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离开平江前也没能摘下那朵长在巍峨雪山上的高岭之花。
当时,不止周静妍想要给她介绍对象,如果她拒绝了,接下来那些叔叔阿姨肯定上赶着推荐儿子侄子什么的,于是,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她应下来后,周静妍便让宋执谦加了她的微信好友。
他们加了微信好友有好几天了,打过一次招呼,再无下文。
他的朋友圈不是参加这个酒局,就是那个酒局,不是发这个女明星,就是发那个女明星,倒像个浪荡的公子哥,这点倒让沈黛怡松了口气。
他们约了今天晚上七点在桃溪居见面。
反正她是打着随便见见的心态,相信对方也是如此。
沈黛怡拉了拉围巾,本就挡了半张脸,眼下,只露出一双沁了水般的碧眸:“我想起来了。”
柳万姝:“想起来就好,别忘了去赴约,妈在你这个年纪,都生你弟弟了,你还是个寡王。”
沈黛怡垂眉,不吱声了。
巷子里的白雪被人踩的全是脚印,也添上了沈黛怡的。
中医馆门口的店员见到她:“黛黛姐,你来了,好多患者在二楼等着你呢。”
“晓得了。”
沈黛怡摘下围巾,露出那张小脸,美目流转,嗓音更绝,尾音一拉,蚀骨销魂。
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朱唇不点而红,饱满粉嫩似樱桃,她有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眼角下有一颗勾人的泪痣,又增几分风情妩媚。
店员每每看着她,总是会被惊艳到,耳朵也被酥麻了。
“黛黛姐,今天又是被你美颜暴击的一天!就是有一点不好,常常因为你美貌过甚,被同行中医质疑你的就诊水平。”
“质疑就质疑吧,患者信任我就行。”
说完,沈黛怡先上了三楼换下长款斗篷,里面穿的是一件低领的薄款浅色毛衣,锁骨下春色勾人,腰肢纤细,盈盈一握,长腿翘臀。
中医馆里有暖气,她穿上白大褂,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方才下去问诊。
从早上忙到五点多,沈黛怡给最后一个患者针灸完,叮嘱她回去记得按时吃药。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司机已经在街口等候多时。
沈黛怡从医馆里出来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鹅毛飞絮般的小雪,她小跑上了车。
微信里,好友顾佳知拍了拍她的头像:“黛美人,晚上约火锅吗?”
沈黛怡:“不约,今晚相亲~”
顾佳知:“不是说好了三十岁之前不结婚,你这么快就背叛我,偷偷找男人?”
沈黛怡:“走个过场。”
顾佳知:“就你这样的,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小心被缠上。”
沈黛怡想起某人:“有人就不喜欢。”
顾佳知:“谁啊?”
沈黛怡本想回复,不过司机声音突然响起:“小姐,桃溪居到了。”
雪还在下,沈黛怡撑着伞往里走。
桃溪居是素来以雅致著称,到门口便听到行云流水的古筝琴声响起。
她已经到了包厢,但对方还没来。
对方不来,倒也自在,有好茶品,有琴声听。
彼时,一辆迈巴赫停在了桃溪居门外。
“到了。”车内,男人略显清冷慵懒的嗓音响起。
微弱的灯光从车窗照进来,落在了男人玉骨般的手腕上手指修长,名表泛着一层光泽,手背青筋微浮,手指修长,有一股说不出的禁欲性感。
“哥,我不想去。”宋执谦抓了抓头发,抗拒不已,他对相亲一点都不感兴趣。
结果,他母亲先斩后奏,居然请了堂哥来盯着他相亲。
至于吗?
不就是沈家小女儿沈黛怡吗?
他听都没听说过。
“下车。”宋清衍言简意赅。
宋执谦:“……”
桃溪居门前又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宋执谦认命的下了车,步履如飞。
而后,车内的男人不急不缓地从车里下来。
黑色大衣,西裤裹着长腿,他撑起一把伞,长身玉立,身姿融入雪中,像一副上好的丹青水墨画,他则是画中的点睛之笔。
雅间的窗户是开着的,忽而,冷风卷入,沈黛怡打了一个寒颤,起身去好关窗。
她正好瞥见男人雪中独行这一幕,许是这抹身影在雪中过于抢眼,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雅间的门被推开,宋执谦原本是冷着一张脸。
他目光落到前方女人的身影上,呼吸一下子凝住了。
纵然他在娱乐圈见过许许多多容颜漂亮的女人,但眼前这一位,是过目不忘的那种。
沈黛怡关好窗,回过身,嗓音莺莺:“宋执谦?”
“我,我是!”
此时此刻,他是一点都不排斥相亲了呢。
“沈黛怡。”
“抱歉,我迟到了。”
“没关系。”沈黛怡回到桌前椅子坐下。她给对方倒了一杯茶:“你没来,我玩得挺开心的。”
“?”
宋执谦不像平日里云淡风轻,此时紧张的像个毛头小子,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雅间的门再次被敲响打开,他扭头,看向门口。
堂哥站在那里:“宋执谦,你的花忘了拿。”
“是哦。”
花不是宋执谦买的,是宋清衍替他准备的。
正在低头品茶的沈黛怡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向门外。
霎时间,美眸瞪成了铜铃,手里的茶杯从手中掉了下去。
她没想到,年少时她厚着脸皮缠着追求过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相遇,是沈黛怡万万没想到的。
当初清俊,风骨铮铮的少年时隔多年后,已经变得成熟,气质卓绝。
那张脸,挑不出任何瑕疵毛病,淡眉如青山,眼神深邃冷冽,鼻梁高挺,他肤色很白,双腿笔直修长,身上气质宛如古时饱读诗书名门贵子,温润矜贵,又疏离万分。
看着他,会让人联想到了雪山之巅万年没有融化的冰雪,遥不可及的明月,西方神界圣洁不容亵渎的神明。
可世间,又有谁没有贪欲,不想去亵渎神明呢。
宋清衍目光缓缓而落,他望着里头的倩影,眸色深沉,思绪不明。
他们目光交汇,沈黛怡心跳如麻。
“没烫着吧?”宋执谦问。
“没。”
沈黛怡慌慌张张地把茶杯放好,又抽纸巾擦拭手上的茶水。
宋执谦关心完,这才起身去拿花,感激不已:“哥,谢了啊。”
宋清衍缓缓地说:“不介意我坐下来喝杯茶吧。”
沈黛怡:!!!!
介意,我十分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