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嗣动身来到了剧组的围读会。
从保姆车上下来时,明显能感受到众人的瞩目。
下一秒,里头传来一道讥笑声。
“不是说余嫣嫣是傅总塞进来的吗?这看着怎么也没有傅氏的排场呀?”女声尖锐,带着讽刺笑意,“不会都是在说大话吧?连保姆车都没换,好歹是女二,怎么还是十八线小透明的配置呀?”
经纪人陈哥站在姜嗣的身旁,听着这些话脸色铁青,走过去的路上,他狠狠瞪了姜嗣一眼。
“你说你也是的,不能让傅总来送你,好歹让傅总给你换个车,现在倒好,丢脸被人说了都没话反驳。”
姜嗣淡淡掀起眼皮看他:“我们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比排场的,管这么多做什么?”
“你还真是傻,在娱乐圈好歹也有两三年了,还不懂这里面的圈圈绕绕吗?在这种时候,排场就是你今后在剧组里的待遇,你进组后就知道了!”陈哥轻瞥她一眼,“你说现在你这样过来了,他们肯定要以为你跟傅总的关系都是假的了!”
“那又怎样?”姜嗣还巴不得是这样,没有特殊待遇,至少能安心工作了。
一眼看出她心中想法的陈哥嗤笑一声,果然还是年轻。
“以前你本来就是小透明,人家不屑把你当回事,现在你都在圈里有了傅总小情人的传言了,个个都对你拭目以待,结果却发现你什么都不是,人家都觉得被你耍了!指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陈哥的碎碎念却让姜嗣眉头紧紧蹙起。
“陈哥,你不用危言耸听,不至于。”
“哼,不至于?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陈哥轻哼一声,随即告知,“我可就陪你来这一天了,之后你就自己进组,我可不陪你受这罪。”
“可以。”
姜嗣答应。
记忆中的余嫣嫣也不是没有被针对过,但这些人到底都是公众人物,不可能真的做出多么过火的事情,毕竟到处都可能暴露在镜头下。
直到真正进了组。
姜嗣才知道自己想得有多天真。
第24章
刚一进组,姜嗣就知道自己被孤立了。
没有对她明面上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来,但却能借着演戏时各种发挥,比如无意中将她推下了道具池子,又比如在拍打戏时不小心伤到了她,亦或是在拍摄对手戏时故意导致她频繁ng被导演骂等等。
整个剧组的演员都在明里暗里孤立她。
好在这部剧的拍摄周期不长,熬过三个月就好了。
姜嗣这么想着。
可她想着息事宁人,其他却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她们见她安静不敢反驳,于是变本加厉起来。
山里回荡着她的回音,没有人回应。
姜嗣打开手机,没有信号,更糟糕的是,连电都只剩不到百分之五了。
她缩回在山洞里,裹紧衣物,瑟瑟发抖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好在她们拍完戏本就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亮起来了。
剧组大部队在此刻已经回到了酒店。
“这次一定让余嫣嫣好看,让她平时目中无人,还敢大放厥词说是傅总的人,真是好笑!”为首的艺人正是这部戏的女主角齐欣,她高昂着头。
倒是她身边的人有些害怕:“可是齐姐????,这荒郊野岭又是深夜的,万一真出事了可怎么办?”
“怕什么,再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她能出什么事?”齐欣根本就不当回事。
另一人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山里万一有狼和野兽呢?”
听见这话,齐欣更是笑了出来。
“你在讲什么笑话,这年头,山里怎么可能还有狼?胆子真小,放心好了!没事的!”齐欣满不在乎。
两人的聊天并未被别人知晓。
毕竟除了她们两个,整个剧组根本就不知道余嫣嫣还落在深山里!
当时剧组撤离时,余嫣嫣正躲在山洞里休息,她向来小透明,因此也就没人注意到她。
直到清点人数时,导演倒是问了一句:“余嫣嫣呢?怎么没看见她?”
齐欣便站出来说:“她先回去了吧,我还在拍戏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上了保姆车,回酒店了!是吧小玲?”
助理小玲虽然惊慌,但还是顺着齐欣的话点头:“对对对,是的!”
如此一来,导演也就信了。
“这个余嫣嫣,怎么还擅离剧组?算了!下次再好好说道一下!”
“所有人上车,回酒店了!”
大部队就此撤离了深山片场。
齐欣为此在车上笑了一路。
可等到了酒店大堂,看见等在里面的那抹身影时,她一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只见酒店大厅赫然站立着的高大身影。
正是鼎鼎大名的傅江野!
“傅总!您怎么过来了?”导演惊喜地凑了过去。
傅江野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他神情淡漠,目光在剧组人群里扫视一圈。
似乎没看见想找的人,他的眉头轻轻蹙起。
“余嫣嫣人呢?”
第25章
从傅江野的嘴里听见这个名字。
整个剧组都沉默了一瞬。
不是说余嫣嫣都是编的吗?傅江野怎么会特意过来探班找她?
其中以齐欣和助理的惊恐更甚,她们两个人的脑海里只响着一个词:完了!
不明真相的导演随即回答:“嫣嫣提前回酒店了呀!”
“我在酒店没有找到人,”傅江野的眸色一沉,冷着脸看向面前的导演,气势凛冽,“谁说她回酒店的?”
导演疑惑不解,回头指了个人:“齐欣!你不是说亲眼看着她走了的吗?”
顺着他指过来的方向,傅江野的目光也落在了齐欣的身上。
一瞬间,齐欣好似觉得浑身都被僵住。
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坚持:“是的!我就是看见她提前走了,至于她为什么没回酒店我也不知道,也许她出去逛逛了呢?”
“你说你看见她走的,她怎么离开的?”傅江野踱步到她面前,开口问。
分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可他这个人带来的压迫感足以让人脚软。
齐欣心虚地低下头:“坐、坐保姆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