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简宁像往常一样给霍江淮来送咖啡。
霍江淮也是往常一样的状态,冷淡的目光扫过她,仿佛看陌生人。
直到简宁把请假条递上来,他才有反应,“你要请假?”
简宁:“是的。”
霍江淮定睛去看她的请假条,理由是去医院体检。
一般体检只需要半天,但简宁请了整整一天的假,不合常理。
霍江淮没多问,拿起钢笔签了字。
而简宁今天也表现得很有分寸,接过请假条就走了,没像平时一样骚扰他。
他居然会有种不习惯的感觉。
霍江淮揉上眉心,他怕是被这女人骚扰出阴影了。
简宁走后没多久,霍江淮接到了徐斯衍的电话,“四哥,郑凛叙有动作了。”
霍江淮问:“怎么了?”
徐斯衍:“我查到他的行程了,他要来北城。”
霍江淮的眼皮跳了几下,“什么时候?”
徐斯衍:“就这周五。”
霍江淮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简宁请的,就是周五的假。
盛夏的白昼格外长,简宁不到五点起床,太阳已经升起。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收拾好自己以后,简宁就打车去机场了,抵达以后,直奔接机口等候。
机场的航班信息上写着郑凛叙的航班预计五分钟以后落地。
很快,简宁便在下飞机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他气质优越,身材高挑,站在人堆里很扎眼。
简宁朝他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T恤,长途飞行并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疲倦和懈怠,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性感的气息,路过的姑娘都会禁不住偷瞄上他一眼。
“等很久了么?”简宁停下来后,郑凛叙习惯性替她整理着头发,“长了不少。”
简宁:“没有很久,我卡点来的,你有人接么?”
“酒店安排的车在外面等了。”郑凛叙看了一眼腕表,“先陪我去吃个早饭。”
上了车,简宁和司机报了个餐厅的地址,才想起来问郑凛叙,“你呆几天?”
“暂时没定。”郑凛叙闭目养神,“最近身体怎么样?”
简宁:“挺好的。”
郑凛叙抬手揉上了眉心,简宁心领神会,凑上去,手指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替他按摩起来。
郑凛叙笑着说,“可以,手没生。”
简宁:“我这么聪明,学会了的技能忘不掉的。”
简宁和郑凛叙聊了一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车。
吃完早饭,简宁又陪郑凛叙回到了酒店房间,郑凛叙打开行李箱以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最新款的Hermes包,还有一只手表。
他把东西放在床上,朝简宁招招手。
简宁放下奶茶走上去,“给我的呀?”
郑凛叙:“生日礼物。”
简宁:“郑老板,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才到呢。”
郑凛叙拿起手表给她戴,“提前送的。”
简宁挑眉,“那怎么有两份?”
郑凛叙:“包是三三送你的。”
提起三三,简宁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来她偷偷带三三买奶茶培养出来的革命情谊,还是很坚挺的。
简宁和郑凛叙聊天的时候,郑凛叙接了个电话,简宁听见他提到了和峰合合投项目之类的字眼,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等郑凛叙挂上电话,她才问,“青城要和峰合合作?”
“不是合作。”郑凛叙说,“只是看上了同一个投资项目。”
——
郑凛叙两个多月没见简宁,不愿和她说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在酒店稍作休憩后,便出去玩了。
一玩,就是一整天。
晚上,简宁要“尽地主之谊”,请郑凛叙吃了顿大的,结果,郑凛叙胃病犯了。
简宁只好赶紧把人送回酒店。
司机停了车,简宁下去开车门,将郑凛叙扶了下来,看到他额头的汗,内心更是自责。
“你带药了没?”郑凛叙的胃矜贵得很。
“没事。”郑凛叙揉了一下简宁的头发,“药在房间,吃了就好了。”
不远处的车内,霍江淮降下车窗,透过夜色看着这一幕。
两三米的距离,他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内容,只能看到简宁献殷勤地给郑凛叙开车门,又对他投怀送抱。
郑凛叙像摸小宠物一样,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她就缠着郑凛叙进了酒店。
明明是盛夏,车内的温度却仿佛降至了冰点。
霍江淮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自觉收紧,手背的血管狰狞地显露出来。
前天从徐斯衍手中拿到郑凛叙的航班号,他就有所怀疑。
鬼使神差,今天一早便守在了简宁所住的小区门口,果真看到了她打车去机场。
霍江淮没跟进去接机口,却在停车场内看到简宁被郑凛叙搂着上了商务车。
然后他们两人在一起一整天。
简宁今天没有过分打扮,甚至只穿了黑色小吊带和短裤,脚下是再普通不过的帆布鞋。
她站在郑凛叙身边,每一个笑,都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面对他时那样矫揉造作。
霍江淮又想起了徐斯衍查到的那些资料,眼底阴翳的气息更浓,他松开方向盘,顶着一身戾气下了车。
简宁在郑凛叙的房间里待了快两个小时才下来。
所幸,郑凛叙今天的情况不算严重,吃完药以后,好转了许多。
后来三三发来了视频通话,简宁和她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直到郑凛叙提醒她,她才想起来回去。
郑凛叙原先想送她,简宁赶紧拒绝了,叫了辆滴滴,然后就拎着郑凛叙送她的那只新包下楼了。
简宁与司机约定在地库见,走出电梯后,便四处张望。
没看到车,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四下无人、灯光昏暗的酒店地库里,霍江淮正在不远处站着,阴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简宁大脑宕机,还没来得及去想这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霍江淮拽上了车。
男人粗暴地把她扔到了后座,简宁的后脑勺撞上了另外一边的车窗,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下意识要去捡。
她刚弯腰,就被霍江淮狠狠扼住后颈拽了回来。
头被迫仰起,和他对视。
漆黑的瞳孔里,愤怒清晰可见,额头的青筋也分外清晰。
他的声音,更是像掺了冰碴,“这就是你说的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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