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活阎王斩钉截铁。
我定定地望着他,不说话,就这么望着他。
「老婆,我发誓,不管我再听到什么都不会对你黑脸,就算亲眼看你跟别人躺在床上,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否则……」
阎玺竖起三根手指想要发毒誓,只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一把捂住:「都说不准说自己天打雷劈那些话,就算你把我活活掐死,我也不要听到你咒自己。」
阎总眼眶都红了,把我往怀里一拽,紧紧搂着,差点没把我勒死。
原以为就这样了。
我爸电话来了,骂我白眼狼,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堂妹都能那么残忍地直接把人腿给打断了。
这回是真断了,接不回来的那种。
我没喊阎玺,自己去的医院看望,还没进门,就听到堂妹在发狂地怒吼:「我要让那个贱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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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怀疑,她说的贱人就是我。
反正门一推,啧啧啧,人还真齐,我爸跟他那小三儿还有那养子全都在,那小三儿坐在床边,眼睛都肿了。
不会是哭的吧?
我看看堂妹,又看看那女的,别说,眉眼间还真挺像,说她俩是母女都不会有人怀疑的那种。
「莫小茹,我命令你跟甜心道歉!」
我亲爹看到我的刹那,脸瞬间阴沉,声音透着凌厉,我很肯定,如今要不是阎玺罩着,他肯定会操起个什么东西,比如烟灰缸啊,床头柜上那个水杯啊,朝我砸过来了。
「我道什么歉啊?」
「打人的又不是我,你们应该去找阎玺道歉。」
对吧,冤有头债有主,不过他们不敢找阎玺只能找我出气,特别是我那个亲爹,见到我居然怼他,脸色狰狞得跟鬼一样,声音狠戾:「你真以为巴上阎玺就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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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我都笑了,亲爹这是忘了他怎么破产的?
我扫了眼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特别是亲爹手腕上那绿水鬼居然还在。
啧啧啧……
我妈还是心软的,每个月领的一百万,怕是全都给了这个大渣男。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给甜心道歉,同时让阎玺把公司还给我,要不然就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
亲爹这话恶狠狠的,其他人都是一脸胜券在握的得意。
我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抓住了我什么把柄,要不然怎么还能在我的面前这么嚣张。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很准。
只是万万没想到,我亲爹拿出来的竟然是我初中时候写的情书,写给我暗恋的男神的。
还有我的日记。
那时候情窦初开嘛。
少女嘛。
情窦初开当然就是写各种怀春啊,就那种什么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就仿佛落在了我的心底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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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们不要这样。」
这要被阎玺知道我初中就开始暗恋他,我的女神滤镜还不得碎一地,还有他的狼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
「那就跪下给我磕头道歉,同时把阎玺让给我。」
堂妹下巴一台,得意得很,像只偷了几百斤油的老鼠,而我这只猫就冷冷地盯着她,忽地邪魅一笑。
「你笑什么?」
堂妹得意的脸上裂出一抹心虚的害怕。
「这些所谓的把柄,你们尽管交给阎玺。」
这次我看向的是我亲爹,冷漠中带着笑意:「别说我做女儿的不提醒,你这腿也会断的哦。」
说完我就走了,身为富太,日常当然是「买买买」。
这一买就到了中午,我带着满满战利品回家,这才刚推开家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客厅里的低气压能憋死个人。
「太太 ~」
管家过来了,接过我的包时使了个眼色。
我瞄了下客厅,好家伙,阎霸总就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我的日记,我爹就站在旁边像个太监似的,看到我眼底压着恨意,声音却透着恨铁不成钢的父爱:「小茹,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种不要脸的事也就你能干得出来,还不赶紧跪下求阎总原谅。」
「这都是你写的?」
阎玺盯住了我,就像虎盯住猎物,随时要扑过来把我撕碎,幽深的眸子里却满是哀痛的挣扎。
「你又黑脸了。」
我伸手去抢过日记,哎哟喂,十四五岁的少女情怀真的没眼光,我只是扫了眼脸就红了。
那啥……
太羞耻了!
我不要面子的啊,所以我不能承认这是我写的,但也不能撒谎,所以我答非所问准备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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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霸总却不放过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问的可不止是日记,还有茶几上已经摊开的情书,我就瞄了一眼……
好家伙……
抬头就是我最爱的老公……
这是我?
对,没错,这就是嚣张的、不一样的我。
我瞄了眼阎玺,这货盯着我不放,眼里尽是沉痛,还有几分努力不让脸那么黑的挣扎。
我知道他已经是在极力克制了。
若不然,此刻我已经被掐住脖子奄奄一息,甚至还会被他扛进卧室,各种为所欲为了。
「只要你说不是你写的。」
见我不说话,阎玺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然后停住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要我说不是,他就信,就不追究,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阎总,这就是她……」
我爸还想捅我刀子,阎玺突然恶狠狠地盯住他,像是猛虎发现了猎物,直接扑过去把他撕碎。
我爸就飞了,被阎霸总一脚狠踹,砸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嗷 ~」
「噗!」
我笑了,不是无意的,只是纯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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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丢出去!」
还没等我爸问个为什么,管家跟保镖就已经出手了,干净利落地把他往门外一扔。
大门关上的时候,我亲爹脸上尽是不解,他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被打被扔出门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却很明白。
阎病娇此刻滔天怒意要找个宣泄口,但这些天来,他已经被我训得一愣一愣的不敢找我发飙,所以我爸就成了靶子。
不得不说别墅的隔音超级好。
门关上以后,这偌大的厅就变得很安静。
阎玺还依旧站着,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透着凌厉,却始终没有转过头用这种凌厉来面对我。
他在忍耐,在克制。
我知道换成正常人的话,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他不一样,他是病娇,紧握的拳头上尽是青筋,特别的吓人,指甲却是刺向掌心,有血在渗出来。
「他比我好吗?」
终于阎病娇说话了,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讲的。
「要不,你看完再问?」
这种问题,让我怎么回,完全两个年龄段的人啊,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霸总,有可比性吗?
不过扪心自问。
我还是爱当年那个带着光的少年,但是要我选,我肯定选现在的阎玺。
为啥?
当然是因为当年的少年不会这么炽热地爱我,只有现在的阎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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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让我看?」
阎玺望向我了,眼里尽是痛苦,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无理取闹……」
没错,我就是这么残忍这么无理取闹。
我把日记递给他:「一定要从头看到尾,然后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
他定定地盯着我。
也不动。
就这么盯着我,像是石化了。
「拿着啊。」
我可没什么耐心,特别是对这种丢脸的事。
「我不看。」
「管家,烧掉这些东西。」
阎玺竟然落荒而逃,这货也太怂了吧,我看着紧紧关上的书房门,直接被他给整自闭了。
什么意思?
啊?
我都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脸了,结果你来这一出?
20
管家还要来收日记跟情书去烧,我能让他得逞?
这玩意要烧了,我就真的百口莫辩,阎玺那病娇还不知道会通过自虐还是别的方式来折磨我。
所以抢在管家之前,我一把抓起情书。
「太太 ~」
管家都要哭了却不敢抢。
他是个人精,阎病娇都怕我,他就更怕。
「行了,你当隐形人去,这些我自己会处理。」
我抱着情书还有日记推开书房的门,瞥到管家默默地往这边挪了挪,嘁,胆子这么小还要听墙角。
「我最爱的老公:
你今天好吗?
我今天一点都不好!
因为我从你面前经过的时候,你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只顾盯着手里的球。
哼,我不服,球能有我好玩?」
「够了!」
我正羞耻地读着情书,霸总突然一声暴喝,黑眸中泛起点点猩红,充斥着最深最深的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