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慈爱的笑容,温雨瓷心疼不已。
外婆总是不肯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可对她和云州总是那么大方,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
愣神间,外婆已经盛了碗汤:“来,你也喝点。”
温雨瓷摇摇头:“我不饿,您喝吧,我做饭,一会儿给云州送去。”
外婆不肯喝,她软磨硬泡地让她喝了两碗。
正切着土豆,又听外婆说:“对了,你昨儿走后,下午有个男的往咱家扔了一大笔钱,我想还给他,但他跑太快,我腿脚又不好,没追上。”
温雨瓷动作一滞:“男的?长什么样?”
外婆回忆着:“三十来岁,高高瘦瘦,脸色不大好。”
听着她的描述,温雨瓷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像那天在徐墨办公室看见的男人。
天下哪有白送钱的好事,难不成又有人准备给自己挖贪钱的坑?
等外婆把钱拿出来,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厚厚一沓,足足五千块。
哪怕是上辈子,她也是清苦了一生,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
忽然,楼下传来李文娟的叫喊。
“雨瓷,你爹又来了!”
第26章
温雨瓷脸色一变。
好好的,温伟怎么来了?难道是沈母不甘心,把他又找来了?
没等她反应,外婆拉着脸,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冲下去。
温雨瓷忙拦住她:“外婆,你才康复,我去应付她。”
外婆全然不放心,她深知温伟是个难对付的。
“囡囡,跟他那种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只能打,打到他不敢来才行。”
温雨瓷安抚地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放心吧,我知道。”
说着,把门关上后下了楼。
几个月没看热闹的军属们都伸了个头在走廊阳台上往下看,但和从前火烧浇油的氛围不同,她们各个一副随时撵人的架势。
温雨瓷一下楼,便看见坐在地上的温伟。
他本就干瘦的脸现在像被层黝黑的皮包裹的骷髅,嘴角青紫,身上还穿着那件油腻的黑袄,只是几处都破了,露出发黑的棉絮。
一见她,几乎是爬着过来:“雨瓷,救救你你爹吧……”
前两回来,温伟都是趾高气昂,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这回怎么跟乞讨似的。
难不成,换苦肉计了?
她冷下脸:“救你?我记得你从杨秀英那儿拿了不少钱吧。”
温伟用着破锣嗓骂道:“我家那口子,见我拿了钱回来,居然全部卷跑了,还留下一堆债给我,那些债主说两天不还钱,就要打死我……”
说着,抓着她的裤脚就开始哀求:“雨瓷,看在我还是你爹的份上,帮帮我吧……”
听了这写话,温雨瓷又解气又可笑。
“当年你偷走我妈的救命钱,就没想过今天?这都是你的报应,我温雨瓷也没爹,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她撤开腿,冷漠看着他扑在地上。
见温雨瓷坚如磐石的态度,温伟索性哭嚎起来:“温雨瓷,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真要看着亲爹被人打死吗?如果我真的死了,去了阎王殿也要在阎王面前哭一哭,我生了个不孝女,连爹的命都不救……”
温雨瓷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手里的扫帚也越捏越紧。
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和沈母一起狼狈为奸。
外婆也说得对,这种人只能靠打才能让他长记性。
就在温雨瓷准备用扫把把人赶走时,苏盈端着一盆乌黑的水冲过来,照着温伟的脸就是一泼。
虽然已经是二月末,但还是天寒地冻的。
被这么一泼,温伟条件反射地窜起来,抱着湿透的袄子发抖。
在一片叫好叫该声中,苏盈叉腰痛骂:“就你也配当爹?你要是死了,阎王殿都不带收的,你就该当个孤魂野鬼!”
苏盈哼了一声:“别谢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说完,拎着盆转身进了屋。
李文娟笑着说:“别看苏盈厉害的模样,其实她心挺好的。”
温雨瓷点点头,心底擦过久违的暖意。
打发走了温伟,她便盛好饭菜去照顾沈云州。
怕走过去后饭菜就凉了,温雨瓷就借了李文娟家的二八大杠,骑着去医院。
平坦大道,刚转个弯,便看见路边一个熟悉却又谨慎小心的身影。
吴英玉!?
第27章
温雨瓷连忙停下,躲到路边的破旧广告牌后。
探出头,看见吴英玉小心又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上了前面的白色菲亚特。
车子吐出尾气后驰骋而去。
温雨瓷站在原地,心里又是一万个不解。
据她所知,吴英玉从十四岁就进了文工团,家境并不好,那辆菲亚特怎么说都要七八万,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富裕的亲戚和朋友了?
记挂着还挨饿的沈云州,温雨瓷也没有细想,蹬着车往医院赶。
当天,她便把有人往家里扔钱和看见吴英玉的事儿说给了沈云州。
沈云州思索了番后问:“钱呢?”
“外婆收着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送公安局去?”温雨瓷有些苦恼。
“先别送,他像是在试探你,等我回去处理。”
温雨瓷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昨天我忘问了,当时那个男人为什么叫徐墨‘枫哥’啊?”
说话间,她倒了碗汤递过去。
沈云州没有回答,而是说:“有些事儿我还不能跟你说。”
闻言,温雨瓷哦了一声,也没有追问。
她明白,他的任务有一定的保密性。
半个月后。
沈云州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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