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去高级会所卖酒。
整整一周。
江断溪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被一个又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灌着酒。
她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麻木。
又一天。
江断溪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喝了多少酒，醉意朦胧间听到客人喊：“小沈，来给大律师敬酒！”
她慢悠悠起身，端着酒杯任由他们将她推过去：“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可看着站在眼前阴沉着脸的男人，江断溪有一瞬间的清明。
“小，小叔？”
顾晨晓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黑色紧身裙，披着黑色波浪卷发，目光迷茫的女人，恨不得上手打醒她。
他一向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今天为了公事不得不踏入。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子的江断溪。
顾晨晓看着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脸色酡红的她，怒气上涌，直接人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不要脸？”
顾晨晓怒视着她，他知道江断溪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卖酒女。
“脸？”
江断溪瞪着醉眼，重复着顾晨晓的问话，突然笑了出来。
可那笑，不知为何让人心酸。
她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脸有什么用？我只想要钱，要我和奶奶的命。”
江断溪说着，那心里的痛越过了醉酒的麻木，疼她鼻尖发酸。
她的话拜金至极，顾晨晓听着一脸深恶痛绝：“你真的没救了。”
他转过身，不愿再多看江断溪一眼。
而江断溪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南城，南城……不要走，别丢下我……”
顾晨晓身体一僵。
江断溪从没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唤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这时，许久不见两人回来的同行人找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打趣：“怪不得费律师一直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话里的揶揄让顾晨晓一下子回神，他掰开江断溪的手，一把将人推开。
“嘭！”
江断溪摔在地上，目送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两天后。
面容憔悴的江断溪，背着包走进一家没有顾晨晓的律师事务所。
她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语气疲倦但坚毅：“请帮我打场官司。”
第六章 如果她不在了
可看了江断溪提供的资料，陈律师表示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
除非沈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否则控告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纵使如此，江断溪还是和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顾晨晓家门外。
江断溪迟疑了很久，才小心的掀开门口的地毯。
看着地上那把明晃晃的钥匙，她松了口气。
还好，顾晨晓没有把它拿走。
晚上六点半。
一身疲惫的顾晨晓回到家，去没想到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阵饭香。
然后就看到江断溪端着冒着热气的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见到顾晨晓，江断溪眼睛一亮：“小叔你回来啦，菜都好了，快趁热吃。”
顾晨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和平常大不相同的江断溪。
她黑发松松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温婉贤淑。
瞥了眼不知何时又回到茶几上的胃药，顾晨晓神情复杂：“我说过不准你再过来。”
江断溪当没听到一样，越过他将菜端上桌：“我没答应过。”
看着她的背影，顾晨晓皱了皱眉，径直走向了卧室。
换好衣服出来，他端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书，丝毫没有吃饭的意思。
“小叔，吃饭了。”
江断溪小声说着，可男人没有一点动作，忽视的彻底。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断溪的心就像桌上的菜慢慢凉透。
她忍着心里酸涩，食不知味的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然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原本安静的房子里飘着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
心不在焉的顾晨晓不由得随着声音看向厨房。
那里面透出来的身影，一下子将他带回了十多年前。
初见江断溪时，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她眼中的胆怯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见着谁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哐铛”一声。
远处传来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丢下书，脚步匆匆跨向厨房，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顾晨晓听着里面淅淅索索瓷片碰撞的声音，不冷不热问：“你在干吗？”
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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