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宋子衿住院的一个星期，秦时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宋子衿。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宋子衿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宋子衿说。
秦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秦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宋子衿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宋子衿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秦时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秦时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宋子衿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秦时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宋子衿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秦时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宋子衿说：“我挂了。”
秦时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宋子衿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秦时，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秦时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宋子衿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秦时。
宋子衿和气问道：“秦时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秦时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秦时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秦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秦时这些老朋友，宋子衿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秦时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宋子衿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秦时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宋子衿跟秦时，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宋子衿只是刻意把他往秦时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宋子衿，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宋子衿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秦时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秦时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子衿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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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宋子衿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秦时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宋子衿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宋子衿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秦时态度缓和了点，说，“子衿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宋子衿说：“行。”
秦时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宋子衿才开口说，“还有我跟秦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秦时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宋子衿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秦时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宋子衿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秦时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宋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宋子衿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秦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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