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殿。
江沅着寝衣自浴房而出,步伐轻盈,摇曳生姿。
她面上戴着红纱,因刚沐浴过,桃花眼中还带着湿意,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了寝屋中央的金色笼子上——她抢回来的战利品。
只见笼中少年手脚皆被锁链锁着,衣衫褴褛,仅有几块破布遮掩着身子的重要部位。
他身子轻颤,眼尾泛着红,凤眸里燃烧着烈火,似能焚尽万物。
“呵……”江沅轻笑,缓步过去。
锁链刚被打开,少年便扑了出来。
江沅身子一侧,避开。
少年狼狈地扑到地上。
江沅蹲下身,手指抬起少年的下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朱唇轻启:“这便忍不住了?”
少年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在沉重的金色笼子上。
笼子颤了下,可见这一推的力道之重,然天生便没有痛觉的江沅,却是毫无所感。
她看出少年受药所控,发了狠。
他似还尚存着一丝理智,眼里带着抗拒,手却是不受控地抚上了江沅的腰。
江沅雪白的玉手自然地攀上了少年的脖颈,凑近其耳边,朱唇轻启:“去榻上。”
屋内一片狼藉,榻上红浪翻腾。
末了,江沅身子软绵,无力地靠在少年的怀中,沉沉睡去。
晨光照进屋中,屋中央的笼子泛着金光。
小蝶掀起床帐,对着还睡得沉的主子道了一句:“殿主,人跑了!”
“嗯?”江沅迷迷糊糊地应,“谁跑了?”
“就您从花楼里救回来的那位,若非是您,他现在怕是已经沦为了那肥头大耳丑陋不已的男人榻上公子,您不止救他于虎口,还将自己当做药送与他……”一说起这,小蝶便觉浑身都是气,“他倒好,仗着自己身手不错,不声不响的便走了,与那些穿上裤子便不认人的浪荡子有何差别?”
“要我说,就该发动咱百花殿的势力,将此人找出来,好叫他负责……”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江沅总算是清醒了,掀了掀眼皮,伸手揭下面纱,慵懒地道:“放心,跑不了。”
昨夜两人太过于激烈,她嗓子有些暗哑,并不难听,倒是别具风情。
“咦,莫非主子知晓他是谁?”
江沅捏着手中里那刻着‘煜’字的玉佩,桃花眼中流转着不知名的光,微微眯起来。
“祝国公府,是不是又来信了?”她问。
小蝶点头:“是有。”
“正好!”
.
三年后,东京/城。
在边境一待便是三年,拥有战神之名的六皇子楚煜月在众人的期待之下,终归来。
全城百姓自发相迎,繁华的大街上,一片闹热之景。
楚煜月一身银白铠甲,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面对百姓的热情,他挥手淡淡回应。
然还未走进皇宫,便先后接到了两道圣旨。
一道嘉奖,封王,赐封号景。
他成了众皇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
紧跟着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赐婚——择吉日迎娶祝国公府嫡长女江沅。
楚煜月面色阴沉地拿着两道圣旨,如被人一击重拳砸在心头。
震惊、不解、愤怒……一时间所有的情绪涌上脑海。
一刻天堂,一刻地狱,也不过如此。
昔日的天之骄子,转眼间沦为了笑柄,成了可悲可叹的可怜虫。
“呵呵……”
不远处的一马车里,传出一声女子的轻笑。
第二章 棋子?
江沅看了眼人群中近乎傻了的江露,又将目光偏移,看向了还待着的未婚夫婿,半晌放下了帘子。
“回去。”小蝶道。
马车摇摇晃晃。
小蝶看了眼主子,收回目光。
不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收回。
再过一会儿,再看一眼,收回。
“有话便说。”江沅翻了个白眼。
“那我就说了啊。”小蝶一脸崇拜地看着主子,“我还一直觉着奇怪,姑娘看上的人,明知四姑娘一直觊觎着,竟然一点儿都不着急,且还放任着。原来您一直都知道,四姑娘不会嫁给六皇子……现在应该说是景王了。您是如何知晓的?也太料事如神了吧?”
江沅是一月前回到江家的,很是不受待见,被安排在了一处下人都不愿住的偏僻小院。
三日前,四妹妹非常‘好心’的拿着下人都不愿穿的衣裳来给她,明里暗里提醒六皇子快要回来了,他们快要议亲了。
实则便是打着送衣裳的名义,借着婢女之口,炫耀来了。
不成想这位四妹妹回去后第二日便病了,父亲一气之下,将自己关进了祠堂。
祠堂里江家历代人的牌位都在,唯独不见她的生母云氏。
说是因为生出了她,让整个祝国公府蒙了羞,罪孽深重,死后牌位也不得入祠堂。
当日夜里,她便一把火将祠堂烧了个干净。
因此,不详之名更是深入人心。
江家老太太听闻之后,怒气攻心,当即便晕了过去。
江沅回过神来,挑眉问:“想知道?”
“嗯嗯。”小蝶点头如捣蒜。
“作为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