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了爱情,离婚对两人或许都是解脱。”
这是南浅在得知年过半百的父母要离婚时,她的丈夫战枭说的唯一一句话。
可莫名的,她觉得他说的不是父母,而是他们。
上海的冬天,雪很大。
领完离婚证出来时,南浅仰头望着漫天飘零的雪花,眼眶阵阵发热。
这时,一把伞撑在头顶。
战枭声音温柔,眼中带着不赞同:“你身体不好,不要淋雪。”
曾经,南浅很喜欢这样的他,但现在又有些讨厌,因为这样的温柔不独属自己。
甚至以后,可能再也得不到了。
“阿衍,今年的雪真大。”
收回视线,南浅望着地上厚厚的积雪:“你说我们一起淋了这场雪,算不算也到了白头?”
战枭沉默了瞬:“抱歉。”
南浅笑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八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是我耽误了你。”
他们两人青梅竹马,后来顺理成章的结婚。
南浅喜欢战枭,但战枭是怎么想的,她从来不敢问。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八年,曾经她以为他们能一辈子的。
却没想到会被战枭一朝戳破。
他找到了那个他爱的人,也清楚的告诉自己,这八年,是她的一厢情愿。
沉默回到家。
偌大的房子空冷,越发显得墙上的那张婚纱照瞩目。
照片上,两人脸上都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脚步声在旁响起,战枭站定在她身边。
南浅没看他,只是望着那婚纱照:“阿衍,把它取下来吧。”
“不急。”战枭拒绝。
他这么说,南浅也没强求,转头上了楼。
卧室里。
她和战枭的东西都摆在一起,就像他们过去共同度过的二十多年。
“你早点休息,我今晚在客卧。”
战枭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南浅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离开后,脸上一直强撑的笑瞬间消散。
她疲累的躺在床上,嗅着床褥间属于战枭的味道,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可刚睡着,从前梦过的那些场景就像是巨浪拍石般向她袭来!
梦里,南浅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他有着和战枭一模一样的面容,不同的是,他的身份和穿着总会变化。
有时他穿着一身铠甲,有时候他会变成一个皇帝。
可不管战枭变成什么样,他都不爱她!
而梦中的她无一例外,死在了二十八岁生辰的那一天。
南浅从梦中惊醒,下意识脱口而出:“阿衍!”
却只看到了满室的黑寂。
摸过手机,上面显示着22点25分。
紧接着,就看到手机上之前弹出来的提醒。
点进去,南浅霎时像跌入了寒潭,手脚冰凉。
只见战枭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实况照片。
照片里,夜雪漫漫。
他和一个女孩站在一家拉面店前,亮起的红灯笼映得两人脸颊通红。
也更显得两人般配!
鬼使神差的,南浅起身走出卧室,轻手轻脚推开了客卧的门。
原本该有战枭的屋子里,空无一人!
第二章 形婚
死寂在房子里无限蔓延。
像是自我折磨般,南浅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张照片。
屏幕冷光在黑夜中极为刺眼。
但南浅却不觉,她只是看着战枭望向女孩视线中的温柔。
战枭一直是温柔的,对自己,对家人,对朋友,对学生……
南浅一直以为他对谁都如此,但直至此刻才明白,原来还是不同的。
这张照片里的战枭,是她不曾见过的,也是不属于她的!
这时,一声门响。
南浅抬头走到二楼栏杆边,就看到脱下大衣,正上楼的战枭。
四目相对,他愣了下:“睡醒了?”
看着男人温润的笑,南浅喉间发哽,满是涩意:“就是她吗?”
战枭动作明显一顿,他回头看向南浅:“你看到了?”
他说的是那条朋友圈。
南浅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
是时候,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了。
“嗯,她叫苏雅,经常来听我的课。”战枭介绍着。
南浅清楚的看见,提起那女孩名字时,他眼中不自觉涌上的笑意。
他真的很喜欢她,南浅忍不住想。
许是她沉默的太久,战枭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场噩梦。”
然后噩梦成真,你不要我了。
南浅轻声说着,压下心里泛滥的酸涩,认真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为你高兴。”
战枭神色温柔:“你也会找到那个爱你的人的。”
爱你的人。
南浅脸上的笑在一瞬间几乎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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