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道具蜡烛烧到窗帘引发了火灾。
闺蜜两条腿被烧伤,再也不能跳舞。
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我身上,疯狂的报复我。
后来,她死在了我面前。
我哥捧着唐霜的脸颊,温柔的亲了下去。
我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目睹这一切发生。
之后,他们拥抱在一起。
而我愣在原地。
明明想上去恶狠狠的质问他,脚下却始终也迈不出去步子。
唐霜侧过脸看我,眼角眉梢荡漾着笑意。
可那不是沉溺于幸福的笑容,而是挑衅。
她是在报复我。
明明他曾向我承诺过,「颂颂,以后我们就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下来,我还来不及擦掉,丁斯羽也注意到了我。
他没有松开唐霜的手,而是牵着她走到我面前。
「颂颂,你...看到了...」
我低下头胡乱抹了几下脸,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他揽着唐霜的腰,嘴角咧出微笑,「霜霜是来找你道歉的。」
道歉?
我看向唐霜,她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我低头。
然而下一刻唐霜便上前拉起我的手。
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发麻,下意识的甩开了她的手。
她倒没脾气似的对我笑,一脸纯真,「阮颂,之前那样对你是我的错。现在我和斯羽在一起了,以后一定会像他一样好好对你的。」
好好对你的。话尾的五个字她语调上扬,加了重音。
她的笑容太刺眼了,像是扎在我心底的刺。
我苦笑的看着丁斯羽,眼泪抑制不住。
「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吗?你明明知道我和她的事。」
他知道唐霜是怎么折磨我的。
无数次的被锁在昏暗的器材室和卫生间里,浇在头上的污水,糊满板凳的胶水,变成碎屑的笔记,变成垃圾箱的抽屉......
我的高中生活被唐霜搞的一团糟,要不是有丁斯羽在,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是他一次次的为我出头,保护我,安慰我。
可现在,他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愤怒又委屈的情绪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躲在房间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起来,丁斯羽已经走了。
看着桌上还冒热气的粥和小笼包,我不仅不觉得饿,还很反胃。
一进班,周围同学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颂颂。」
后桌夏恬扯了扯我的袖子凑近我,「你哥哥怎么突然和唐霜在一起了啊?他们早上在楼道里牵手了。」
我朝她摇头,「他的事,我不了解。」
上课,我浑浑噩噩的低头听着,思绪不知道飞去哪里。
「你去和阮颂坐吧。」
我隐约听见班主任叫我的声音,抬头发懵的「啊?」了声。
班里同学嬉笑我呆呆的反应,班主任皱着眉看到了我红肿的眼睛。
「新同学,池厌。」班主任压下脾气给大家介绍。
我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朝我走来,单肩背着书包,碎发垂在额前。
他在我旁边坐下,认真的盯着我看。
「你好,兔子同桌?」池厌嗓音低沉,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肿着的眼皮,用手遮住,说话的声音细弱蚊蝇,「我叫阮颂,不叫兔子。」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声,没再和我搭话。
眼睛太肿,一下课我就去卫生间想用冷水冰一冰。
弯腰掬起水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在我旁边站定。
我在镜子里看到唐霜白皙干净的脸,她很漂亮,以前笑起来又纯又甜。
可现如今的笑容,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我抬脚离开的瞬间被唐霜一把扯了回来。
「阮颂,看见我就跑可是很不礼貌的哦,说不定将来我会是你嫂子呢。」
我甩开她的手,语气厌恶,「你恶不恶心。」
她啧了声,眼尾笑的上扬起来,「看来我和丁斯羽在一起对你打击很大呀,都敢和我顶嘴了。」
以前被唐霜欺负的时候,我都是不吭声的。
我总是在容忍她对我的种种恶行。
可是丁斯羽,他对我不一样......
我盯着她的脸,说话的口气很硬,「报复我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要用丁斯羽?你根本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丁斯羽这个傻子是不是被蒙在鼓里。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视若珍宝的女朋友其实并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报复的工具。
我的话让唐霜笑得更加猖狂。
笑够了,她凑近我的耳边,「因为,你喜欢他呀。」
果然,她知道。
她站直身子,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勾着头发打卷儿。
看着我故作镇定的表情,奚落道,「别这么看我。毕竟曾经是朋友,你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的眼睛。」
她走了,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重重的撞了我的肩膀。
4
在被唐霜霸凌之前,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那时候还是初中,我们关系好的恨不得钻一个被窝,穿一条裤子。
她是喜欢跳舞的白天鹅,张扬高贵又明媚,笑起来像是天使降落人间一般。
可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手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肩膀,唐霜还是很瘦,撞我的时候骨头硌的人生疼。
刚到走廊,我就看到唐霜小鸟依人的靠在丁斯羽身边。
她噘着嘴撒娇,挽着丁斯羽的胳膊让他给揉肩膀。
随后又在他耳边低语,那笑容灿烂的晃眼。
丁斯羽他竟然真的照做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唐霜刚才撞我的肩膀,轻而缓的捏着。
刚冰过的眼眶又酸涩肿胀起来,我努力让自己憋着,想要视若无睹的经过他们。
可是每走一步我都在幻想丁斯羽会叫我的名字。
他会像从前那样捧着我爱吃的蛋糕,语气温柔,「对不起颂颂,是哥哥错了。」
快走近的时候,我听见唐霜娇滴滴的说,「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丁斯羽问她。
「恩......」她故作犹豫,「那就芒果蛋糕吧,想吃点甜的。」
「好。」
我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丁斯羽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下楼走了。
唐霜在原地冲我挑衅的动了动眉毛,眼神暗含深意。
我无视她的眼神径直回了班。
捂着隐隐作痛的胃坐下来,想起丁斯羽刚才宠溺的眼神和动作,我的心一阵钝痛。
我喜欢丁斯羽这件事,是一直小心翼翼隐藏心底的秘密。
十二岁的时候我们成为一家人。
他个子很高,学习也好,骑车载我上学,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礼物。
小时候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家庭温暖,后来丁斯羽和继父全部给予我了。
我一度认为我是最幸福的人。
直到高一那年妈妈车祸去世,继父突发心梗也离开人世。
我不愿去远房亲戚家寄人篱下,丁斯羽拍着胸脯说,「我养你。」
他说到做到,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洗衣做饭辅导作业样样不落。
甚至就连我生理期的日子都会记下。
我渐渐喜欢上他,却又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心思。
怕别人骂我龌龊,怕丁斯羽知道我的心思就不会再陪在我身边。
我甚至不知道这份没有宣之于口的悸动是在什么时候被唐霜发现的。
脑子很乱,胃绞痛的厉害,我佝偻着腰趴在课桌上默默流泪。
有人轻敲了下桌子。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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