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怡眨眨眼,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她只是好心让他注意身体。
修远有点不依不饶,“你觉得不行?”
时隔四天,两个人才再有了次那事。
陈思怡明显发现,修远回国以后的心思就浅了不少,国外那几天爱玩,这段时间,挺克制,一个星期两次。
陈思怡本来就困,完事后眼睛都睁不开。
下意识的想翻身躲远点,修远拽住她,道:“我还没睡。”
陈思怡又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男的也发抖么?”她问。
修远微微皱眉。
“你说呢?”
陈思怡说:“不知道,反正跑八百都没有这么累。”
说到这儿,陈思怡又想起,张喻说的修远高中游泳比赛那事,不仅紧身运动裤惹眼,一千米游泳也是最快耐力最好的。
果然,是一匹良驹。
单纯睡觉来说,真的太棒了。
可惜太阴晴不定了,还是得他愿意纵容的人来驾驭他。
良久后,修远放开她,微微远离,说:“睡吧。抱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再黏过来,我叫醒你。”
陈思怡主动离得十万八千里。
往后几天,修远让她四五天过来一次就行。
陈思怡乐得自在,本来平时就没什么必要见面的。有一回过去的时候,还碰上修远和谢希吵得不可开交。她一听,发现还是因为那种婚纱照的事情。
陈思怡才知道修远还是生气的,只不过还算有良心,没有迁怒到她身上来。
修远看到她,直接说:“回去吧,这一个月都不用过来。”
他又冷冷的跟谢希说:“我想你以后都没有必要过来了。”
谢希冷笑道:“因为一张照片,你就要跟我断了母子关系不成?”
修远直接没搭理她。
“你爱那女人,人家现在连那老头的孩子都有了。人家一家三口,幸福得不得了。”谢希弯着眼角道。
陈思怡觉得这一家子都挺狠,母不慈,子不孝的。吵起架来净是往人家身上插刀子。
修远顿了下,真假不知道,倒是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所以呢?她既然结婚了,就总有怀孕的一天。”
刚才他已经叫自己走了,陈思怡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只不过晚上倒是再次碰到了修远买醉。她跟她一个同事一起,倒是没上去问情况。
同事说:“最近我爸住院,天天往医院跑,也是愁人。”
陈思怡知道同事是单亲家庭,一个人照顾父亲不容易,道:“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忙。”
“倒是还好,就是隔壁临床那个癌症患者的儿子,脾气太火爆,动不动要揍哪个医生哪个护士,怪吓人的。”
陈思怡立刻道:“这种你绝对得离远一点。”
离开的时候,陈思怡又往修远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了有一会儿了,眼神半点没避讳。
同事都害怕的说:“他一直看着你。”
“没事,咱们俩一起,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
鉴于修远上回喝醉了有多吓人,陈思怡这回没管他,哪怕看见他了,也当做没看见,并没有把他带走。
修远盯着她走的方向,又喝了一杯。
陈思怡正好也没事,第二天打算去看看同事的父亲,她挑了一个果篮,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碰巧的遇上医闹事件。
患者家属手里拿着刀,质问为什么花了钱,父亲还没活下来。
医生很无奈的说:“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癌症靠现在的水平,很难医好。”
陈思怡站在家属身后,看见从远处快步走过来的修远。
“癌症晚期,支撑两年多已经是令尊的极限了,你冷静一点,不要做出会后悔的事。”修远比所有人都要往前一步。
其实也不是修远的科室,但是医生本来就是一体的,他们有着共同的心愿:愿每一位患者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我就只有我父亲一个亲人,可是我父亲也没了。”家属痛苦道。
修远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看到一条生命逝去,每个人都是痛苦的,你父亲离去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别做傻事。把刀放下吧。”
家属默默的放下刀。
陈思怡松了口气,她这个地方着实不安全,得尽快离开现场才是,她往旁边走过去,打算绕到修远身后那个路口,赶紧先走。
她可不希望自己受到牵连。
只不过,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位家属本来都冷静了,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举起刀,冷冷的往前扑,直直的刺向修远。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只有原本在他身后的陈思怡看见了,喊了一句:“小心!”
这一刀要扎下去,修远恐怕不死也得休养好几个月。
不过那都是修远的事情了,她已经提醒过了,其他的,她是爱莫能助的。总不可能去给修远挡刀。
陈思怡是丢下果篮立刻拔腿就跑,因为指不定他还会有下一刀,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跑到修远身侧时,那个男人的刀突然一偏,正好扎过来,刺进了陈思怡的身体。
按照她的设想,这会儿应该是已经跑到了修远身后。
陈思怡:“……”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医院里乱作一团,保安很快控制住人。
修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脸色沉下来,难看极了。
陈思怡清醒的最后一刻是抱着修远痛得眼泪直掉,而修远死死皱着眉抱着她四处喊医生。
……
陈思怡从麻醉中醒过来时,旁边的护士忙说:“你醒啦,我去给你喊韩医生。”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几分钟后,修远抬脚走了进来,脸色冷冷淡淡,护士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修远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道:“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的?”
陈思怡沙哑虚弱的说:“来看同事父亲。”
修远看了她一眼,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伤在肩膀,动一动就疼,躺着喂不方便,他琢磨了一会儿,喝了一口。
陈思怡说:“我不要。”
嘴对嘴可不行,如他所说的,都是细菌。
修远咽下去,说:“我去拿棉签给你润润嘴唇。”
陈思怡偏偏头,碰到伤口,疼得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修远回来的时候,她枕头都湿了。他微微顿了一下,抽纸给她擦了擦,然后才开始给她用棉签湿润嘴唇。
陈思怡说:“你去上班吧。”
“请假了。”修远说。
陈思怡觉得自己疼死了,这太痛苦了,她咬着唇,双手拽着床单,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那个人被抓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