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雪啧了一声,一脸唏嘘:“皇上还真是薄情寡义,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么狠。”
云卿月冷笑:“自古帝王多薄情,何况现在这个帝王还是凤渊,凤渊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皇位,只要被他查出身边的人有异心,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舍得下狠手。”
凤苍栖是最了解凤渊的为人了,他把凤无修这些年背后做的腌臜之事都弹劾给凤渊。
凤渊肯定不会再容下凤无修。
凤苍栖这招叫“借刀杀人。”
凤渊也知道自己那几个儿子在背地里的小动作不少,这次惩治凤无修,也是杀鸡给猴看,警告那些儿子都安分点。
云卿月突然想起:“云知初呢?”
她身为明王妃,怎么也逃不掉吧。
雾霜沉思:“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她提前逃走了。”
云卿月眼神微眯:“去查看一下,不能让云知初逃走。”
她这人向来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云知初给她下噬心蛊这笔账还没算呢,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了。
雾霜刚走到门口,门外突然响起“砰”的一声。
雾霜连同屋子里的云卿月都怔了一下。
云卿月问:“怎么了?”
雾霜看向院门口,凝眸:“......好像有人在我们院门口扔了什么东西,等奴婢去看看。”
此时院门口正放着一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雾霜一眼就看出里面装的是尸体。
她上前解开看了下,脸色一凝。
雾霜返回屋子里:“小姐,云知初死了,尸体被人送到我们院门口。”
云卿月惊愕,从软塌上下来去院门口看了一下,那麻袋里的尸体确实是云知初,她胸前有个血窟窿,一看就是被用剑刺穿了胸口。
只是不知道,她是被谁杀害的,又为什么放在她的院门口?
半天的时间,明王府被抄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凤渊也把凤无修的罪名给公布了出去,让百姓们了解一下凤无修的罪状,省得说他这个父皇心狠。
百姓们知道凤无修在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还跟断命山那帮山贼有勾结,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的。
百姓们都对那帮山贼深恶痛绝,这么多年朝廷一直剿灭不了,原来都是凤无修在背后为虎作伥。
百姓们对凤无修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倒是同情刚成为明王妃的云知初,她刚和凤无修成亲没两天就遭遇变故,这明王妃的头衔还没热乎呢。
但云知初已死的事情没有人去关注,只当她是意外身亡。
打击最大的,莫过于王雨丹了,听说整个人精神都不正常了。
前段时间儿子成了个半废之人,现在她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也没了,本以为让她嫁到明王府是福分,没想到是祸患。
王雨丹追悔莫及,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明日,是白芷瑶离开凤临的日子。
前两天,白芷瑶就来找云卿月告别了。
和白芷瑶的聊天中,云卿月也能看出她的不舍,更多的是对大哥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愫。
这时,云卿月去了一趟临浠苑。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便看到云晚舟正在低垂着眉眼思绪游离,他手上还拿着上次在明居堂找到的那块令牌。
指腹轻轻摩擦着令牌,云晚舟在思索着什么。
似是太入神,云卿月都快走到面前了,他还没发觉。
“大哥。”
听到云卿月的唤声,云晚舟轻怔,放下手中的令牌抬头:“月亮。”
眸光落在那令牌上,云卿月问:“大哥知道这令牌有何用了吗?”
云晚舟摇摇头:“没。”
这令牌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却想不起有什么用,而且只要他一认真去想,脑子就会很疼。
云卿月看他微皱的眉心,脸色有点不好:“大哥这段时间还在头疼吗?”
第一次见到在令牌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头疼的症状,应该是这令牌勾起他失去的那些记忆。
如果是这样,这令牌应该是大哥的东西。
能被他爹娘藏在暗格里,肯定比较贵重。
云晚舟淡笑,看着云卿月的眉眼温和:“头不是很疼,你不用担心我什么。”
云卿月颔首:“大哥若是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来找我诊治一下。”
他的失忆症一直没恢复,但大哥对他的失忆症不是很上心,也没想过让她医治,不过她尊重他的想法。
“大哥......”云卿月沉吟一声:“芷瑶明日就要回南燕了,你不去送送她吗?说声告别也好。”
云晚舟轻敛下冷淡的眸色:“嗯,我知晓了。”
他淡淡应声,听不出情绪。
云卿月心里轻叹,她知道大哥不喜欢芷瑶,感情这事也强求不来,只能看缘分了。
次日,白芷瑶跟随燕淮回南燕。
马车停留在城门口的时候,白芷瑶透过车窗一直往后面看,直到马车行驶,她也没看到那道牵念的身影。
马车行驶到百米外,白芷瑶还探头往马车后面看着,浅画看着不忍心:“小姐,别看了,云公子应该不会来了。”
白芷瑶放下窗帘,坐直身上,脸上笼着淡淡怅然:“看来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连跟我说声道别都不想来。”
这一次分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马车行驶了几里地,白芷瑶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行驶了一会儿,马车摇摇晃晃,很是颠簸,白芷瑶被颠的睡意都没了。
旁边浅画本来也是一脸困顿,这会儿也没了睡意:“这路怎么这么不好走,我们走的是山路吗?”
突然,马车的速度加快,两人都被猝不及防地颠了一下。
浅画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掀开窗帘看一眼,随即脸色霎变,失声尖叫:“小姐!快、快......”
浅画被吓得语无伦次,白芷瑶也感觉到不对劲,她赶紧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下。
只见她们的马车正飞速行驶在山路上,而马车一直朝前面飞奔,不远处就是悬崖。
白芷瑶脸色一变,赶紧抓住浅画跳车。
千钧一发之际,马车行驶到悬崖边缘,白芷瑶带浅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而那马车已经跌入悬崖。
不敢想象,若是方才她们两人在马车上,这会儿落到崖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两人站在悬崖边上,前面霎时包围一圈人。
为首的,是燕淮。
“还挺有本事,这样都弄不死你。”
燕淮坐在马上,抬着下巴看向白芷瑶这边,细长的眸子淬了阴毒。
白芷瑶脸色沉冷,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警惕地看着燕淮:“大皇子,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死,”燕淮扬着唇角,笑得阴险狡诈,“你爹并没有带话让你回去,这一切都是本王的主意,谁让你爹那个老东西顽固不灵,不知好歹,本王都拉拢他几次了,他却对本王的示好视而不见。”
白芷瑶明悟,燕淮这是在报复。
如今南燕皇室暗流涌动,这些皇子都在拉帮结派建立自己的势力,而她爹是南燕的大将军,手里还握着兵权,那些皇子都想拉拢他,但她爹为人正直,从不参与他们的夺嫡,一直保持中立。
也正因为如此,得罪了燕淮,他是最想拉拢她爹的人,因为燕淮垂涎她爹手里的兵权。
白芷瑶临危不惧,冷笑:“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我爹还是不会跟你一个阵营,为君者,向来做事光明坦荡,就你这种小人,永远都不可能坐上皇位!”
“贱人!你敢贬低本王!”白芷瑶的话挑起了燕淮的怒火,让他怒不可遏,朝周围的人大手一挥:“把这个贱人杀了!”
一群人围攻上来,白芷瑶手持长剑对付着他们,一旁浅画也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