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当是有什么急事,倾身过去刚要拿起。
动作间,却不小心撞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
弹开一瞬间,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映入眼帘。
更为鲜明的,是贴在礼盒便签纸上的大字——生日礼物。
所以这是聂寒山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惊喜下,绪如微伸手拿起,却在彻底展开那张便签纸时,僵硬了身体。
“生日礼物,喜欢吗,音音?!”
短短一句话,如针刺进眼睛。
绪如微什么度感知不到,只剩下豆大的泪滴重重砸落在手上,一片滚烫!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机械般的将一切回归原位。
等聂寒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绪如微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苏音过生日吗?”
聂寒山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聂寒山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绪如微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聂寒山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聂寒山,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绪如微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聂寒山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聂寒山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绪如微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第十章
一切的烦躁和不耐都寂灭在这一句话中。
聂寒山明显有些惊讶,旋即就变成了责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绪如微缄默了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在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明明同一个日子,聂寒山能记住这是苏音的生日,却想不起自己分毫,难道还看不清吗?
聂寒山的心中,没有自己了!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的一瞬间,绪如微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后来进了青训营,认识了聂寒山,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家。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样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那即使曾经得到过,最终也会失去。
“送我回……别墅吧。”
绪如微再没有办法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而聂寒山闻言却是说:“我已经给苏音说了,你会一起过去,不好失约。”
苏音,苏音,苏音!
他一口一个苏音终于还是扯断了绪如微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语气近乎尖锐,她忍不住大喊:“我说了,我要回去!”
聂寒山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聂寒山,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绪如微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绪如微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聂寒山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绪如微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聂寒山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绪如微,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绪如微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聂寒山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绪如微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苏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绪如微以为这是聂寒山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绪如微,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聂寒山,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聂寒山只是推着轮椅,将绪如微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绪如微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聂寒山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聂寒山的回答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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