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吵醒你了?”
“没有,我还没睡。”
阮文礼看上去有点疲惫,没去理会她这话的真假,他解开领扣,将外套脱在沙发上,转身去柜子里取睡衣。
姜央及时把睡衣递过去道:“在这里。”
阮文礼看着那套藏蓝色的睡衣,没说什么,接过去便进了洗手间。
姜央以前也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大学时不好好学习,傍个大款坐拥家产,或者利用美貌嫁个有钱老公。
但她发现伸手要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容易,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擅长取悦男人的。
阮文礼洗好澡从洗手间出来,身上已经换上她新买的那套睡衣。
姜央这次没睡,她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
只是半夜三点看书似乎有点古怪,所以阮文礼低头朝她手上的书看了一眼。
姜央也低头看了一眼,脸上微微泛红。
她刚才随手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书,没看内容,竟不知道他们卧室还放着这种书。
姜央状似无意地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
阮文礼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拨手表的指针。
姜央感觉他似乎精神头还不错,斟酌着开口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阮文礼拨指针的手停顿了一下,轻轻恩声。
姜央看着他的背影,迅速在心里打着腹稿。
“我前两天出门碰见何太太,她说厂里工会最近给没结婚的青工们办了个联谊会,想请我过去帮着做些策划工作。”
阮文礼似是想了一会,说:“你想去就去吧。”
他把手表放在床头柜上,掀被上床,在自己的枕头上躺下,默认谈话已经结束,伸手按熄了自己那边的台灯,打算睡觉。
姜央的声音跟灯关上的节奏同时到来:“何太太说,如果办得成功,到时候工会可能会给一笔奖金,三五百的,还不确定。”
阮文礼已经闭上眼,闻言不过是用鼻子恩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情绪。
姜央不知道他这声恩是什么意思,是表示知道了,还是同意她收下这笔钱?坐在那里没敢动。
过了一会,阮文礼睁开眼。
姜央正在看他,突然跟他对上眼,心跳猛地加速。
姜央扯扯嘴角,对他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阮文礼皱了皱眉,盯着她看了几秒,说:“关灯。”
“哦,好。”
姜央反应过来,快速按了自己那边的灯擎,在床上躺下。
黑暗中,姜央似乎听到阮文礼轻轻叹息的声音。
她没敢动,直到那边呼吸息渐长,才慢慢睡去。
早上,阮文礼在卧室接了个电话。
姜央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他对那头道:“我知道,伤了几个人,通知家属了吗?好,我现在过去。”
姜央听见他下床的声音,然后便是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
一直到他走出卧室,姜央才稍稍清醒,睁开眼,看到自己已经睡在他那边的大床上。
姜央嘤咛一声,抱着被子重新滚回自己那边,接着睡去。”
第19章 动动小手
姜央早上起来,看到空空的大床,恍惚还以为阮文礼昨天晚上没回来。
直到她看到他放在小沙发上的外套,才想起来,他昨天确实回来了。
她睡得太沉,竟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姜央简单洗漱后拉开衣橱换衣服。
突然听见开门声,她吓了一跳
阮文礼似乎也吓了一跳,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然后迅速调离。
姜央身上那条薄薄的吊带只穿到一半,上半身几乎什么都没有,慌乱中她本能地想遮,只是手刚抬起来,姜央就想到什么,双手生生在中间停下。
他们是夫妻呀,她若为此表现得太过激烈,似乎有点怪。
阮文礼似乎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虽然觉得不妥,可仍旧松开把手,缓步朝她走来。
姜央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抖,“忘了东西吗?”她问。
阮文礼恩了一声,拿起小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出去。
全程不过几秒钟,可他每一步似乎都踏在她心尖上。
听见关门声,姜央默了几秒,继续装作无事发生的,把那件吊带衬裙套在身上,然后,打开衣橱去拿连衣裙。
姜央下楼时,阮文礼已经走了。
阮子铭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穿鞋,他换上校服,背上书包,学生气立刻就出来了。
姜央主动走上前:“认识路吗?
阮子铭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央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无视,并不以为忤,用家长的语气道:“好好上学。”
阮子铭看她一眼,表情显得有点古怪,盯着她看了几秒道:“你几岁?”
姜央想了想:“比你大。”
阮子铭戚了一声,拎着书包起身出门。
姜央看着阮子铭高高大大的背影,想起早上的阮文礼。
她还以为他是圣人呢。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她也敏感地从他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属于男人的挚热。
姜央没来由地心窝一热。
**
姜央主动打电话到工会找何太太,何太太很高兴,约她在厂子里见面。
姜央一路打听着来到工会。
何太太穿一身半旧的劳动布工作服,站在门口等她,“阮太太,劳烦你跑一趟,我应该出门迎接的,只是怕跑忿了路,这里有前后两个门。”
“没关系。”姜央跟她寒暄两句,两人来到办公楼。
何太太带她来到三楼的会客室。
意外的,那里已经坐了三个人,年纪都跟何太太差不多大,四十上下的样子,对着姜央笑得十分客气。
“阮太太,知道你要来,所以我把我们这次活动的几个人全都召集过来,算是大家碰个头。”
她领着她来到大家面前,“我跟你引荐,这些都是咱们厂各部门同事的家属,为了这次联谊会才组织起来的,不过大家伙都没什么经验,现在是群龙无首,正等着阮太太的高招呢。”
姜央一一对大家颔首,一面将何太太的话在心里拆解,她当然不会脸皮厚到真的以为她值得他们这样恭维,“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
桌子后一个烫过头的女人道:“阮太太这话一听就不老实,这里除了阮太太你有自由恋爱的经验,我们几个要么是父母之命,要么是相亲认识,哪比得上你跟阮厂长那样浪漫。”
另一个人很快搭腔,“是啊,你就算没经验,也有福气不是?有你在我们这里坐着,我们就相信,我们这次的联谊活动一定会很成功。”
何太太击掌道:“正是这个理呢,阮太太,你来做我们的镇门石啊。”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姜央全程只有干笑的份。
通过对话,姜央知道,刚才那个烫过发的是方太太,另一个接腔的是吴太太,他们的老公跟何太太一样,都是一类技术工种升上来的中层管理
另一个有些拘谨的是王太太,老公是工会主席,也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
姜央弄清楚人物关系,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出谋划策,她偶尔也接上一句,只是不多。
方太太看着她喝的动作,突然偏过头看她一眼,“阮太太,你跟阮厂长当初是怎么看对眼的呀?”
几人商量了一会方案,渐渐觉得无趣,心思也分散开来,突然听见方太太八卦,当即被调起了兴趣,纷纷转头看向姜央。
姜央被大家的视线夹击,硬着头皮咽下嘴里的半口水,笑笑道:“怎么聊到我了?”
方太太跟大家对视一眼,笑得暖昧,“阮太太脸皮这么薄的,还没说就脸红了。”
吴太太道:“阮太太还年轻,又刚结婚,脸皮薄不是正常吗,哪像你,整天嘴里没个正形,都把人家阮太太问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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