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英想了想,还是没憋住:“我听说你们这次回来要分家?”
宋安锦点头:“嗯,是有这个意思。”
牛春英有些羡慕:“分家挺好,不过你们以后在城里生活,分不分家都一样。反正是自己过。”
不像他们,天天搅在一个锅里,根本没人敢提分家的事。
别看牛春英泼辣,却也不敢提分家,因为傅长林骨子里就觉得他是长子,就要跟爹妈住一起,家里挣钱就该爹妈管着。
而老三一家,傅长运好吃懒做,天天就会占便宜不吃亏,每年工分最少,分的粮食自然也少,所以他们一家是不愿意分家的。
宋安锦也不太懂傅临归分家的目的,只是微笑地听牛春英说,不发表任何意见。
牛春英聊了会儿天出去忙着要做晚饭。
宋安锦闲着没事,把脏衣服收拾了端着去井边洗。
傅建华回来后就气哼哼地坐在屋里,还跟两个趴在桌上打纸牌的弟弟交待:“你们不能喊那个女人叫二婶,想想彩霞姑姑对我们多好。”
两个小的没有那么多想法:“可她就是二婶。”
傅建华瞪眼:“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要是喊她二婶,就是叛徒!”
两个小的瞬间不吭声了,谁也不愿意当叛徒!
傅建华隔着窗子看见宋安锦洗衣服,突然有了坏主意,去里屋抱了趴在炕头睡觉的花猫出来,从柜顶上拿下过年没放完的鞭炮,绑在花猫尾巴上。
拉开个门缝蹲下,让花猫冲着宋安锦方向,点着鞭炮。
鞭炮一响,花猫受了惊吓,尖叫着就往外逃,冲着宋安锦而去。
宋安锦刚蹲下,听见鞭炮声也吓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一只花猫冲过来,来不及躲避,直接摔得一屁股坐下。
傅建华也两个弟弟站在门口哈哈大笑着。
宋安锦瞬间怒了,有本事直接来欺负她,欺负一只猫算什么?
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把傅建华拽了出来:“去!把那只猫抓回来道歉!要不就跟我出去单挑!”
牛春英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气得拎着擀面杖过去就要打:“你个兔崽子,是不是挨打轻了!”
宋安锦也不拦着,任由牛春英打,这孩子行为实在太气人了。
偏偏就有人冲了进来:“大嫂,你不能打,这么打会把孩子打坏的。”
笑得一脸谄媚,像是巴结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样,不过是故意做出来恶心宋安锦。
罗彩霞也笑着:“婶儿,我刚到家,本来早上要跟阿勋他们一起回来,结果手上有个活还没干完。”
说着把地上的网兜又捡起来递给朱桂花:“我给你和叔买了些吃的。”
朱桂花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合不拢嘴地接过东西:“你看你看,你咋还这么客气呢?只要你能来看看我们,我们就开心了。”
两人仿佛中间从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亲昵得像是亲母女般。
有个戴着花头巾的女人探头探脑地在大门口,看了好几眼,笑呵呵地进来:“哎呦,老远就听见你家热闹啊,这是家里来客人了?这不是彩霞吗?啥前回来的?”
边说着边看了宋安锦好几眼,心里有些期待,傅家这是有些好戏看了。
朱桂花不想搭理进院的女人孙秋香,是她在河湾村唯一吵架吵不过的女人,比她还爱传闲话倒是非。
没事就爱东家串西家,到处倒闲话。
罗彩霞笑吟吟地跟孙秋香打招呼:“秋香婶,我刚回来,有空去家里玩啊。”
孙秋香连连点头:“好呢好呢,哎呀回来就好,你看长锁都回来了,你也该回家看看。”
话里话外,都上赶着挑拨。
宋安锦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叫孙秋香的女人,但从她夸张的语气,还有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能看出,这女人才不是个省油的灯,怕是最能挑事弄非了。
朱桂花有些不耐烦:“孙秋香,你没事回你家去,真是哪儿都有你。”
孙秋香撇了撇嘴角:“你以为我愿意来,我这不是路过怕你家打起来……”扭头就看见傅临归进院,有些兴奋地喊着:“长锁,妈呀,几年没见又威风了,这当了官就是不一样。”
傅临归被突然的热情弄懵,愣了一下,礼貌地打了招呼:“秋香婶,身体还好吧。”
孙秋香连连点头:“好着呢,这次回来住多长时间?你说你咋不和彩霞在一起呢?”
说完还是一脸的惋惜。
当压根儿没看见一旁的宋安锦。
罗彩霞有些慌的过去拉着孙秋香的胳膊:“秋香婶儿,你乱说什么呢?阿勋媳妇就在旁边呢。”
孙秋香一点儿不在意:“我没乱说啊,村里人谁不知道,彩霞等了你这么多年不说,就前两年你受伤,彩霞还去市里照顾你那么长时间,孤男寡女的……”
朱桂花都着急了:“孙秋香,你咋那么多事!我家老二已经结婚了。”
孙秋香冷哼:“我就是知道他结婚了,所以才打抱不平,替彩霞叫屈。”
罗彩霞头皮都要炸了,知道孙秋香一向不靠谱,没想到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会当面去质问傅临归,有些着急:“阿勋,秋香婶记错了……”
孙秋香有些纳闷:“我怎么记错了呢?当时都忙着出工,我还问你妈了,你妈说你去城里照顾长锁了。”
宋安锦越听越有意思,恨不得搬个凳子过来细听一下,傅临归和罗彩霞那些年不得不说的故事。
傅临归拧着眉,表情异常的严肃:“秋香婶,你不要乱说,我受伤是战友照顾的我,我也没跟彩霞处过对象。你们这样说,对我一个男的没什么,对彩霞的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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