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谷中,一场厮杀结束。
沈惊晚撑着伤站立,将一封秘册交给暗卫:“把这通敌叛国的名单暗中转给彦辞,就能救他的命。”
暗卫没接,却说:“您是我南疆最尊贵的圣女,为了谢彦辞一介商户隐姓埋名,放弃一切,这值得吗?”
沈惊晚怔住,这时不远处马蹄声起。
是谢彦辞赶来了!
沈惊晚攥紧名册,命令暗卫:“快躲起来!”
转眼,谢彦辞已经到了跟前。
男人身穿银色软甲,面容俊朗,衬得阴沉的天都变亮了。
视线扫过沈惊晚,他寒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又要骗谁的可怜?”
沈惊晚下意识站好,却藏不住衣摆的血污。
又满心讨好递上名册:“夫君,我知道你没有叛国,你把这个交给大将军,他一定不会误会你。”
希冀下,谢彦辞目光停留在名册上。
正当沈惊晚以为他会接受,男人冷笑一声,扬鞭搅碎撕碎了名册。
漫天纸屑,谢彦辞讥讽:“卑鄙之人给的东西,我就是死也不会要。”
沈惊晚僵住,除了一遍遍证明自己的爱意,她不能跟谢彦辞解释,自己为什么非要留在他身边。
三年前,她爱上谢彦辞,可太子哥哥却觉得他一介商户,配不上她。
他们定下赌约,她赌即使自己身份低贱,也能让谢彦辞在三年内爱上自己……
只沉默这一瞬,谢彦辞已经纵马离去。
纸屑飘落泥水里,宛如沈惊晚被撕碎的心。
她只能将身上的圣女令牌拿出,通知暗卫:“立刻把圣女令拿去给大将军,务必要让夫君躲过这一劫。”
做完这些,沈惊晚才拖着伤返回。
三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谢宅。
可她刚走到后门,就听下人议论——
“听说大将军前不久黑着脸来了府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家主到底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沈惊晚心下一沉,在南疆,圣女令等同于圣旨,大将军怎么还会为难夫君?
疾步赶到前厅,刚要跨进屋,就听见大姑子谢秀兰的声音:“彦辞,大将军亲口赦免了你的罪责,你不用死了!”
闻言,沈惊晚松了口气,缓缓走入。
跟谢彦辞四目相对,她忍不住一笑:“夫君,恭喜——”
“下贱东西,一个被幽州刺史送来羞辱我谢家的粗鄙武姬,也配称呼我弟弟为夫君?”
谢秀兰拿着帕子掩鼻,眼神嫌恶:“彦辞,瞧瞧她这一身鬼样子,身上这股气味真是臭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厮混了,不如把她关起来,免得坏了我们谢家的好事!”
好事?
还没问清楚,沈惊晚就在谢彦辞默许的视线下,被拖了下去。
……
夜里,府上张灯结彩。
沈惊晚看着屋檐下刚挂上的红灯笼,凝着上面新婚才用的红‘囍’字,心头一阵不安。
三年前,谢彦辞迎娶她的时候,明明两人是官府盖印的正经夫妻,可她却只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谢宅。
不安之下,她悄悄潜出房,奔向谢彦辞的书房。
但她抵达书房走廊,正要现身,却听到房内传来一句:“主子,喜服送来了。”
第2章
谁的喜服?
沈惊晚怔在原地,莫名不安。
很快,谢秀兰的声音由远及近:“喜服送来我也放心了,总算是不耽搁我弟弟下月娶新妇。”
闻言,沈惊晚心口如遭重击。
她循着声源走出,又惊又急:“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还在,夫君怎么能另娶她人?”
谢秀兰看到沈惊晚,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贱人,你什么时候偷跑出来的!”
沈惊晚却不管,目光直直盯着谢秀兰。
却见谢秀兰嘲讽出声,忽然靠近,一把撩开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