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忽然说，“说说你在福利院的事儿吧。”
詹语白：“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
秦冽：“很少听你说。”
他淡淡看着她，口吻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平时闲聊一样。
詹语白：“嗯，以前的日子，很少想起来了。”
秦冽：“怎么？”
詹语白：“可能是因为过得不够好吧……”
回忆起来过去，詹语白的表情都伤感了不少，据她说，福利院的院长不怎么喜欢她，她大学时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自己打工赚来的，福利院那边因为她年龄大了，并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钱。
“幸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了爸妈愿意收养我。”詹语白红着眼睛露出了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秦冽：“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么？”
詹语白：“有，但后来都失去联系了……希望他们现在也过得好吧。”
秦冽没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
詹语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被盯得心口发紧，莫名紧张了起来。
秦冽拿起了手边的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
深夜洗完澡，秦冽来到书房，将拷贝回来的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份很大PPT文件，打开后，赫然是珍珍的资料。
这份资料和他曾经找人调查过的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珍珍成年后的信息，大都是她中学时代的资料。
最早的一张照片，是珍珍初二的时候。
她身上穿着港城某个公立学校的校服，扎着马尾，朴素的装扮也遮不住她灵动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就是人群中很显眼的那个了。
后面还有不少照片，都是珍珍学生时代的。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珍珍在被她养父母收养之后，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詹语白绝对不会无端去查珍珍小时候的事情，原野那看似无厘头的推测，在此时显得很有道理。
秦冽翻完了全部的照片，合上电脑，眼底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
珍珍和秦冽的冷战还在持续中。
这周周中，珍珍被秦冽带去了峰合开会。
珍珍和司机坐在了前排，秦冽独自坐后排。
秦冽保持着一贯的严肃，途中一句话都不说，珍珍也不去招惹他，偶尔和身边的司机聊上两句。
司机小张和珍珍年龄差不多，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
珍珍从倒车镜里看到秦冽紧绷着的脸，内心嗤笑，狗东西还真傲娇，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跟她说话了。
来峰合，自然免不了和詹语白碰面，珍珍一上来，就看见詹语白了。
詹语白看到珍珍之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浓浓的审视。
珍珍却很坦然，不卑不亢朝她点头，“詹总。”
詹语白朝她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秦冽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珍珍是作为秦冽助理的身份过来的，即便詹语白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发表意见，最后还是得把珍珍一同带去会客厅。
珍珍坐在秦冽旁边，在电脑上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在工作中很有分寸，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
这个过程里，詹语白的视线时不时就往珍珍那边瞟，不仅珍珍觉察到了，秦冽也觉察到了。
谈完工作，詹语白忽然走到秦冽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人亲昵地靠在了他怀里。
珍珍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她挑起眉来看热闹。
秦冽余光瞟了一眼珍珍，淡淡开口，“怎么了。”
詹语白：“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秦冽：“嗯。”
珍珍合上电脑站起来，“周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不打扰二位了。”
詹语白忽然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都忘记姜助理还在了，让你看笑话了。”
珍珍但笑不语，走出办公室之后，讥诮扯了扯嘴角。
什么忘记她还在，詹语白那动作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在她面前宣誓主权呢。
秦冽瞟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怀里的詹语白推了出去。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秦冽：“做事要分场合。”
詹语白：“抱歉，是我不好。”
秦冽没说话。
这时，詹语白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秦冽朝桌上看了一眼，詹语白火速拿起了手机，将进来的电话掐断。
秦冽：“怎么不接？”
詹语白：“是医院体检中心的电话，不重要。”
秦冽：“嗯？”
詹语白：“明天约了下半年的体检。”
秦冽：“需要我陪你去么？”
詹语白：“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
秦冽淡淡点点头。
谈完工作接近中午了，秦冽中午和詹语白一起出去吃了饭。
俩人约会，自然是不会带珍珍的。
珍珍和小张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等秦冽回来后，一并回了公司。
下车的时候，珍珍才发现，秦冽的领口居然有口红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珍珍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恰好和秦冽四目相对。
她轻轻抿着嘴唇，眼底透出了几分委屈，然后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
看起来像是被那痕迹刺痛了眼睛。
电梯停下后，她便低着头，步履匆匆走了出去，看背影还有些狼狈。
秦冽俯首看了看领口的唇印，淡漠地走回了办公室。
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手机便叮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你就不能哄一哄我么？】
这委屈的语气，甚至不用看号码，也知道是谁发的。
秦冽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把短信删了，手机扔到了一旁。
很快又来了一条。
【我知道错了。】
秦冽再次删除。
后来她又发了三四条过来，秦冽都没有理会。
一直到晚上下班之后，珍珍又跑来了他的办公室。
第076回盖章
公司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珍珍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
秦冽似乎并不意外，冷漠的目光扫过她，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
狗东西，还在装。
珍珍对他这态度不意外，先前发短信给他的时候，也没指望回复。
估计他还在因为之前她不回短信的事儿耿耿于怀，心眼比针眼都小的东西。
珍珍厚脸皮地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两条胳膊去缠他的脖子。
“哥哥，我知道错了。”她主动向他道歉。
不过身下的男人无动于衷，周身仿佛淬了冰，薄唇掀动，赏她一个字：“滚。”
珍珍不滚，甚至还拽住了他的领口，找了半天，没看到那枚口红印。
但她依旧红了眼眶，“你让她亲你了。”
秦冽冷睨着她。
珍珍：“你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秦冽：“你哪里来的自信。”
珍珍盯着他，认真且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不会再闹脾气了，再给我个机会好么？”
“我只是……想让你哄一哄我。”她拉住他的手，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极了。
即便秦冽心知肚明她是在演戏，还是不可避免会被这张脸迷惑。
珍珍好话说了一句又一句，秦冽还是不理人，但也没有像刚才一样让她滚了。
指望这张嘴里说出好听的话是不可能了，珍珍对付他也有了经验。
秦冽的不拒绝，就等于给人台阶下了。
珍珍顺着台阶下来了，搂着秦冽，不断地在他下巴和喉结上亲。
亲一下，就喊一声“哥哥”。
几轮下来，身下的男人成功被她撩拨到浑身僵硬。
珍珍贴到他耳边低语，“哥哥，要不要玩办公室play？”
秦冽猛地掐住她的腰，起身把人推到了办公桌前，翻了个身。
珍珍马上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双手撑住了桌子，回过头看着他，不必说话，眼神已经足够勾人。
秦冽的手掐得更紧，身体紧贴上去，咬住了她的耳朵。
珍珍也不躲，软绵绵地说，“哥哥好厉害。”
简单五个字钻入耳朵，秦冽却觉得自己体内烈火燎原，一路烧到了大脑里。
“弄死你，满意了？”
珍珍湿着眼睛看他，莹润的唇轻轻动着，“求求你，弄死我吧。”
——
深夜，珍珍从休息室的床上爬起来，倚在了床头。
秦冽刚洗完澡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人模狗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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