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折夏回到工位上,想起离开时陆景琛那个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真有意思,明明自己才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却总喜欢用这句话来形容女人。
来万华这两周,林折夏时常听见员工说,陆景琛是禁欲系,冰山男。
林折夏不屑地笑,面上装得再冷淡,被她一碰,还不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刚刚她不过是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他就不行了。
他的嘴巴说着对她没兴趣,身体却不这么想呢,随便撩撩,就火山喷发。
没几分钟,林折夏收到了詹彦青的微信,【我出差两天,礼服我让人送你家了。】
林折夏敛起笑,【怎么忽然出差了?】
詹彦青:【江城那边酒店项目临时有点儿事情,很快就回来。】
林折夏呵呵,临时出状况,还是陆景琛和詹语白的手笔,她心里有数,但她不必说,詹彦青一定也想得到。
詹彦青:【应该是我姐想把我调开,不过你放心,我周六一定会带你去宴会。】
看来,她昨天晚上那一招,已经初见成效了。
林折夏在接近詹彦青之前,就把他的性子摸得很清楚了,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经过设计的。
詹彦青并不傻,只是在情场得意久了,习惯了女人围着他,有些盲目自信。
而林折夏也并未真的算计过他什么,他现在正上头,更不会怀疑他。
应付完詹彦青的微信,林折夏的手机又进了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林折夏起身去了洗手间,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接听。
听筒里,是一个成熟低沉的男声,“怎么这么久才接,在忙么?”
林折夏:“刚才在办公室,不方便。”
男人问她,“你还跟在詹语白身边?”
林折夏:“没有,她把我安排到陆景琛这边了,他们应该查过我了。”
“是汐汐吗,我要和汐汐说话!”那边忽然换成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林折夏被这声音逗笑,眉眼都温柔不少,“你又和你爸抢电话。”
“我想你啦,你什么时候回来?”那边的小女孩委屈巴巴地说,“你不回来,爸爸都不带我喝奶茶。”
小家伙叽叽喳喳,缠着林折夏说了许多话,林折夏也不生气,哄了她很久。
最后,小朋友终于把手机还给了男人。
林折夏听见他让保姆把小朋友带走了,揶揄他,“三三对你意见很大呀。”
“我周五一早到北城。”男人说,“来接机吧,陪我几天。”
林折夏诧异,“你怎么突然要过来?”
“你回去闹了这么久,我难道不该过去看看?”他说,“一会儿微信发你航班号。”
回到办公室,林折夏就收到了航班信息,周五早晨六点落地,真是阴间时间。
要接机,还要陪他一天,那必定是要请假了。
趁午休,林折夏给梁聪递了请假单,梁聪是他的直属上司,陆景琛的左膀右臂。
看了林折夏的请假单,梁聪签了字,林折夏以为完事了,他却说,“你再去拿给裴总签个字就好了。”
林折夏:“万华的员工请假,还得裴总亲自审批?”那不得忙死他。
梁聪:“普通员工不需要,但我们是秘书办的,属于裴总直接管理的部门。”
林折夏:“……”
早晨刚把陆景琛惹毛了,她这个时候去请假,狗东西肯定不会批。
林折夏琢磨了下,决定明天再去送请假条。
第二天早上,林折夏像往常一样给陆景琛来送咖啡。
陆景琛也是往常一样的状态,冷淡的目光扫过她,仿佛看陌生人。
直到林折夏把请假条递上来,他才有反应,“你要请假?”
林折夏:“是的。”
陆景琛定睛去看她的请假条,理由是去医院体检。
一般体检只需要半天,但林折夏请了整整一天的假,不合常理。
陆景琛没多问,拿起钢笔签了字。
而林折夏今天也表现得很有分寸,接过请假条就走了,没像平时一样骚扰他。
他居然会有种不习惯的感觉。
陆景琛揉上眉心,他怕是被这女人骚扰出阴影了。
林折夏走后没多久,陆景琛接到了徐斯衍的电话,“四哥,郑凛叙有动作了。”
陆景琛问:“怎么了?”
徐斯衍:“我查到他的行程了,他要来北城。”
陆景琛的眼皮跳了几下,“什么时候?”
徐斯衍:“就这周五。”
陆景琛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林折夏请的,就是周五的假。
盛夏的白昼格外长,林折夏不到五点起床,太阳已经升起。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收拾好自己以后,林折夏就打车去机场了,抵达以后,直奔接机口等候。
机场的航班信息上写着郑凛叙的航班预计五分钟以后落地。
很快,林折夏便在下飞机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他气质优越,身材高挑,站在人堆里很扎眼。
林折夏朝他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T恤,长途飞行并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疲倦和懈怠,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性感的气息,路过的姑娘都会禁不住偷瞄上他一眼。
“等很久了么?”林折夏停下来后,郑凛叙习惯性替她整理着头发,“长了不少。”
林折夏:“没有很久,我卡点来的,你有人接么?”
“酒店安排的车在外面等了。”郑凛叙看了一眼腕表,“先陪我去吃个早饭。”
上了车,林折夏和司机报了个餐厅的地址,才想起来问郑凛叙,“你呆几天?”
“暂时没定。”郑凛叙闭目养神,“最近身体怎么样?”
林折夏:“挺好的。”
郑凛叙抬手揉上了眉心,林折夏心领神会,凑上去,手指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替他按摩起来。
郑凛叙笑着说,“可以,手没生。”
林折夏:“我这么聪明,学会了的技能忘不掉的。”
林折夏和郑凛叙聊了一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车。
吃完早饭,林折夏又陪郑凛叙回到了酒店房间,郑凛叙打开行李箱以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最新款的Hermes包,还有一只手表。
他把东西放在床上,朝林折夏招招手。
林折夏放下奶茶走上去,“给我的呀?”
郑凛叙:“生日礼物。”
林折夏:“郑老板,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才到呢。”
郑凛叙拿起手表给她戴,“提前送的。”
林折夏挑眉,“那怎么有两份?”
郑凛叙:“包是三三送你的。”
提起三三,林折夏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来她偷偷带三三买奶茶培养出来的革命情谊,还是很坚挺的。
林折夏和郑凛叙聊天的时候,郑凛叙接了个电话,林折夏听见他提到了和峰合合投项目之类的字眼,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等郑凛叙挂上电话,她才问,“青城要和峰合合作?”
“不是合作。”郑凛叙说,“只是看上了同一个投资项目。”
——
郑凛叙两个多月没见林折夏,不愿和她说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在酒店稍作休憩后,便出去玩了。
一玩,就是一整天。
晚上,林折夏要“尽地主之谊”,请郑凛叙吃了顿大的,结果,郑凛叙胃病犯了。
林折夏只好赶紧把人送回酒店。
司机停了车,林折夏下去开车门,将郑凛叙扶了下来,看到他额头的汗,内心更是自责。
“你带药了没?”郑凛叙的胃矜贵得很。
“没事。”郑凛叙揉了一下林折夏的头发,“药在房间,吃了就好了。”
不远处的车内,陆景琛降下车窗,透过夜色看着这一幕。
两三米的距离,他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内容,只能看到林折夏献殷勤地给郑凛叙开车门,又对他投怀送抱。
郑凛叙像摸小宠物一样,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她就缠着郑凛叙进了酒店。
明明是盛夏,车内的温度却仿佛降至了冰点。
陆景琛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自觉收紧,手背的血管狰狞地显露出来。
前天从徐斯衍手中拿到郑凛叙的航班号,他就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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