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男人一手揽住她的腰,想把她从身上扯下来。
可江月却像个小猫咪一般缠在他的脖间,闭眼感受着属于张柳岭独有的气息。上一世的种种犹如电影胶片,一幕幕在她眼前放映… …
第一次见他,是在江月14岁那年,那一年张柳岭二十四岁。他夸她可爱,可她却生气地说:“我不才可爱,是漂亮!”
第二次见他,是江月15岁生日那天,他轻柔地替她擦拭着眼泪:“漂亮的脸蛋,是最不适合眼泪的。”
之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会来,送她最想要的礼物。
16岁那年,是一场彻夜不息的烟花,17岁时,包场了最大的游乐园,18岁时,送了她伊丽莎白二世时期的古董胸针,还有珍贵的粉色钻石。
因为他,让她的生日变得如此让人期待。
直到20岁生日那天,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女伴。
那天晚上,江月在阳台找到了张柳岭。
夜晚明月高悬,照亮了一半的阳台,那人站在暗处,长身鹤立,而江月站在明处,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红晕在亮光下无处可藏。
“我… …喜欢你。”
听到她突兀的告白,张柳岭竟是一点也没受到惊吓。
他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双修长的手突然落在江月的脑袋上,他微微低头,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同她说:“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叫施念。”
21岁生日那天,他没来,他的礼物也没来。江月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彻底心灰意冷。
也是那天,张嘉文跟她求婚。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捧着玫瑰纹路的钻戒,跪在她面前,满心满眼都是她。
江月看着那张和张柳岭有几分相似的脸,心生恍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再一次见到张柳岭是在张家的祠堂里。
他终于出现了,当江月从蒲团上艰难地爬起来看向他时,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只是短短几年时间,曾经那朵最骄傲的玫瑰,已经褪去了一身的倒刺。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
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间所有的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张柳岭站在那沉默了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月最后一次见张柳岭,是在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他推门而入,带着阳光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束花。
江月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的眼眸。
他站在她床边。
而江月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江月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吧。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江月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江月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江月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滴泪从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柳岭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张嘉文打来的,张嘉文在电话里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破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的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
… …
“江月,适可而止。”他眉间积攒着郁意。
张柳岭的声音让江月的思绪回笼。
此刻,在车内这种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所有感官全都被放大。
江月还粘在他身上,用她年轻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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