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今天病患较多,所以他才又坚守岗位。
白雪娇找了个空碗,每样菜都夹了一点,给白建华留着。
许天成非常默契地帮大伙盛汤和添饭。
白雪娇想着自己也要去询问一下李翠花病情的事儿,就跟大伙说,自己要去给二哥送饭。
许天成义不容辞地做了司机,用二八大扛载着她去了卫生院。
“许大哥,我四哥就是舍不得我,才会对你说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白雪娇觉得,即便是许天成心胸宽广,自己该道的歉也要道。
“跟我说这些见外话做什么。”许天成道,“若我有个妹子,我也会担心别人对她不好。”
“嘿嘿,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该说的就得说。”白雪娇笑道。
许天成暖暖一笑:“你可抓稳点,前边路不平。”
白雪娇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夏日暖风,夕阳正好。
卫生院里
白建华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病历,脸上那老式的眼睛划到了鼻梁中部,镜框已经被磨损得很严重了。
白雪娇看着艰苦朴素的二哥,心想着,等明天就去给他重新配一副新眼镜。
她把饭盒往他桌上一放,语带调侃道:“救苦救难的大神医,该吃饭了。”
白建华抬头,一眼睹见白雪娇,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快坐。”
他这小妹从小就不爱进医院,都是被母亲误导,说是医院里病菌太多,怕被传染。
生病也是不吃药,总是硬抗,要么就吃母亲给的一些偏方。
她今天不仅来了,还给她带了盒饭。
那里头的香气,盖子都盖不住。
白建华禁不住吞咽了一下,是真的感觉到饿了。
他看到门口站着的许天成,温和道:“你也进来坐,那么远的路,骑车累了吧。”
“不累,你快吃饭吧。”许天成道。
许天成面对白雪娇二哥,还是有一丝心慌的。
就怕他会像白雪娇其他两个哥哥,不待见他。
再有,他可见过他发脾气的模样。
上次他救了一跳楼的病患,那病患家属不肯付手术费,他对着家属就是一通指责,那文化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般,一句不带脏,却句句诛人心。
白建华见他拘谨,心知他是还记着他发火的事儿,无奈一笑:“天成你是个大好人,我可不敢凶你。”
“没……不是。”许天成只能用笑化解尴尬。
这两人像是在打暗语,白雪娇好奇道:“二哥,你啥时候凶过人了?”
在白雪娇的印象中,二哥是最温柔的谦谦君子,所以大伙都爱找他看病,一来他从不吓唬病人,二来医术了得。
白建华淡淡一笑:“凶过,我可凶了,你不信问天成。”
许天成连忙把白建华着急救人那事儿说了出来,又替他解释:“是那患者的家属太过分了。”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白雪娇才放下了心:“哦,那是他们活该!你们都想救人,但家属却不管自己人的死活,说出去谁都唾弃他们。”
她二哥有时候就是太过温柔,许多冤屈都憋在心里。
她就怕他万一哪天承受不住,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
“好了,你们回去吧,依照咱们家吃饭的时间和到这里的路程,你们肯定也还没吃饭。”白建设催促道。
“二哥,我来顺便想问问翠花姐的病,好治吗?”
白建华闻言,皱起眉头:“她确实是胃有问题,是蛔虫盘踞胃部,得做手术,但她不能生育,并不是她的问题。”
“啊?”白雪娇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她男人不行?”
白雪娇顺嘴说了出来,察觉到屋内的俩男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害羞地埋下了头。
白建华本着医生的职责,又道:“这事儿是患者隐私,我已经让她通知她丈夫来看病了。”
白建华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事儿。
这李翠花结婚多年,竟然还保有处子之身。
都怪这闭塞的农村医疗文化落后,才导致李翠花被村人指指点点,他刚才翻阅病历,也是打算找些案例,把杏花村做一个计划生育推广试点,向民众科普医学常识。
自己二哥说得隐晦,白雪娇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不过要说服李翠花丈夫来做检查,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男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行。
对他们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但,也不能让李翠花给他背了这个锅。
白雪娇想罢,与二哥道别,便跟着许天成回了村。
饭后,她送许天成回去,便转去了李翠花家里。
她刚走到她家院子外,就听见里头传来打骂声:“你才有病!我看你是跟着那狐狸精混久了,心思都不正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休了你!”
是李翠花丈夫铁牛的声音。
他语气中充满愤怒,随着一阵打砸的声响,李翠花被赶出了门。
白雪娇连忙上前扶起了李翠花,睹见她头上顶起了一个大包,她心中愤恨不已:“姐!他打你了吗!”
她说罢,就要往她家屋子里冲。
李翠花死死拦住了她,哭道:“雪娇妹子,你别去!他也会打你的!”
本就不是李翠花的错,她不仅挨了打,还要继续背锅。
白雪娇可忍不了,虽然事实很难让人接受,但她是出于好心帮助他们夫妻俩,铁牛不领情,还辱骂她,那他就该打。
她轻轻拍了拍李翠花的肩,沉声道:“姐,你放心,我今天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雪娇妹子,你别去……”
白雪娇径直进入院子里,铁牛正好提着一个火钳出来,凶神恶煞的模样,看似还要打人。
白雪娇一个闪身挡在他的跟前,厉声呵斥:“赵铁牛!你堂堂一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打女人这么有力气,怎么不见你把力气使在种田上!”
要知道,赵家的田地都是李翠花一个人在耕,老赵头负责在河边养殖鸭子,赵铁牛就像个大少爷一样,啥也不干。
赵铁牛被李翠花说自己不行,正在气头上,挥舞着火钳就向白雪娇打来,“你这个狐狸精带坏我媳妇儿!我今天就打死你!”
白雪娇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赵铁牛手一软,再也握不住火钳。
她趁势捡起火钳,反击起来。
不一会儿,赵铁牛就挂彩了,头上背上,被鞭出一条条青紫的痕迹。
赵铁牛被打得哭爹喊娘,匆匆躲到了李翠花的身后,颤抖着嗓音道:“翠花,你快叫她别打我了!我快被打死了!”
李翠花和他挨的一样的打,虽然也是心疼赵铁牛,但他是活该。
该说不说,他遭这一顿打,她心里的憋屈都消散了。
她沉声说道:“你刚才就是这么打我的,现在知道我的痛了?”
“翠花,我错了!我错了!太疼了!”赵铁牛连连哀求。
李翠花现在气也出了,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看着白雪娇,柔声道:“雪娇妹子,他知道错了,这次就饶了他。”
“饶了他可以,但他得听我二哥的去做检查。”白雪娇道,“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有病治病,你们老赵家三代单传,还有什么比孩子重要。”
赵铁牛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也畏惧白雪娇手里的火钳,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这也是他们夫妻私密事儿,白雪娇总不能天天在他家守着吧。
“那你一大男人说话要算话,我天天问我二哥,你到底去没去,你要不去,我还揍你!”白雪娇说罢,又扬了扬手中的火钳。
赵铁牛禁不住一个激灵,连忙应道:“我去!我去!”
他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可他就是起不来……哎!
李翠花在这家里,第一次能挺直腰板,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她请白雪娇进屋坐,给她做了一碗手搓冰粉。
白雪娇吃了一口,这冰粉软弹如果冻,忒有嚼劲,红糖水不甜不淡,味道适中,而且,她还加入了一些山上摘的野果,酸酸甜甜的,很是解暑。
“姐,你这冰粉味道太好了,要再加点冰块,就更冰爽了!”白雪娇一边喝一边称赞。
刚才揍赵铁牛揍累了,这美味的冰粉一下肚,所有的劳累感都消失了。
“我这是用的我家院子后边引的山泉水,也是很凉的,你凑合着吃,若你觉得不够,我再给你做点,你回家自个儿放冰块。”
白雪娇看向李翠花道:“姐,我的意思是,咱们小吃店也可以做这个给大伙消暑,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行啊,咱们周围邻居都说好吃,时常请我帮忙做呢。”李翠花特别看好白雪娇做生意。
自从上次她给了她五块钱,她觉得自己腰板都硬了,不用再伸手问长辈要钱,自己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白雪娇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最近菌子不多了,咱们就一起去采冰粉籽,咱们尽快把小吃店开起来,趁着暑期大赚一笔。”
“不用,山里路我熟,食材我来弄,你安心筹备小吃店。”李翠花道。
“好好,那我先回家了。”白雪娇说着,看了赵铁牛一眼,“要谁敢再欺负你,只要见到我家里人,你就跟他们说,他们都会帮你!”
白雪娇家里四大金刚,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勇。
一个比一个狠。
赵铁牛听后,又是一个寒颤,现在有白家给李翠花撑腰,他哪敢再造次。
他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连连附和:“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白雪娇见他那怂样,彻底放心了。
她回到家里,把机头刀片的细节图画了出来,随即又拿去许天成家里,询问他是否还需要改进。
许天成把她设计的平面刀片,改成了三十度角倾斜,然后就在刀片的空隙上方,再加了三片刀片,“这样就能打磨得很细致,和石磨磨的不会差太多。”
他晃眼睹见她手背上有被磨破的痕迹,拿着帕子给她轻轻地把血迹擦拭干净,“你这是和谁打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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