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漓嘲讽的看着，“陈姐姐的这种水平，难怪需要花钱拿奖了。”
陈婉婉像是没听懂她的嘲讽，“你不是艺术圈的，不懂也正常，我的设计一向新奇。”
许漓嗤笑一声，理了理长发，拿起了旁边的口红。
“他真是太粗鲁了一点，口红都蹭光了。”
陈婉婉系着艳俗蝴蝶结的手陡然收紧，“许漓，他对你，充其量不过就是那点养大的纵容，三年前可以赶你走，你就应该清楚，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许漓看着她极力压抑情绪的模样，就觉得可笑，“对我是纵容，那对你呢？陈姐姐，他应该都没有碰过你吧？”
她的话，就是刺向陈婉婉的利剑。
陈婉婉攥紧了手掌，“爱是克制，随意能被拉到卫生间亦或者什么见不得人位置被剥掉衣服的女人，跟女妓有什么两样？”
“啪啪。”
许漓都忍不住为她鼓掌了，“说的真好，所以慕书言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无动于衷，原来都是因为……克制的爱啊。”
许漓轻笑出声，满是嘲讽意味。
她的话彻底将陈婉婉竭力自我安慰的幻想戳破，以至于陈婉婉的面部变得有些扭曲。
“父母早亡，果然是没有人教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如果你父母听到他们的女儿以跟男人上床、出轨为乐，恐怕是会死不瞑目！”
许漓眯起眼睛，笑容不再。
无论陈婉婉如何诋毁她，她都可以云淡风轻，但许漓绝对不会容许她扯上自己早逝的父母。
许漓冷着脸，一步步走向她。
陈婉婉继续刺激她：“也幸亏叔叔阿姨死得早，不然看到自己女儿这般做派，恐怕也活不……啊！”
许漓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啪啪”给了她两巴掌。
洗手间外的走廊，蒋逸舟看着站在那里的慕书言，正要开口，就见慕书言忽的脸色一变，踢开了洗手间的门。
蒋逸舟眉头微皱。
第027章：一直在……等你
“书言，救我，啊！”
陈婉婉没有反抗许漓，直接朝慕书言求救。
许漓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那又怎么样呢？
有人嘴贱，送到她面前让她打，她为什么要忍。
“许漓，住手！”
慕书言按住许漓的手，厉声道。
慕书言扯开了许漓的手，因为动作力道太大，许漓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阿夏，没事吧？”
蒋逸舟从后面扶住了许漓，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确定她没有受伤后，这才定睛去看眼下的情况。
“是我不好。”陈婉婉扶着慕书言的胳膊，低声道歉，“对不起书言，是我才疏学浅，应该在给小夏改造衣服前，征求好她的意见，这样可能就不会惹她生气了。”
慕书言沉眸，看向动手打人的许漓：“你有什么要说的？”
许漓扬起下巴：“她该打。”
慕书言下颌紧绷，又是这般姿态！
“既然没话可说，那就道歉！”他沉声。
许漓冷笑，唇瓣一动就要反驳，但——
蒋逸舟握住了她的手，“叶总，我想事情不应该这样就下结论，我妻子性格一向温顺，从不轻易跟人结怨，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眼下——”
他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陈婉婉，继续道：“眼下虽然这位小姐是吃了点亏，但我想能逼到我妻子动手，怕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他一口一个“我妻子”，让慕书言的眸色更沉了几分。
陈婉婉哽咽着拽了拽慕书言的胳膊：“书言算了，小夏年纪还小，我不计较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蒋逸舟温和的表示：“不管怎么样，既然是我妻子打的人，医药费应该由我来出。”
他从钱包内掏出几张纸币：“请笑纳。”
陈婉婉的脸都气绿了。
如果不是场面不合适，许漓简直想要为蒋逸舟的这一番操作鼓掌了。
谁看了能不说一句：干得漂亮。
“刚才我是有点冲动，这钱，陈姐姐就拿着吧。”
陈婉婉不接，许漓就笑着将钱塞到了她的领口。
这样给钱的方式，谁更像是女妓？
许漓也不管陈婉婉和慕书言是什么表情，直接拽着蒋逸舟走了。
“书言。”
陈婉婉看着要跟过去的慕书言，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
“书言，她已经结婚了，你这样跟过去，会让那位蒋总怎么想？”
陈婉婉明显的感觉到，因为她的这番话，慕书言没有再推开她的手。
可陈婉婉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又是因为许漓！
他是因为许漓！
“我知道她从小跟在你身边，你放心不下她，可书言，我才是那个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你答应过会娶我的，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陈婉婉哭声如泣如诉。
“抱歉。”
慕书言沉默半晌，深邃的眼底掀起一丝波澜。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道歉，我都能看出来，许漓这次回来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就是为了报复当年你赶走她的事情，你那么聪明，难道会看不出来吗？她结了婚，还来招惹你，又能是为了什么啊。”
陈婉婉一边哭一边说着。
从头到尾没有直接说任何自己的委屈，却字字都是委屈。
——
“哈哈哈，逸舟哥，你刚才干的真漂亮。”
许漓挽着蒋逸舟的胳膊重新走入酒会，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斯文人气起人来，还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酣畅淋漓。
蒋逸舟捏了捏她的脸，“出气了？”
许漓：“当然，你刚才帅极了。”
蒋逸舟轻笑，但视线落在她裙子上时，笑容就淡了一点，那明显被撕扯过的痕迹，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欺负你了？”
许漓抿了下唇。
蒋逸舟轻轻抚摸过她的长发：“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许漓低低“嗯”了声：“不让自己受委屈。”
蒋逸舟叹了口气：“你倒是记得清楚，可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果回来不快乐，我就不应该心软答应你。”
许漓揪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我刚才没吃亏，那个女人的脸都被我打肿了，你看到了的。”
蒋逸舟点了点她的脑袋：“我让人带你去换一件衣服。”
“好。”她顿了顿，问：“你刚才……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信息吗？”
蒋逸舟狐疑的拿出手机：“什么东西？”
许漓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来，刷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他跟慕书言应该还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所以……
慕书言是吓她的的？
可到底那视频也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定时炸弹。
今晚是蒋逸舟的主场，他并不能时刻陪着她。
许漓被一名侍者领到了休息室内，“您请稍等，衣服很快就送过来。”
许漓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许漓没有等到来送衣服的侍者，等来的是慕书言的来电。
“出来。”他沉声命令。
许漓嗤笑一声：“我还要陪我丈夫参加宴会，叶叔叔有什么事情还是在电话里说吧。”
让她出去就出去，当她是佣人么。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我当着蒋家人的面把你拖走？”
许漓顿了顿，虽然这样的做派非常不符合慕书言今日的地位，但——
许漓知道，他做的出来。
他这人根本不似表面上看起来的正派，早些年刚刚冒头的时候，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亦正亦邪。
慕书言是看着许漓长大的，可许漓又何尝不是他一步步走来的见证者。
酒店门前。
许漓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车前抽烟的慕书言。
夜色里，烟雾缭绕，模糊他的面部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