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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曦也看见陆桓了，她只觉得自己倒霉。
不过令他们两人惊讶的是，陆桓竟然没有上来质问，只是冷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就跟服务生上楼了。
楼上是私密性很好的包厢，看陆桓这样子应该是约了重要的人。
原野看着陆桓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长吁一口气，“吓死了。”
姜若曦：“你一直这么怕他么？”
原野：“也不是怕，就是尴尬啊，毕竟你俩现在还没断呢。”
要是姜若曦跟陆桓结束了，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虚，光明正大地跟她吃饭、见面。
这么一想，原野竟然隐隐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草。
原野往嘴里灌了半杯冰水。
他最近怎么回事儿，跟臆想症似的，每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
陆桓来到了楼上包厢，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的林煜将手中的一叠资料交给了他，“这里是刘培的所有资料，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资料很厚，也很庞杂，因为涉及面广，林煜查了八九天才全部整理好。
陆桓开始翻资料。
林煜：“这个刘培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从老家来了北城打工，做过服务员，做过工人，还当过保安，后来突然辞职了，开始沉迷赌博。”
陆桓：“他哪里来的钱？”
林煜：“可能是第一次赌的时候赚了些，庄家都是这样，先放点利润引人上钩，他现在欠了不少高利贷，利滚利，已经有三百多万了，听说地下赌场的人都在找他追债。”
这只是林煜的推测而已，陆桓对他的说辞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陆桓翻着资料，在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照片上是两男人，穿的是某个工厂的工作服，头顶还戴着安全帽。
但五官是能看清楚的。
左边那个男人的脸，他此生都不会忘。
林煜见陆桓盯着这张照片看，便给他解释：“这是他们在流水线上工作的照片，工厂内部资料里的。”
陆桓：“旁边这个男人，查得到么？”
林煜：“……旁边这个？”
他忽然不理解陆桓的用意了。
陆桓：“工厂里应该有工人的资料，查查旁边这个男人。”
林煜：“好。”
给钱的是大爷，林煜把自己的疑惑都咽了下去。
林煜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手下忽然给他来电。
林煜接完电话，眉头紧锁。
陆桓：“怎么了？”
林煜：“刘培死了。”
“尸体是今天发现的，在郊区的一条河里，已经泡发了。”
陆桓捏着那张合影，目光愈发冷冽，“怎么死的？”
林煜：“警方还在查。”
但这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刘培一死，有些线索就此就断了，接下来调查照片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的渠道也少了一条。
——
因为原野同意了带她去詹语白的生日宴，姜若曦决定去买一套礼服和配饰穿过去。
原野听说她要逛街，多少有些担心她的腿脚，于是决定给她当一下午司机。
姜若曦没拒绝，指挥原野开去了望海汇。
姜若曦选的是平时经常穿的那个牌子，进去专柜后，她直奔最新款区域。
姜若曦问原野：“你觉得哪件比较好？”
原野：“又不是我穿。”
姜若曦：“给你当女伴，当然得按你的品位来咯，快帮我选选。”
原野选了件水蓝色薄纱露肩款，姜若曦拿着礼服去了试衣间。
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原野眼睛都看直了。
姜若曦停在他眼前，笑着问：“好看吗？”
原野压了一下：“……还行。”
好看，太他妈好看了，看得他都想抢人。
姜若曦刷卡包好衣服，又去买了一堆配饰。
两人最后大包小包上了车，后座都被摆满了。
姜若曦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就响了。
虽然没存，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号码了。
陆桓。
姜若曦接起来，还没问好，就听见他阴森的声线，“在哪里。”


很好，这是来算账了。
听这个声音，姜若曦也猜得到狗东西的脸有多黑。
姜若曦：“在家。”   
陆桓：“是么。”
姜若曦：“你要来找我么？”
陆桓：“等着。”
一句废话都没有，两个字结束就挂了。
原野：“四哥的电话？”
姜若曦看眼时间，“他说去找我，你送我回去吧。”
原野发动了车子，路上有点担心，“今天他餐厅看见咱俩吃饭，回去是不是又得为难你。”
姜若曦：“随便他。”
这话乍一听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原野瞟了姜若曦一眼，没办法，只能叹气。
望海汇离相府别墅有段距离，恰好赶上晚高峰，快四十分钟才到。
原野把车停下来，解开安全带，“后面东西太多，我帮你送回去。”
姜若曦：“好，谢谢。”
她扶着车门下了车，原野去了另外一边，把购物袋一并拎了下来。
原野：“你能走么？要不我把东西送回去再来扶你。”
姜若曦：“没事，我走慢点。”
原野放心不下，特意放慢步伐等着姜若曦一起走。
两人往前走了不到一米，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原野：“草！”
周围光线有点暗，他正和姜若曦说话，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差点把人吓死。
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原野更想死了。
“……四哥，你来了？”原野尬笑。
陆桓没理会原野，视线落在了姜若曦身上，“在家？”
姜若曦这才反应过来，她又上了陆桓的当：“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原野：“……”
这也太阴险了吧。
陆桓：“骗我很好玩。”
原野：“四哥，算了算了，她也是怕你生气才撒谎的，我俩什么都没干，就是陪她买了点东西，因为你打电话晚饭都没吃呢。”
陆桓：“打扰到你们约会了？”
原野：“……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陆桓这个阅读理解能力也太刁钻了，原野想再替姜若曦说几句话都不敢了，生怕陆桓再无理取闹大肆解读。
姜若曦：“原野，把东西给他吧，今天谢谢你了。”
原野把手里大包小包递给陆桓，“四哥你拿好了，还挺沉。”
陆桓：“……”
原野把东西挂到陆桓身上就先走人了，他留下来情况只会更乱。
姜若曦看到陆桓面无表情挂着大包小包购物袋，有点想笑。
陆桓转身就走。
姜若曦不再忍了，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结果她这边刚一笑，陆桓忽然转过身来，一条胳膊伸过来，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姜若曦：“……哥哥好勇猛哦。”
其实她想说的是，狗东西能不能轻一点儿，腰都快被他掐断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回到别墅，姜若曦被陆桓丢在沙发上，她那些大包小包则是被放在地毯上。
陆桓换了拖鞋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解释。”
姜若曦：“解释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和原野约会了。”
成功看到陆桓被激怒，姜若曦笑着说，“开玩笑的，我心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怎么会和别人约会。”
陆桓：“演够了么。” 
姜若曦：“今天我去做复健，芝芝来找我了。”
付晓芝的名字一出，后面的解释不用多说，陆桓也能懂了。
陆桓：“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和她解释清楚。”
姜若曦：“怎么解释，告诉她原野是在替你做挡箭牌，告诉她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然后再多一个人来针对我么？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考虑一下呢？”
陆桓不出意外地沉默了。
就在姜若曦以为这个话题会像之前一样不了了之的时候，陆桓忽然说：“那我去说。”
姜若曦愣住，一脸不可思议看向他。
陆桓：“不愿意？”
姜若曦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
她抬起胳膊来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小腹上可怜兮兮地说：“你不可以这样。”
“你想让你身边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么？”姜若曦的眼泪说来就来，“我会被他们整死的。”
“他们都不会怪你，只会怪我放荡勾引你，而你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陆桓：“你后悔了。”
姜若曦：“有一点。”
她在他西装上擦了擦眼泪，“我这么聪明又这么漂亮，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对我冷冰冰的男人呢，多的是人把我当宝贝。”
陆桓：“原野跟你说的？”
姜若曦：“这还需要原野说么？我对我自己的实力很清楚。”
陆桓：“……那你去找。”
姜若曦：“你最好哄一哄我，不然我真的找别人，哼。”
陆桓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适可而止。”
姜若曦：“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
周六就是詹语白的生日宴了，打从周五开始，陆桓就没联系过姜若曦。
姜若曦倒是给陆桓发过不少消息，但那边半点反应都没有。
新闻里说，陆桓和詹语白已经提前去了假日酒店度过甜蜜时光了。
姜若曦都怀疑记者是不是收了詹语白的钱了，愣是在新闻稿里把陆桓写成了一个为了未婚妻丢下工作不管的恋爱脑。
然后评论区还有跟着拍手叫好的人。
姜若曦看笑了。
周六下午，原野亲自来相府别墅接了姜若曦，他来的时候姜若曦刚化好妆下来。
原野看到姜若曦今天的装扮，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
那天买衣服的时候已经看她穿过一次了，但第二次看还是很惊艳。
姜若曦拿起和礼服配套的白色手包，在原野眼前晃动了一下，“干嘛，被我美晕了啊？”
原野咳了一声，“大美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