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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熠寒乖乖听话地把头歪向一边，温北拿着棉签一点一点地消毒伤口。
忽然，他眸光一瞥落在了楚熠寒脖颈处的一个红色印记上。
温北看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他扔掉手里的棉签，取来一块敷贴覆盖住伤口。
“好了，今天就回去休息，等伤好了再来实习。”
温北摘掉手套，用专业的洗手液清理自己的双手。
楚熠寒拒绝了温北的好意：“温副院长，我不用休息，这点伤口不影响的。”
楚熠寒这话并不是逞能，她现在的身份是实习生，其实就和规培生要做的事差不多。
所以手上的那点伤压根不会影响她的工作。
温北看了楚熠寒一眼：
“如果你觉得没事就去人事科办手续。实习期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楚熠寒感激地对着温北鞠躬：“谢谢温副院长。”
温北离去，楚熠寒去人事科报到，这次她实习的带教老师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心外科女专家，名叫徐意平。
她长着一张不好亲近的脸，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点趾高气昂的意味。
“你叫什么来着？”
徐意平看着楚熠寒，声音生硬如铁。
“徐老师好，我叫楚熠寒。”
楚熠寒脸上带着笑容，这是今天她第三遍向徐意平介绍自己名字。
“哦，北大医学系？”
“对的。”
徐意平摘掉脸上的老花镜看着楚熠寒说：“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北大，清华。学校再好，本人废物的学生我不是没有见过。跟着我，想要浑水摸鱼绝对不可能。而且，还得要吃苦。”
徐意平是三院的心外科的招牌，简单一句话来形容她就是，“本事和脾气一样大。”
楚熠寒点了点头：“徐老师放心，我一定努力。”
“行，你把今天我看诊的这些病历都看一遍，看看我是如何针对他们症状开药治疗的。”
“另外看完之后形成书面文件给我，明天上午我没有出诊，就来检验你的成果。”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徐意平今天是六十个号的特需门诊，看的全是疑难杂症，每个病号都不同，想要看完并写分析报告，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熠寒愣了愣，徐意平不悦地看了一眼，“怎么？有难度？”
楚熠寒闻言连忙摇头：“没问题，徐老师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交给你。”
“嗯。”
徐意平冷冰冰地把视线从楚熠寒身上收回，随后离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楚熠寒坐在办公桌前，不停拿着笔对着电脑屏幕抄抄写写。
晚上七点，时扬来到三院，他正准备去找楚熠寒就碰到温北。
“大忙人温院长还没下班？”
温北看见时扬，轻轻地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大忙人怕是你吧。还有，你漏了一个字，我是副院长。”
温北拍了拍时扬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
“过来找女朋友的？”
温北和时扬关系非常要好，所以时扬之前就把自己和楚熠寒在一起的事告诉了温北。
“对的。”
温北想到早上楚熠寒那勇猛解救小孩的样子，说了句：“走吧，我带你去，顺便和你说个事。”
“好。”
温北和时扬往门诊大厅方向走去，路上他说了楚熠寒早上见义勇为的事。
时扬听完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后怕，“楚熠寒有没有受伤？”
温北点了点头：“嗯，手臂受了伤，不是很严重。”
时扬拧着眉，不太放心。
温北看出他的担忧，没再说什么。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心外科，整个楼层黑压压的一片，唯独一间诊室灯火通明。
“这么晚了楚熠寒还在忙？”
温北也很诧异，“我不太清楚。”
时扬遂问：“你让谁带楚熠寒？”
温北：“徐意平。”
徐意平很出名，时扬对她有一定的了解。
“你怎么把楚熠寒分给她了？”
温北无辜：“不是你说的让我给她找个好点的老师，徐意平不好吗？”
好，就是太严厉了。
时扬和温北走到诊室外，透过一条门缝，他们看到里面伏案工作的楚熠寒。
明亮的台灯下，她坐在桌子前，额头几缕碎发自然垂落，脸上专注的神情特别吸引人。
时扬和温北目不转睛地看着楚熠寒。
几分钟后，温北率先收回视线，他偏头看了一眼时扬，敛了敛眸。

这时时扬说了一句：“她很努力的，对吧。”

时扬看楚熠寒的目光里充满爱意，在说起她的时候，有种炫耀的意味。
温北认识时扬十多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在意一个女人。
“嗯，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时扬颔首：“好，温北，多谢。”
温北：“不客气。”
须臾，时扬迈步走进诊室，楚熠寒听到声音回头。
“你怎么来了？”
时扬对楚熠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接你去吃饭。”
楚熠寒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随后摇了摇头：“今天恐怕不行了，徐老师给我布置了任务，明天就要完成。”
时扬忙问：“什么任务？”
楚熠寒用笔指了指笔记本说：“分析徐老师今天接诊的病历，我看了下，一共是六十个人，我这才看完十五个人。”
时扬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就诊记录。
“嗯，慢慢做，徐老师虽然是严厉了一些，但是跟着她确实能学到东西。”
“嗯。”
楚熠寒点点头：“我觉得除了严厉之外还有就是说话也不太好听，就感觉不好接触，你知道今天就我叫什么名字，她问了我三遍！”
“那是没记住吗？我觉得不是。”
楚熠寒抱怨，时扬思忖片刻说：“要不让温北给你换一个。”
楚熠寒连忙拒绝：“别！这样别人会笑话我的！我可以的。”
时扬笑着揉了揉楚熠寒的脑袋：“好，我帮你。”
说着，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你看这个病历，他是法洛四联症…”
时扬一边分析，楚熠寒一边记笔记，有了神的助力，妥妥的事半功倍。
只是楚熠寒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时扬的手微微有些颤…

163 如果你觉得有我就够，那么我也是
楚熠寒见状，心疼地握住时扬的手：“今天是不是又做了大手术。”
医生的手抖在排除疾病的情况下，还有种原因就是长时间保持高度集中。
在做手术的过程中是绝对不能手抖的，必须全程都很稳。
所以就会出现有的医生下了手术台手会发抖的情况。
时扬轻轻颔首：“嗯，十二小时。”
“十二个小时？”
楚熠寒觉得有些不满：“为什么你们医院总是叫你做这么长时间的手术。”
“还有，既然累了十二个小时为什么不回家睡觉，要来找我？你不知道这样我会心疼吗？”
一时间，楚熠寒和时扬身份互换，她是老师，而他是学生。
时扬笑着安慰楚熠寒：“以后我会注意，但今天这个病人身份比较特殊，所以院领导三轮开会之下，决定还是由我来做这个手术。”
楚熠寒闻言好奇地问了一句：“身份有多特殊？”
时扬凑到楚熠寒唇边，轻声说了两个字：“Shi长”
楚熠寒一愣：“那真特殊了。”
时扬：“好了，快完成你的任务，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楚熠寒美滋滋地点头。
.
八点半，楚熠寒和时扬离开医院，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鳞次栉比的汽车川流不息。
深城的夜景特别好看，楚熠寒望向窗外，窗户半开，柔和的晚风迎面扑来。
“一会想吃什么？”
楚熠寒想了想说：“烧烤。”
时扬没有异议：“好。”
十分钟后，他们进入国贸大厦，楚熠寒有些疑惑：“不是吃烧烤吗？就街边的那种，为什么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
时扬卖了一个关子，“待会你就知道了。”
楚熠寒以为时扬是要带她去买礼物，可谁曾想自己直接被他带进了卡地亚。
专柜前，楚熠寒晕头转向，“你带我来这干嘛？”
“看看，有喜欢的吗？”
时扬很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楚熠寒私有化，但现在他答应时景清暂时不领证，那么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形式能把她套住了。
楚熠寒看了一眼柜里亮闪闪的钻戒，对着时扬问：
“你要送我钻戒？”
时扬：“是。”
一旁的柜姐看在眼里满是羡慕，她觉得这不就是妥妥的小说照进现实。
“小姐，挑一个吧，不要辜负这位先生对你的一片爱意。”
卡地亚的柜姐尤其是卖钻戒的，嘴皮子功夫都是溜的厉害。
“小姐，您看看这款，这是我们今年的新款，全球只有一枚，叫一心一意，我觉得特别符合这位先生对您的感情。”
楚熠寒才不关心什么一心一意，她瞥了一眼钻戒上的价格，直接拉住时扬的胳膊小声地说：“疯了吧，十五万！”
时扬没有接话，只是说了一句：“你看一眼，喜欢吗？”
楚熠寒听话地看了一眼，确实这个钻戒美的不可方物，“好看，但是贵。”
时扬牵起楚熠寒的手，随后对着柜姐说：“麻烦帮她试一下尺寸。”
柜姐套着黑色手套地手小心翼翼地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
楚熠寒本能地往后一缩，但却被时扬阻止了。
“试试。”
精美的钻戒缓缓地被柜姐送进楚熠寒的无名指，她皮肤白，手骨修长，而且很直，戴上之后就感觉这手瞬间可以变成典藏品。
“尺寸刚刚好，小姐，这钻戒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制一样。”
柜姐卖力夸赞，但楚熠寒就是不上当。
“不用了，我不喜欢，麻烦帮我取下来。”
柜姐鸡贼地看了看时扬，声音有些委屈地说：“先生，真的不考虑吗？这个钻戒真的很适合小姐。”
时扬也觉得很适合，于是他问：“请问在哪里付款。”
楚熠寒一听整个人就不淡定了，“喂，这钻戒十五万。”
时扬：“嗯，十五万，我买。”
楚熠寒急得五官都扭了。
时扬安慰：“你值得。还有，我买的起。”
时扬确实有这个经济实力，而且他的每一分钱都是靠他自己挣来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没必要，我觉得有你就够了。”
时扬浅笑：“如果你觉得有我就够，那么我也是，只是钻戒还是要买。”
后来，在时扬的坚持下，这枚“一心一意”就牢牢地套在了楚熠寒的无名指上了。
时扬牵着楚熠寒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小枳。”
“嗯？”
“下一次能这样牵你的手，我希望是在我们的婚礼上。”
闻言，楚熠寒的眼眶湿润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滴眼泪从眼眶滑了出来。
“好！”
…
店外，林绮兰震惊不已！！！
她抬头看了看店头，又不可思议地把目光定格在楚熠寒的手上，钻戒闪闪发亮：
林绮兰瞬间感觉胸闷气短。
“阿兰，怎么了？”
说话的是林绮兰的闺蜜。
“…”
林绮兰没有应话，只是很急迫地走进卡地亚，来到楚熠寒面前说：“小枳，你不是和苏念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会和别的男人来买钻戒？”
“？”
闻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绮兰的脸上。
楚熠寒又吃惊又不解地看着林绮兰反驳：“我什么时候和苏念在一起了？”
林绮兰：“苏念说的，他说他在追你，还说你已经原谅他了。”
楚熠寒想起来了，这事应该不是林绮兰认为的那样，是苏念骗她的。
楚熠寒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次在云翔，苏念大晚上跑到她家楼下，说是林绮兰得了强迫症的事。
所以，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林绮兰被苏念骗了。
楚熠寒叹了叹气，语气放软：“阿姨，我没有和苏念在一起。我现在有了新生活，我有男朋友了，你看，我们就快要结婚了。”
楚熠寒伸手向林绮兰展示自己的钻戒。
“我相信苏念也会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楚熠寒算是仁慈的，没有直接在林绮兰面前拆穿苏念说谎的事。
但仁慈归仁慈，楚熠寒也不想骗林绮兰，有些事压根就不适合说谎。
楚熠寒的话成了一团堵在林绮兰胸口的棉花，憋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们…你们…”
终究林绮兰还是没舍得对楚熠寒说难听的话，她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阿兰，阿兰…”
林绮兰都闺蜜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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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绮兰没回家，直接去了苏念的公寓。
大门的密码已经换了，所以她畅通无阻。
门开，林绮兰见苏念坐在沙发上，顿时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苏念！”

164 网恋
苏念惊诧地望向林绮兰，“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林绮兰气的胸口起伏很大，苏念有些担心她哮喘再犯。
“妈，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慢慢说？你要我怎么慢，苏念，你居然骗我，楚熠寒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还骗我说她会回头？”
听这话，苏念很快就猜想到林绮兰可能是碰见楚熠寒了。
“妈，楚熠寒和你说了什么？”
苏念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熠寒说她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你，她和别的男人都去买钻戒了，苏念，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林绮兰是真的很喜欢楚熠寒，可能是从那次程伟晔被救开始。
“苏念，你和楚熠寒谈了六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本来你们一毕业就可以结婚的。”
“结婚以后，你们该考研就去考研，家里，爸妈给你操持着。”
“偏偏你瞎了眼，看上了那个高楹，为了一个垃圾丢了一个无价之宝，你说你是不是造孽？”
苏念不吭声，林绮兰越说越激动，鼻涕眼泪横飞。
“人家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你和楚熠寒都是彼此的第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
“还有，楚熠寒是学医的，你知道的我和你爸…”
“够了，妈！以后能不能不要提楚熠寒了。我不喜欢她了，更不可能结婚，你清醒一点，她现在不是你儿子的了。”
苏念音调突然拔高，整个人莫名被搞得很烦躁。
脑子里一直闪现着一个片段，那就是时扬把钻戒套进楚熠寒手里的画面。
林绮兰听到苏念的话哭的更厉害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明明都可以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呢。”
林绮兰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
苏念和楚熠寒大学毕业，两家人见面，她会准备很多很多礼物给女方家。
见面以后，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
林绮兰甚至想，如果楚熠寒不愿意远嫁，她就说服程伟晔把玻璃厂开到云祥，他们全家一起过去。
而且她还想好了如何处理婆媳关系。
林绮兰打算和苏念还有楚熠寒分开来住，平时他们小年轻上班，她就去整理整理家里，买买东西。
如果生孩子了，她就帮他们带孩子，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林绮兰哭哭啼啼地把自己设想的画面都说给苏念听，“真的，儿子，妈妈太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高楹，现在这一切都可以实现的。”
苏念知道林绮兰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之前在心理医生那里的治疗，现在全都功亏一篑了。
“妈，这种生活不是非要有楚熠寒才能实现。你是觉得你儿子找不到其他人了吗？”
苏念轻轻轻轻地把林绮兰搂进怀里，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安慰着她。
“没事的，是你儿子对不起楚熠寒，现在她遇见了更好的人，我们就应该祝福她对不对？”
事实上，苏念现在一点都不想祝福楚熠寒，他想掐断她的脖子。
林绮兰抱着苏念潸然泪下：“妈妈接受不了啊！”
“都会过去的。”
苏念如此小心翼翼怕的就是林绮兰情绪极端化，然后影响她哮喘复发。
短短几个月，林绮兰因为哮喘进了好几次医院，而且情况一次比一次厉害。
医生也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次突然就抢救不过来了。
然而，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那天林绮兰还是进了医院，并且住进了icu。
苏念没日没夜地守了三天三夜，好在林绮兰命硬，阎王爷收不起，又把她给送了回来。
林绮兰被转送进普通病房的当天晚上苏念就去找了楚熠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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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缓缓停在了站台，楚熠寒提着一袋泡芙美滋滋地从公交车上下来。
最近两天时扬受邀去外地大学开讲座，所以她都是一个人回家。
楚熠寒刚走没两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眉开眼笑。
“喂～”
楚熠寒声音甜甜的，夹杂着几分小嗲。
“到家了吗？”
听筒里传来时扬的声音。
“到小区门口了，买了泡芙准备回家吃。”
时扬：“甜食别吃太多。注意休息，到家之后我们视频。”
楚熠寒疑惑：“你不忙吗？”
时扬如实回答：“忙，但再忙也应该抽出时间陪你。”
楚熠寒忽然觉得空气里都带着甜味，然而这种甜一直持续到她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
“嗨，老婆。”
楚熠寒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遇见神经病，她急中生智用力地踩了一下抱自己的男孩。
“啊！”
伴随着一声吃痛的沉吟声，楚熠寒脱离了那个男孩的怀抱，她后退一步，警惕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
这个男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学生气很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浅蓝色格子衬衫，里面白色T恤打底，牛仔裤搭配白色耐克球鞋，不算帅，但长的也不差。
“你谁？”
楚熠寒不满地问了一句。
“我是小飞啊，你不记得我吗？我们天天聊天的。”
楚熠寒摇头：“认错人了。”
楚熠寒刚说完这句话，很突然的卜月和苏曼的母亲时婧就出现在她面前。
“楚熠寒，你怎么在这？”
时婧先开口，楚熠寒还来不及解释，那个小黑框就说话了。
“老婆，你别开玩笑了，我们网聊了两个月，几乎每时每分都在聊天，我怎么可能认错你，我们前几天不是还约好奔现的吗？”
小黑框一脸认真的模样，是人都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卜月和时婧当场就黑脸了。
“楚熠寒，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卜月今晚本来是想好好和楚熠寒聊一聊的，近一步去接触一下，没想到会碰见这事。
楚熠寒语噎，“阿姨，现在一时半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小黑框不爽了，“老婆，你说谎，不信你看，这是不是你发给我的照片？”
说着小黑框把手机往楚熠寒面前送了送…
楚熠寒看了一眼，整个人有些懵？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照片？”
小黑框：“是你发给我的！我们一直都是在网恋。”
卜月和时婧闻言脸色不约而同地变得阴沉，楚熠寒现在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
然而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局面还未被破解时，苏念慢悠悠地从旁边黑暗处走了出来…

165 难
苏念今晚本来是来找楚熠寒算账的，但没想到会碰到一出“好戏”。
刚才他在花坛边上抽烟，小黑框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这事太假了，苏念是绝对不会相信楚熠寒会去网恋的那种女孩。
苏念来到小黑框面前，指着楚熠寒对他说道：“你说她和你网恋？”
小黑框用力点头：“是的！我们聊了好几个月了！”
苏念：“用什么方式？”
小黑框：“微信。”
苏念继续说：“方便把微信记录给我看下吗？”
小黑框有些犹豫：“这...这不方便吧，都是些比较隐私的东西。”
苏念不在意：“没事，你就给我看看，无外乎是一些撩骚的东西，都是男人我也懂。你不是想要证实她是你网恋女朋友，我帮你。”
楚熠寒一听苏念说这话就急了，“你干什么？”
苏念瞥了楚熠寒一眼，“不干什么，揭穿你！”
小黑框的防备慢慢地卸了下来，他把手机交给苏念，“你看，这是我们两个月的聊天记录，我都保存着呢。”
苏念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确实蛮多暧昧的聊天记录，但可以说每一个字都不是楚熠寒打的。
“兄弟，我看完了。”
小黑框拿回自己的手机，说：“怎么样，我确实没有撒谎吧。”
苏念点头：“是，你是没有撒谎，但和你网恋的人确实不是她。”
小黑框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照片都有。”
楚熠寒也很好奇，这些照片，她从来都没有在任何社交媒体上公开过，无非就是发给自己朋友，现在怎么会到一个外人手里。
苏念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在和弱智儿童玩游戏。
但为了帮楚熠寒解围，他还是拿出了全部的耐心。
“这样，你现在给这个号发给消息，你看看她回不回你。”
小黑框觉得这是个办法，于是就发了一句：[在吗？老婆！]
很快，对方就回了一句：[我在呀，怎么了？]
至此，小黑框崩溃了，他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黑框看着楚熠寒，神情落寞地说：“明明这几个月我脑子想的都是你，为什么偏偏却又不是你。”
楚熠寒不语，小黑框继续说：“她和我发了好多你的照片，还有你和朋友的合照，我真的就当成是你了，我没有一天是不想奔现的。”
苏念很理解小黑框的这种感情，毕竟楚熠寒的外在条件摆在那里，即便她内里再不好，也是会有人跪舔的。
小黑框难过离去，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留下。
其实这就是一场乌龙，无关乎阴谋。
苏念来到楚熠寒面前，故意用很戏谑的口吻讽刺她：“是谈恋爱谈成傻子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好。”
楚熠寒蹙眉，正要说话，时婧就插话了，只见她伸手指着苏念说：“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就刚刚，苏念出现在时婧视线里的时候，她一直就在想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终于给她想起来了。
卜月见女儿这么激动，连忙问了一句：“他是谁啊？”
时婧说：“是阿珏的朋友，叫苏念，而且我记得好像阿珏和我说过，他是楚熠寒的前男友，两人在一起谈了六年。”
时婧的这一句实话可得了，它就像一颗炸弹在卜月心里炸开了花。
“谈了六年？”
时婧看着苏念问：“是吧，是六年？”
苏念点头：“对，六年，从大学到前不久。”
苏念明白他说出这句话对楚熠寒会有什么影响，但他还是说了，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至于赌什么气，可能就是因为楚熠寒和时扬要结婚，他不爽？
苏念话音刚落，卜月就拉着时婧走了，模样很是生气。
两人离去，小区门口只剩下苏念和楚熠寒，风一阵一阵地刮着，周围时不时地有行人经过...
楚熠寒看着苏念，良久之后吐了一句：“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苏念闻言一怔，随后还是没有解释，故意顺着楚熠寒的话说：“对，因为你也不想我过的好。”
苏念自私地想，两人分手之后，楚熠寒就不应该那么快地去和时扬在一起，还发展到结婚那一步。
一点空窗期都没有，不然现在他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苏念觉得这事简单比喻就是，他出门去旅游，让楚熠寒等在家里，结果她到好，把家门给锁了，人还走了。
楚熠寒被苏念的话给震惊到了。
“什么叫我不想你过的好？苏念，你和高楹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这样一直到你面前恶心你吧？”
“我他妈的难道不是闪的远远的成全你们吗？”
楚熠寒火了，拿着包就往苏念身上砸。
一下...两下...
苏念有些屌火。
“你有病啊，说话就说话，动手干嘛？”
苏念抓着楚熠寒的手说：“我说的不是你有没有纠缠我和高楹这事，我说的是你刺激我妈，你知道她上次因为你和时扬买钻戒的事住进了icu吗？”
“住进icu？”
楚熠寒是医学生，她比普通人更能明白进了icu意味的是什么。
“她现在没事了吧？”
楚熠寒问了一句，她这么问只是因为本能，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苏念却挺满意的。
“你还知道关心我妈。”
说完又说：“楚熠寒，你说你是不是活该？我妈对你好，你气她。时扬他妈把你当屎你热脸贴上去。”
通过苏曼那张喇叭一样的嘴，苏念想不知道时扬家人不喜欢楚熠寒这事都难。
楚熠寒甩开苏念：“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这事难道不是我帮你的？”
苏念感觉自己好像在邀功，他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