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湛的技术,优美的舞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方千羽在冰上尽情滑着,每一个动作都倾注了她半生的感情。
这一次,她不只是为了赢,而是在向花样滑冰和过去彻底告别。
随着脚下冰刀缓缓停住,几秒后,赛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方千羽微微仰起头,骄傲地看着四周为她喝彩的人。
毫无疑问,她获得了洲际比赛的桂冠!
然而到了颁奖时,裁判忽然叫停了一切,看着方千羽大声道:“我们接到举报,方千羽为了能参加比赛,故意伤人,这次比赛成绩取消。”
话音刚落,观众一片哗然。
方千羽愣在台上,完全不明白这所谓的“举报”从何而来。
在各种质疑声中,警察将方千羽带走了。
直到了看守所,她才知道是唐薇举报了她。
唐薇说自己指使人开车撞伤了她,害她不能参赛。
萧洛羽接到消息立刻赶过来,先把方千羽保释了出去。
“嘉禾,你别担心,我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不会让你受冤枉。”他轻声安慰着。
“好。”
从警局出去。
方千羽拒绝了萧洛羽送自己回家,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
路过一家商场,她听着里头播放的新闻。
“花样女王方千羽被报道残害对手,手段恶劣,现警方已介入调查……”
一时间,她从花样女王变成了丑闻女王。
方千羽回了家,却看见自家门口停着萧慕白的车。
而萧慕白那清冷的身影就立在车旁。
“我有没有说过,你敢对唐薇不利,我会让你消失。”
一句胜过寒风冷厉的话让方千羽心尖一刺。
她声音沙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事。”
萧慕白眼神微沉,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走上前:“我已经向法院起诉,另外,你给我发的那些信息,也会作为一部分证据。”
方千羽愣了:“什么意思?”
“你对我旧情未了,所以故意报复唐薇。”萧慕白睨着她,语气中满是厌恶。
闻言,方千羽红了眼,她微颤的唇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萧慕白冷冷地收回视线,转身要走时,却觉衣角被扯住。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面对方千羽含泪的双眼,他神情如冰:“你的八年,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千羽心一窒,瞳眸颤抖,抓着他衣角的手也不觉收紧。
“所以……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
萧慕白没有迟疑:“是。”
一个字就像一道响雷在方千羽脑中炸开。
她曾经一直以为萧慕白喜欢过她,觉得离婚是因为孩子,觉得他会回来。
所以这八年里,她拒绝了所有追求者,每天都在期待萧慕白给她打电话。
每天都在想他突然出现,温柔地对她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她就这么等着,等了整整八年。
可她等到的却是他从来没爱过的回答。
僵硬的手一下松开了,方千羽紧咬着牙,却也怎么咽不完嘴里的苦涩。
“等法院宣判吧!”
车子驶过她身边,激起的寒风和这句决绝的话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手缓缓垂落,方千羽仰起头,看着漫天飞雪落在她脸上。
冷意入骨,也入了心……
深夜。
方千羽孤独地坐在家门外的台阶上,翻看着手机。
之前给萧慕白发的话,红色的感叹号已经不见了。
她咬了咬下唇,将这些话一条条删除,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第二天一早,在一片朦胧的意识中,方千羽看到沈母走到了自己面前。
沈母抬起手,她下意识地瑟缩。
然而沈母只是给她拍落了身上的雪花。
沈母语带斥责:“外面那么大的雪,你怎么都不知道进屋?”
方千羽鼻尖酸涩:“妈,您不怪我吗?”
“进屋说。”
沈母拉着她进了屋子,又给她端了热水,温柔地不像她。
“你和妈说真话,是不是你让人撞的唐薇?你放心,妈不会告诉任何人。”
方千羽接过那杯热水,正要否认,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沈母口袋处露出的一截。
她眼眸一怔。
那是……录音笔!。”
刻薄狠毒的话如针刺进了萧慕白的耳膜。
他面色一白,紧缩的瞳孔微颤着。
对于四周记者们的“逼问”,他好像完全听不见。
几秒后,萧慕白猛地推开人群,步伐匆匆地奔向路旁的车。
记者还没来得及去追问,车子已经极快地离去。
车窗外的景物如流水而过,萧慕白眼尾渐渐泛起了红意。
方千羽那垂死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为什么她说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她生下来的明明是个男孩,还是她说不想要了的。
而且她还否认了伤害唐薇的事情……
一连串的疑问和方千羽那苍白的脸如同一团乱麻纠缠在他的心上。
直到把车停在沈家门口,萧慕白才下了车,便见沈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了出来。
他们说说笑笑的,好像根本不知道或者不在乎方千羽的生死。
沈母见萧慕白站在几步外,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你来干什么?”她语气不善地问了句。
萧慕白睨了那男人一眼:“方千羽呢?”
听见他问方千羽,沈母的眼中顿时聚起几许怒意:“我辛苦半辈子培养出来的人就被你和那女人毁了,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闻言,萧慕白紧皱起眉。
沈母在乎的始终都是那些名利,看来他是问错人了。
他转过身,正要坐进车里时,沈母忽然叫住他:“如果你们不在三天之内恢复嘉禾的名誉,我就把从前的事情都捅了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萧慕白转过身,看着疾言厉色的沈母,只觉可笑。
他冷嗤道:“您是为了她的名誉,还是为了您的面子?”
“你!”沈母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不是你们玩阴的,嘉禾能走到那一步吗?”
萧慕白眸色一暗,呼吸微沉。
他扫了身后两人几眼后阴沉着脸坐进了车子里。
看着车渐渐驶离视线,沈母仍然怒气未消,一旁始终沉默的董辉问道:“嘉禾怎么样了?”
沈母抿抿唇,并没有回答。
车内。
萧慕白给助理文骁打了个电话,让他找方千羽的下落。
而后才挂了电话,家里的保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先生,书然不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像在哭。”
保姆忧心忡忡的话让萧慕白心中一刺。
他将车停在了路旁,紧握着方向盘:“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深吸了口气,却仍旧无法平复心底那抹疼痛。
方千羽出事,一向安静的许书然突然有这样的情绪,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吗……
第十三章 无法平复
琴湾别墅。
萧慕白回到家,见保姆端着饭菜站在许书然的房外。
他忍着心中的涩意,敲了敲门:“书然,开门。”
没有回应,倒是有细细的抽泣声从里面传出。
萧慕白皱起眉,朝保姆道:“去把钥匙拿来。”
保姆点点头,忙去拿钥匙。
不过一分钟,房门开了。
厚重的床帘将所有光线阻隔在外,整个房间都像是夜晚一样。
萧慕白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看到抱着枕头坐在角落的许书然。
他目光一怔。
光线昏暗,让许书然看起来和方千羽更有几分相似了。
萧慕白垂在双侧的手不觉收紧,他走过去,蹲下身:“怎么了?”
许书然抬起脸,大眼睛里的眼泪还在打转,鲜少说话的他开了口:“妈妈。”
稚嫩的声音和这简单的两个字让萧慕白心一紧。
他知道,“妈妈”并不是唐薇。
尽管许书然也算在唐薇身边长大,但从没有叫过她妈妈,更不太亲近她。
然而在第一次见到方千羽时,他却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萧慕白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摸了摸许书然的脑袋:“书然乖,你先吃饭好不好?”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萧慕白一看,是文骁打来了。
他站起身,走出房才按下接听键。
“人找到了吗?”
“总裁,暂时没有找到方千羽,不过我查到了她这几天租住房子的地址。”
萧慕白心一沉:“……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文骁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嘱咐好保姆照顾好许书然后,他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小区,房东听见是方千羽认识的人来收拾旧物,一边开门一通抱怨:“好端端寻什么死,害得我还得叫人收拾屋子,租都租不出去。”
门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
房东嫌恶地扭过头,没有打算进去。
萧慕白才一踏进去,沙发旁地板上的血迹让他呼吸一窒。
恍然间,他竟觉整个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喘息都变得艰难而又沉重。
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去看地上那刺眼的红色,朝房东问:“她人呢?”
房东捂着口鼻闷声道:“昨天有个年轻人过来找她,估计是送医院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萧慕白愣了愣。
年轻人?
难道是萧洛羽?
他拿出手机,找到萧洛羽的电话打了过去。
医院,VIP病房外。
萧洛羽才和医生说完话,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后,他面色一沉,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不等他说话,萧慕白开门见山地就问:“方千羽在哪儿?”
萧洛羽看了眼病房中还在昏迷的方千羽,语气清冷:“如果是为了官司,请找我方的代理律师。”
而后他话锋一转:“另外,萧氏和许氏的合作合同也到期了,你记得叫人处理。”
说完,也不等萧慕白说话,萧洛羽直接挂了电话。
他轻声走进病房,站在病床边。
病床上的方千羽脸色苍白如纸,浅浅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萧洛羽皱着眉,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黑发,满眼不忍。
如果昨天他在去晚一分钟,方千羽就不是在病房里躺着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第十四章 逃避
被挂断电话的萧慕白脸黑的如同锅底。
可又在怒火找到了一丝难以掩藏的安心。
从萧洛羽的语气里他可以听出方千羽还活着,并不像那些记者说的已经自杀身亡了。
萧慕白微微松了口气,可眼前的一片血色仍旧让他有丝窒息感。
他转过身,想着让助理再去找方千羽在哪家医院,房东叫住了他。
“你和方千羽既然认识,那这……”
她没有继续说,只是眼神不停地往屋里瞟。
萧慕白早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只道:“一会儿我让人来处理,不会让你亏一分钱。”
房东一听,这才喜滋滋地关了门。
另一边,医院里,萧洛羽看着来给方千羽做检查的医生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边写边回道:“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大概一两天左右,只是……”
才放下的心又因为医生的欲言又止悬了起来,萧洛羽蹙眉:“只是什么?”
相关Tags: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