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迟家有两子,老大斯文尔雅从了政,身居高位,老二冷硬刚毅入了商,身价不菲。
迟二爷年少是整个大院里浪的一个,抽͇̿烟͇̿泡͇̿吧͇̿,玩͇̿机͇̿车͇̿,恣意妄为到没了边儿,却凭着惊人的天赋,十岁被迟老爷子亲定的接班人。
十八岁上手接管迟家这个庞然大物。一路高唱凯歌,让集团独霸商圈。
都说迟二心思深沉,是个别人琢磨不透的怪物。可不曾想沉稳如他却纯情到一辈子就惦记过一个姑娘。
八一军校附中取消那年,太子爷空降市中,在那里,初识了他的小白花。
小姑娘是学神,也是这地界儿出了名儿的校霸。同样的身份尊贵两人,让众人都在好奇撞在一起会有怎么样的火花,可当时,睡的迷糊的迟二爷却懒懒道对她说,“小白花,一一̸起̸睡̸吗̸?”
十̸七̸岁̸的姑娘轻舞飞扬,她从不惯着他,不听话就直接怼到起飞。
身边人都说这两人大概八字天生不和。
可年少的喜欢总是来的莫明,说不出原由,却是一往而深。
第一次表白,少年眼睛似是钉在了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痞劲与焉坏,可发白的指尖,却透露着他的紧张。
“小白花,要不我们试一试”
她勾着唇,“未̸成̸年̸谈什么恋爱,身份证过不了关去哪儿玩?”
少年着实没想到那姑娘会这要来一句。
冷嗤了一声,舌尖顶着后齿笑一会,才懒声道,“老子成年了。”
后来,她曾在荧白色光泽的纸张上写下
【迟同学,我将我的未来给你,你要吗?】黑色字迹分明又清晰。
那晚,少年哼笑了一声,指尖在纸张上弹了一下。
“你的未来,我拿我整个人和你换的,能不要吗?”
良久,房间里又响起一声自嘲似的男声。
“命都可以给她,克制住汹涌的情绪,等她长大,又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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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二爷娶姑娘那年,不过二͇̿十͇̿二͇̿岁͇,名副其实的英年早婚,
圈里好友皆知,两小只久别重逢后,迟二把人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开口闭口都是结婚,婚礼。
“谁说要嫁给你了?”
“不愿意?”
那天,小姑娘知道了二十多岁的男人千万撩不得。否则代价惨重。
迟太太生娃那年,研一在读,生产那天,看着她失去惨白模样,他说,“初初,我们有她一个就好了,以后都不生了。”
故事的最后,迟先生只有一女,名“季瓷”,是他们两人姓氏的谐音。
她姓季,他姓迟。
又是一年,夏末秋初。
燕城依旧燥热难耐。
季屿词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
夜幕笼罩着燕城灯红酒绿的护城河畔。
景城娱乐会所门口,停靠着各种豪车。
一身雾蓝色纱裙的季屿词打着电话从出租车上走下。
她乌黑长发柔软,微卷,长相明艳,五官精致,一身皮肤白得剔透,像燥热夏季里的蓝色蔷薇。
为燕城闷热的天气带来一股清凉。
季屿词手举着电话在耳边,走得飞快,任对面的人喋喋不休。
一时不察,直直撞上了前方一个挺拔的背影。
侧肩被撞,重心不稳,季屿词身体斜倒下去的瞬间,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攥住,才堪堪稳住。
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气息与冷洌的雪松木香侵袭而来,心跳无端乱了节奏。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季屿词忽视掉心跳的示警,眼睫颤了颤,抬眸。
迟墨辰。
男人的名字在季屿词脑海里闪过。
她没想到,回到燕城,她第一个遇上的熟人会是他。
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眉骨锋利如往昔,下颚线凌厉,鼻端高挺,薄唇抿着。
气息淡漠,带着锋利感。
看着她的视线疏离,冷凛,只一秒就垂眸转开了视线。
她像是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季屿词心脏倏地一缩,胸口顿时闷得透不过气。
男人此时的眼神与记忆中那带着痞劲的调笑眼神形成强烈对比。
季屿词握住手机的手指攥紧,心口泛起刺痛。
“季屿词,你到了没,房间在三楼B8888.”
手机里传来的催促声却不允许她再做迟疑。
“谢谢。”
两字道谢后。季屿词转身就走。
*
进了会所大门,季屿词脚步更快了,似真的被人催得开始着急,又似后方有洪水猛兽。
她回燕京城两个月,一直都公司住处租房两点一线,就是不想遇见熟识。
今天来景城娱乐会所,燕京城最豪华的销金窟,她早预料到会遇上熟人,却没想下车就遇上了她最熟也是最怕遇见的那一个。
一直疾走至包厢门口,季屿词才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将刚刚起了波澜的心平复,嘴角上扬,勾出一道绝美却不带攻击性的浅笑。
推开门,电话里催她的副经理已经走上前到她身边。
暗暗说道,“将你的机灵劲拿出来应付这个刘总,这单要是因为你没了,你就滚蛋!”
季屿词抬眸,顺着副经理的视线看向她口中的刘总,此时他坐在沙发正中央,四十多岁的年纪,大腹便便。
见到她们进来倒是没有生气,还乐呵呵地笑着。
“季小姐,姗姗来迟啊。”
季屿词后背传来一股子力。
副经理在推搡她。
“抱歉,离住处有点远。”季屿词浅笑。
明明今天是求人的一方,语气也是平平静静,不带谄媚。
刘杰吃得就是季屿词的这个调调。
当初他去设计公司,本就是看上了季屿词才将项目交给她所在的小组。
奈何这个女人滑得跟泥鳅似的,前面两次都被她给溜了。
此时已到项目最后交接,他可不能再让她给跑了。
这不,现在就乖乖将自己给送来了。
季屿词看着刘杰拿着他自己喝过的酒瓶将他面前的空杯满上。
“迟到自罚三杯,应该的。”
不用刘杰开口,副经理已经将他意思表达了出来,顺便还撞了撞季屿词后背。
季屿词的眸光沉了沉,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自己拿起酒瓶再倒了两杯,痛快喝了下去。
“季小姐不止明艳动人,还识趣。”
说话间,刘杰一把拉住季屿词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拽。
季屿词没想过刘杰会连脸都不要了,直接上手。
她身子一扭,挣脱开刘杰的桎梏,再本能地反手握住刘杰的手腕,一扳。
“咔嚓。”
骨头被扭折的声音响起。
“啊!”刘杰吃痛出声,“你这个臭娘们想死是不是?”
在他骂出声的瞬间,原本坐在沙发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迅速起身,季屿词察觉时,已经被一左一右地按在茶几上。
季屿词整个上半身都被按着贴在茶几桌面。
她的头仰着,原本明艳的脸蕴上怒气,冷清的眼神中也染了不甘,紧盯着刘杰。
手腕处的疼痛让刘杰面容有些扭曲,但此时他却并不在意。
他凑近季屿词的脸,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兴奋。
“臭娘们,老子就是喜欢你不屈服的劲,喜欢烈的。”
季屿词紧咬着唇,不吭声。
她也不是打不过押着她的两个人,但包厢里的人太多,她再挣扎也只是浪费力气。
她只得在心里盘算,等只剩下她和这个刘杰时,会不会更好溜一点。
到时候一定得断了他命根子,看他再拿什么去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