番交谈后,最终他允诺会让那几家出面给仁济堂道歉,并会派人将仁济堂前清理干净,这才得以护着几位姑娘离开了仁济堂。
花家的人在场,自然用不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护送。
柳芊芊懒得再与花家人交涉,就让离元邦向离氏索赔五百两银子才能让他们将花舒月带走。
离氏一听柳芊芊居然要她们赔银子,气得差点晕倒。
花景礼见花舒月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焦急万分,他想快些将花舒月送回花府,便开始在身上翻找银子。
可他出门时太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只能又看向了花景义。
花景义见花景礼看过来,轻轻蹙了眉头。
他刚刚完成任务回京,连官服都没换,身上哪里会有银子?
他瞧了瞧自己的身上,唯有腰间的一把匕首还算值钱。
还不等花景义将匕首解下,花景礼已含着怒气一把将匕首抢过来扔到了柳芊芊的面前。
“二哥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刀鞘上还镶嵌宝石,绝对值五百两!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柳芊芊看着那柄匕首,嘴角蔓延出一丝讥讽,嗤笑道:
“是把好匕首,出自含山大师之手,当初为了求含山大师打造这把匕首,我和秋桃可是日日跑去给含山大师劈柴烧火。
还有这刀鞘上的宝石,是我八岁生日时外祖母送我的礼物,她叫我打首饰,我不舍得用,求大师镶嵌在了刀鞘上。”
这些人,拿她送给他们的东西来救花舒月,真是百年一遇的好哥哥啊!
柳芊芊的话让花景义眸光一滞,蹙着眉头看向了花舒月。
他还记得,前两年花舒月在他这里见到这把匕首时的情形。
她说:二哥,这把匕首怎么在你这儿啊,这不是六妹在地摊上买来准备送给云轩的么?
他当时还以为云轩不想私下收芊儿的礼物,所以芊儿才将匕首转赠给了他。
那时,他心里还曾气她不懂礼数,再怎么说,云轩都与月儿订了亲事,她怎能与云轩私相授受!
可今日芊儿却说这匕首是她特地去求含山大师打造的!
到底她们谁说的才是实话?
柳芊芊实在不想再与花家的人纠缠,收回了匕首,对着几人冷冷道:
“之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已经与花家再无关系!
既然那么讨厌我,就请你们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也同样的恶心你们!
不要再来招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言罢,她将匕首交给了离元邦,淡淡道:“砸了,卖铁!”
这几个字,没有一点的留恋和温度。
虽没动手,却像铁锤一样落在了花景义的心里。
“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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