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耶,终于可以开溜了!
这母子两个每次见面那气氛,真是紧张的她汗流浃背!
两人谁都没有怒意,可珍珠就是知道他们两心情都不好,母子两肯定不会动手的,一旦打起来,打的可不就是她这个在场的第三人么。
“这个任务换你外祖父尸首,你必须有空。”
淑妃此刻才将目光落在了儿子身上。
印阔也抬头朝淑妃看去,漆黑的眼底仿佛压抑着许多恐怖的情绪。
捧着盒子回来的珍珠:“……”
救命啊啊啊啊!
老天爷,如果我有罪,请你一道闪电劈死我,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珍珠。”淑妃开口。
珍珠身体一紧,低下头:“是。”
“东西给太子。”
“是。”珍珠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将盒子放到了印阔手边。
印阔瞟了珍珠一眼,惊的珍珠差点被给他磕一个!
不过,印阔并未说什么,盒子也不曾打开,拿起来就走了。
等人走远后珍珠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胸脯,安抚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淑妃淡淡扫她一眼:“瞧你那出息。”
珍珠:“……”
呵呵,不想说话,当奴婢的好疲惫。
——
温亦欢此刻正在夏蝉的房间里。
“夏蝉的伤势需要人照料,南诏路途遥远,你不能去,此事我会让春雨他们去办。”温亦欢跟历锐道。
春雨立即表态:“奴婢一定将宝令果带回来。”
“宝令果据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我曾慕名试图去偷出来研究。”
“但是此物不在南诏皇宫,而是在南诏皇陵。不仅守卫森严,陵墓中还有重重机关和毒气,还有蛊虫。”
“春雨姑娘她们前去很危险,你可做好了有其他侍女来换夏蝉性命的准备?”
历锐很想亲自去,但是没办法,他确实需要留下来照顾夏蝉的伤势。
对历锐来说,其他人的性命自然比不上夏蝉的。可是他知道对温亦欢来说其他人跟夏蝉一眼重要。
所以他需要将危险说清楚。
第89章
如果温亦欢没有受伤,凭借她的一手蛊术想必成功拿到果子的机会很大。
可惜……
温亦欢道:“春雨她们很强的,放心吧。”
春雨她们多半不行的,但还有娘亲啊。
程瑶不在京中,不过温亦欢有办法跟程瑶联系,让春雨她们到了地方后跟娘亲汇合就好了。
历锐虽不知内情,但也不会再说什么。
他就算敬佩温亦欢能为了夏蝉一个下人下跪,但他不是温亦欢,在他眼里春雨这些人的性命不及夏蝉。
不过,就在春雨准备离开的时候,印阔就回来了。
温亦欢看了眼他手里的盒子:“殿下拿的是什么?”
“父皇赏赐的药材,说是补药。”
印阔说着,这才将盒子打开。
然后,温亦欢和历锐就看见盒子里放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拳头大小,像是心脏一样有节奏的在跳动。
温亦欢:“……”
历锐:“……”
印阔见他两的表情,这才瞥了眼盒子里的补药。
“好恶心的玩意儿,这是活的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忘了。
这种恶心的东西他就算见过也不会多看。
“宝令果!”
两人异口同声,温亦欢因为太激动还扯到了伤口,痛的她表情扭曲了下。
“这是皇上给你的东西?皇上这么大方?”历锐太激动,一时间都没注意他这语气听起来跟太子很熟络似的。
不过温亦欢这会儿也没有留意,道:“正好,给夏蝉服用吧。”
历锐满心欢喜的要接过盒子,幸好他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太子殿下的果子。”
温亦欢挥挥手:“你先下去。”
历锐看了眼印阔,见印阔微不可查的颔首,他才下去了。
“这是果子?很珍贵?”历锐下去后印阔才问。
“抱我去那边坐,拿笔墨纸砚来。”温亦欢指向外室的软塌。
印阔将她抱过去了,放下她的时候仿若无意似的,唇瓣在她额头擦过。
温亦欢:“……”
别以为你假装不小心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吃豆腐。
不过温亦欢没有计较,因为男人也没有得寸进尺,放下她后就去拿笔墨纸砚过来。
之前历锐几乎在夏蝉这里照料,他需要斟酌药方,故此房中准备了笔墨纸砚。
温亦欢一边写药方,一边同他解释道:“殿下定然不知宝令果的生长条件,此物以依托满腔执念而生,且是雄图壮志的执念才可凝其种子,靠着英魂滋养,还需以极寒阴气为养分,十分难得。”
“但因为它的生长条件,我都几乎都忘了这东西还有一个很利于活人的功效。它辅以药材,能改善人的体质,重伤不愈之人服下能快速康复。断气一刻钟以内服下也有一定几率活过来。”
温亦欢将写好的药方递过去:“让历锐按照上面的药方熬药。半个就行,剩下的给我。”
印阔居然没有半点不舍,这么珍贵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按照温亦欢的意思嘱咐历锐去办。
回来后坐到温亦欢身边:“你说利于活人的功效?”
温亦欢颔首:“对巫蛊师来说,它有更大的作用,炼制替命蛊。”
印阔眼睛一亮:“这蛊一听名字就很了不得!”
温亦欢却摇摇头:“但想拿它炼制替命蛊,得需活人先服用了它,在用此人的性命来炼制。夏蝉服用了宝令果的事情,不可对外泄露。”
印阔眼底的光亮很快暗淡下去,宝令果是皇上赏赐的没错,却也是母妃给他的。
“呵,这样啊。”
他似乎没有怒意,但身上的气息仿若能将人冻僵,又……让人心疼。
温亦欢也不知该说什么,或许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就算她对太子一无所知,却也知道这对父子毫无父子情分。
皇家多情谊寡淡,像这样的其实也存在。
温亦欢的父母待她极好,但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父母都像她的爹娘那样。
“殿下,我能问你个问题么?”温亦欢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印阔看过来,见他没有说话,温亦欢才道:“你是储君,名声极其重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御史弹劾,为何你却完全不在意那些?”
这男人自我调解情绪的能力很好,也或许他将那些负面情绪都埋在心底了。
反正这会儿又是那幅吊炸天的表情,嗤笑一声道:“因为本宫对那位置没有兴趣。”
所以,名声如何,他不在乎。只要他没落下把柄给人弹劾,皇上也不能无凭无据就剥夺他的太子之位。
“……”温亦欢沉默了好一会儿:“殿下。”
“嗯?”
“我梦见过你。”
“哦?说说。你在梦里都对我做了什么?”印阔来了极大的兴趣,他也梦见过温亦欢,好多回。
可惜每次要成功的时候都看见她泪眼蒙蒙的双眼,次次都让他醒了,愣是没一次成功的。
搞得他每次醒来要自己气上好半响。
温亦欢被他这措施弄得有些困惑:“我会对你做什么?殿下该知道我并无害你之心。”
印阔:“……”
温亦欢见他不说话,才道:“我……梦见你造反来着。”
“……”印阔沉默了好久,一脸问号的看向她:“啊?我?造反?”
温亦欢认真的点点头:“对,你,造反。储君造反也就一个情况,皇上在活着的时候不把皇位给你。”
印阔:“……”
他思忖了片刻,忽然特较真的跟她道:“我造反肯定也不是为了皇位。”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印阔也不解,他猜测道:“兴许就是想造个反?”
温亦欢:“……”
行吧,这理由很太子,配的上您老人家“疯子”的称呼,果不其然是万恶之源。
温亦欢也有些支撑不住,让夏蝉醒了过来通知她一声,便回房间去了。
印阔也跟着温亦欢回屋。
温亦欢以为他有话要说,结果,等小盘服侍温亦欢上床后,这男人自顾自的脱掉鞋子也爬上了床。
温亦欢:“……”
小盘深吸口气,过去扛起把椅子聚过头顶一步一步盯着印阔走过来。
这小丫头,那表情很有几分不要命的气势啊!
印阔目光炯炯的瞪着小盘:“你举着椅子做什么?”
“你不从小姐的床上下来,我就砸你身上。”
“会说话啊?”见小盘眼神一凶,印阔瞬间严肃道:“就不怕砸到你家小姐?”
小盘很认真:“我手头准!”
话落,手上的椅子当真就朝印阔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