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承认我做错了事，所以我愿意接受惩罚一辈子跟你母子分离，但我也很庆幸，庆幸依依没有因为我的愚蠢受到伤害，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今天给你这个电话也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毕竟我最该求得人，是陈殊。”
姜启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不清楚自己老妈为什么要说这些，而后就听见她说道：“我和你爸谈好了，以后我们就不回国了，公司里的所有股份我们全部返还给你和依依，她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对待她吧。”
姜启年听到这里，心倏地一疼，轻声说道：“我也希望我能好好对她。”
莫向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陈殊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也很大，想到这哥孩子受的这些苦，她颇为难受的叹了口气：“股份到时候陈律师会转给你，剩下的事情我和你爸就不参与了，儿子啊……妈一直觉得你对千雪吧，像哥哥！而不像夫妻，因为你对她没有占有欲，可是感情这事妈说了不算，如果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就为自己拼一次吧。”
说完，莫向红就挂断了电话。
姜启年仰头看着那一轮明亮的月色，唇角微勾，不知是嘲讽还是微笑。
收起手机，灭掉香烟他转身离开医院，上车后给安甜甜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我要楚家生不如死，给你一周的时间。”
第二十二章 各自东西流
半个月后。
陈殊终于可以从医院出院，只是让她诧异的是，姜启年几乎每天下班都会来医院守着她，如果中途遇到了程铮，两人甚至会斗嘴一番。
虽然她不理解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友好’了。
医生办公室里，医生将姜启年留住，神情颇为凝重地开口：“肖先生，这些天你有发现陈殊的不对劲吗？”
姜启年默默咽下了一口唾沫，点头道：“大概发现了一些，比如她开始会不停找东西，哪怕这个东西她刚放下不久。”
医生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也是让我们担心的，因为这次的事故她身体机能下降了很多，再加上一些激素的影响，病情突然就开始恶化，出院以后你一定要盯着她吃药，绝对不能忘记。”
姜启年愣住：“一直吃药的话，前期还能瞒着，后期她喉咙好了，在吃药不就会知道了？”
医生叹气：“如果可以，还是早点对病人说实话吧，这样有她的配合和努力，应该会事半功倍。”
姜启年接过药单，默然道：“好，我知道了。”
站在医院大门，陈殊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第一次发现原来生活真的可以很美好。
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姜启年，她要接过自己的行李包却被躲过，陈殊无奈一叹，拿出手机在微信里写到：“很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但我们已经离婚了，也不想成为朋友，希望以后大家各自安好。”
姜启年看着手机冷笑：“用完我就甩？你到挺符合渣女这人设的。”
“？？？”陈殊一头雾水，他在说些什么。
姜启年将手机收回，直接眼不见心不烦：“行了，我知道你要去哪，你婚前买的公寓我已经给你装修好了，去哪吧。”
陈殊坐在车上，看着姜启年英俊的侧脸，脑海里全是一团浆糊，似乎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因为亏欠，那么大可不必。
拿出手机，她打了一段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大度的人，但我们也没有深仇大恨，我虽然做不到找你报仇，但也不代表我们的曾经可以一笔勾销。”
姜启年将车听到一旁，转头看向她，缓缓开口道：“我从来不认为我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也没想过你那些错事可以一笔勾销，我现在对你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我自己想做的，我们不是夫妻我知道，但我想跟你从朋友坐起。”
“凭什么。”
姜启年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哪怕我说你出事那一刹那我害怕到想通了一切，我发现我是喜欢你的，我相信你不也不会信，但我可以等，只要你还活着，我都可以等。”
陈殊笑了，笑容里全是讥讽和冷漠，她拿出手机继续打字：“我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爱情这东西死过一次之后，我真的也不稀罕了，姜启年……离婚证离的不是这场保护伞，而是我对你的所有执念，放手吧。”
“再送你一段话：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姜启年看着最后一段话，虽然不是很懂古诗词，但是大概的意思他还是能够理解的，薄唇亲启，他回答：“你想告诉我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此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陈殊在他沉寂的目光中，慢慢点了点头。
这一刻，是姜启年笑了……
第二十三章 到此为止
陈殊公寓门前，她看着这个不请自入的姜启年，眼里全是凝重。
直到现在，她的脑海里都是姜启年那句：“休想。”
迈步走入公寓里，里面不知何时已经被姜启年派来的人收拾好，这房子是她婚前买给自己的，因为当年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婚姻维持不了多久，这算是留给自己的避风港。
只是怎么都没料到，这块避风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跟这个前夫扯上了关系。
她砰的一声摔上门，然后一脸冷漠地走到厨房，看着在烧水的姜启年，拿出手机地给他看，上面写着：“没意义的，我们早点扯清楚，对大家都好。”
谁知道姜启年只是瞥了一眼，就将手机放在一旁，然后嘟囔道：“赶紧吃药，那天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到现在晚上都没睡好觉过，这些日子不守着你我不放心。”
陈殊无语，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玩深情人设，意义何在。
“来，先把药吃了，我点了外卖，很快就到。”
陈殊一瞥某，忽然看见了他手里的药品，绣眉一蹙，直接抢了过来拿在手里。
无视姜启年诧异的眼神，她将药名读了出来，而后缓缓将视线与他对视：“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启年无奈的抹了把脸，低头道：“你出事以后，我因为害怕让医院给你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这才发现的。”
陈殊轻笑出声，笑容里全是苍凉，她忽然开口，嘶哑的嗓子有着破锣音：“所以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对吗？”
姜启年被她笑的有些心慌，连忙解释：“你的嗓子还在恢复，别说话，打字，你打字好不好！还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觉得你没说我也不好去提起来，害怕你会有心里负担，但是依依……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多想。”
“多想什么？多想我是不是怀疑你在可怜我，是不是在施舍我这些日子的恩情对吗？”
面对陈殊手机话语里的讥讽，姜启年颇为无力：“你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好吗？”
陈殊将药品静静攥在手里，冷笑着后退，觉得打字太慢，她还是忍着疼开了口：“我为什么要曲解你呢？我的好前夫，已经离婚的我们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屋檐下存在，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
“姜启年，如果你是觉得愧疚，那你真的大可不必，我说过你不欠我，民政局发生的事情属于我的家事，但你一直缠着我，就真的是骚扰了！”
因为说话的原因，她喉咙的绷带慢慢被浸润出红色，看的姜启年心惊胆战，连忙喊道：“别说了，都别说了，我走，我立马走！”
不敢再看她的伤口，姜启年连忙奔出大门，然后打给自己的私人医生，让他立马过来给陈殊抱扎伤口。
仰头靠着墙壁，姜启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算是栽在了这丫头手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在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低头拿出手机打字道：“医生很快就到了，忍着点疼，记得吃药。”
很快信息就回复了过来，陈殊答道：“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第二十四章 承诺一直没变
姜启年看着手机屏幕，久久不语，直到颤着手答复：“好，到我往生的那天吧。”
刚发完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医生来了，连忙转头过去，结果却看到一脸风尘仆仆的程铮朝着自己走来。
姜启年眉头紧紧蹙起，直接走上前去将他拦住：“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这里的？”
程铮挑眉，直接拿出手机，调开画面是陈殊的通话页面：“女神呼唤，所以我就来了，不行？”
姜启年原本紧蹙的眉头在见到上面的记录后，直接毫不客气地笑了：“全是你一个人的留言，她只回了一句，我回我自己家你就知道了？”
程铮没料到就这么一会，姜启年就看清楚了上面的信息，连忙将手机揣会兜里，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懒得听你说这些，看你这模样也是吃了闭门羹吧？嗤，老大不说老二，大家一摸一样。”
姜启年收回视线靠着墙边，慵懒一哼：“对，你是老二。”
“你……”他话还未说完，走廊里就响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姜启年连忙望去，是家庭医生到了。
医生看见姜启年后，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按响了门铃。
屋内，陈殊也因为脖子的疼痛而非常难受，透过猫眼确认是医生后连忙开口。
程铮立马窜了进去，姜启年也不甘落后，此刻的陈殊因为不舒服也没精气神去干涉。
将医生带到书房，拆开纱布后，对方立马皱眉：“虽然人还年轻，但还是要照顾自己身体，难道以后不想说话了吗？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在出声了！”
陈殊点头，明白医生是为自己好。
两个大男人站在门边，看着她脖子上的纱线，姜启年眼底全是阴寒，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程铮慢慢退出，看着姜启年说道：“楚家那三个人，在你那边吧？”
“嗯。”
“需要我帮忙吗？”
姜启年撇眸看他：“我老婆的事，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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