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旎几乎被她按在身上。
傅瑾年指尖带着丝木香,阮旎小心翼翼在上面亲了亲,傅瑾年突然转了下手腕,瞅准机会,揪住她小巧的舌尖。
阮旎尴尬地恨不得当场去死。
傅瑾年却是一笑,随即掀起大衣。
阮旎睁着大眼睛,委屈看着他,示意他放开。
傅瑾年眼角笑意深邃,松手的同时,手指已经换成温暖的舌。
近乎霸道的吻让阮旎有点慌乱,而那双甫一睁眼就迎上双眸更是让她脸红心跳。
傅瑾年用手指捏着她双颌,强迫她张开嘴。
同时让她亲眼看着,什么才叫吻。
而不是过家家般的亲亲碰碰!
十分钟后,阮旎重新坐起身,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阮旎决定再也不去招惹傅瑾年了。
白天晚上都一样。
傅瑾年却是心情大好,慢条斯理整理着刚才弄乱的衣服。
他舔了舔唇,嘴唇上仍有一丝很淡的甜味。
傅瑾年重新靠在车门上,身子慵懒地半躺着。
他轻抬眼眸,看着不远处阮旎。
阮旎直视前方,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脸上巡视。
阮旎只坚持了一会,就撑不住,依着他的意思趴在他身上。
傅瑾年略冷的面孔终于添上些许满意,垂眸看着她小小的头顶。
阮旎很配合地抱着他的脖子。
傅瑾年眼角添上几分笑意:“到了港城可以给你请个英文老师。”
以后要在那里生活不短的时间,学习语言是必要的。
阮旎:“栓Q。”
傅瑾年:……
**
车子开到家门口,傅瑾年按了门铃。
小孙从里面走出来:“文礼回来了,快进来。”
傅瑾年带着阮旎走进客厅,“妈。”
薄明妃笑着答应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阮旎看了一圈,“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路上冷不冷?”
“不冷。”
两人走进门。
阮江华从楼上书房下来,他对着阮旎笑笑,“下山的时候你外婆给了些晒干的菌子,炖鸡汤最鲜,晚上让小孙给你炖一锅补身子。”
“谢谢爸。”
跟公公打过招呼,阮旎便自觉跟着薄明妃到一旁坐下。 里面有点乱,柜门开着,桌上凌乱地摆着一些东西,看样子阮江华在收拾东西。
傅瑾年随手捡起上面一个小玩意拿在手里看了看,是他跟明熙小时候看过的书。
傅瑾年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倒腾这些做什么”
阮江华道:“退休了没什么事,最近在家里翻了翻,没想到还有你们小时候的东西,看一眼,是个念想。”
阮江华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两口。
“退休了就该在家好好歇着。”
不要整没用的东西。
阮江华冷哼一声,“你别管我,说说你,最近怎么又有你的消息?你又闯了什么祸?”
阮江华退休在山上休假,昨天一天接了十几个电话,全是问他这个宝贝儿子的。
阮江华原以为他现在成了家,老婆又怀了孕,总该消停一点让他省省心,结果是他想多了 。
“我哪有闯什么祸,我这不是好好的?”
“好好他们能把你赶回三线去?”
傅瑾年在三线还是在上京,对阮江华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他退休了,大不了跟老伴把铺盖一卷,到三线跟儿子过去。
只是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
“你妈说了,你要走自己走,阮旎留下来,上京医疗条件比三线好,她是双胎,在这生比三线好,将来坐月子也方便照顾。”
傅瑾年轻轻一笑,转身靠在桌沿上。
“你是想看孙子吧?”
“想看孙子有什么错?”
阮江华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阮旎肚子里的小孙子就快生了,说不定还有小孙女,傅瑾年又给他出幺蛾子。
阮江华摇摇头,一阵头疼。
“总之,你自己去建设你的三线去,我跟你妈在这里帮你照顾老婆孩子,免你后顾之忧。”
也算仁至义尽了。
傅瑾年道:“阮旎我要带走,孩子也不在这里生。”
阮江华冷冷一哼:“你别告诉我你要把医生也弄过去。”
依着臭小子对儿媳妇的腻歪程度,不是没这个可能。
傅瑾年却是一笑道:“我这次不回三线,是去港城,回来的时间还不一定,如果来不及,就让她在那里生,到时候你们去港城看孙子。”
他的儿子,没道理他不是第一个看见。
第363章 小鱼吃大鱼
阮江华吃惊之下猛地直起腰,手里的水杯洒出来一些。
他被烫了一下,连忙换了只手。
“什么?去港城?”
傅瑾年上前两步,接过他手里的杯子,递了块手帕给他。
阮江华接过手帕,仍旧忍不住问道:“去港城做什么?他们不都说你要回钢铁厂吗?”
傅瑾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重新换回刚才的姿势,懒懒靠在那里,把自己的计划上市的事跟他说了。
阮江华不懂做生意那套,不过上市这个新名词他还是听说过的。
傅瑾年做生意是跟他舅舅学的,他舅舅留过学,很多想法跟国内商人不同。
傅瑾年受他影响,提出的想法,不说惊世骇俗,也常能令人大跌眼镜。
阮江华不知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骂他蠢,在形势这么不分明的时候去当这个出头鸟。
“这是陈同升的意思。”
“是鹤延年签的字。”
阮江华脸上的表情又停滞了几秒,良久不作反应。
傅瑾年很少看到他这样凝重的神色,笑着道:“怎么?觉得你的不孝子不配让鹤延年提名?”
阮江华瞪他一眼,想像平常一样玩笑两句,或骂他两句。
话到嘴边却是一句:“我退休的时候开会,他并没有露面,他们说他病了,不知真假。”
鹤延年的行踪是保密的,他的身体情况更是绝密中的绝密,也不容许外人讨论。
傅瑾年觉得阮江华现在退休了,人也跟着松懈了,居然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傅瑾年上前轻拍他的肩,“老同志,逾矩了。”
阮江华自觉失言,尴尬地脸红了一下,“臭小子,老子在家跟我儿子说说怎么了?不过我听他们说得跟真的似的,要是他真的生病了……”
陈同升目前来说是最有可能接替他位置的。
而傅瑾年这样被鹤延年重视,不由让阮江华又想到了那个传言,抬头看一眼儿子。
阮文记单手插袋,正闲适地在他书房翻翻看看。
从侧面看,几乎跟明熙一模一样。
他这两个儿子长得都像他,只是气质大不相同。
明熙乖巧,文礼调皮,天生一股不服输的劲,天不怕地不怕,土地公公看了都头疼。
“诶,你还记得你舅舅那会来家里挑人吗?”
阮江华陡然提起往事。
傅瑾年抿唇一笑,走到一旁,拈了鱼食喂他缸里的鱼。
阮江华的鱼缸足有一面墙那么长,里面养了几条海鱼,全是性格温顺的,只有几条小鱼格外活泼好动。
傅瑾年不知道他是因为想起明熙才说这话,还是想起了舅舅,淡淡应他:“记得。”
阮江华却是一笑:“你舅舅生意场上做久了,看人倒是实打实,他老早就看出你不是当兵的料,让你跟着他学做生意,结果还真让他给说准了。”
傅瑾年跟在他舅舅身边断断续续十几年,他舅舅走哪带哪,把能教他的都教了。
傅瑾年也不负所望,这些年把薄家留下来的那些产业,能盘活的盘活,不能盘活直接转嫁资产。
顶着风口最紧的关头,他也没忘本,劝外婆把产业捐出去一部分,既留了名,又保住了最后一部分产业。
若不是他,薄家现在只怕早被那些人给掏空了。
想到过去最艰难的时候,阮江华咬咬牙根,仍旧不解气。
“你舅舅说的矿脉,你找到了吗?”
傅瑾年喂鱼的动作的停了一秒,说:“还没有。”
阮江华叹了口气,“他当初去的急,大家到时只留了半口气。”
凭那只言片语要找到薄家的矿脉,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或许,根本就没有呢。”
阮江华大胆做了猜测。
他对这件事的想法两极,既希望能找到,又不希望找到。
一个没影的矿脉,就让薄家分崩离析,家毁人亡,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太平,眼看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他担心那矿脉找到了,又会引起有心人的贪念。
薄家现在可经不起一丁点的摧残了。
傅瑾年看着小鱼去咬大鱼的鱼尾,一点点吃掉。
他用鱼食砸了一下那条活泼的小鱼脑袋,小鱼走开一会,很快调转头,回来继续咬。
贪得无厌,无休无止。
傅瑾年扫了扫鱼缸里的鱼,发现大鱼已经被他吃掉好几口,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浴缸平时是阮江华自己打理,但里面的小鱼明显是刚放进去的。
新品种,大概没人告诉他,这些小鱼会是食肉动物,所以他把他们放在一起养。
“舅舅临死之前说得那么肯定,怎么会没有。”
“有也别找啦,省得再闹出事来。”
傅瑾年轻哼,阮江华对敌人一直都是这么个态度,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跟对方讲道理。
跟明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