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国公府的老国公让人送了两个字过来,安心。
“夫人,您看,老国公都让您安心,那定是没事的,若是有事哪能这么平静,您别急,在家安心等着就是了。”
姑娘聪慧,要是有事,一定会想办法给家里送信的。
云姑扶着池木莲一顿安抚,老国公这两个字送的太及时了,不然她真的怕夫人急出个好歹来。
太子入宫,本就非同小可。
这天夜里,各路人马都不平静,而季南砚突然回城了。
比他们预想的时间要早一点。
回来之后,季南砚直奔太子府,见到沈澜汐还在太子府,知道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太子从宫里回来之后,什么动静都没有,还是住在原来的寝宫,尽管知道,这寝宫之中或许有要他命的东西,可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太子和天家只能暂且忍耐。
事已至此,便是一下找出了那东西,太子的身体也不可能一下好转。
而且,这件事还有待确定,一切要等羌神医来了之后才知道。
“皇舅舅…”
季南砚一脸疑惑看着沈澜汐,颇为紧张的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太子见状不由一笑。
“你这是做什么,皇舅舅能为难她吗?今日孤带她入宫了,你皇阿公也见过了,皇阿公觉得她读书多又伶俐,便让她留在太子府给你皇舅舅读书。”
“皇舅舅为何突然带她入宫,您又不是不知皇阿公…”
季南砚说着连忙停下,忙转身上下打量沈澜汐,看她无恙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世子,您刚回来,应该有事与殿下说,我先下去。”
“无妨,你就留在这吧,南砚查的事,多少也与你们沈家有关。”
太子殿下让沈澜汐留下,这件事倒是不用避讳什么。
季南砚压下心中疑惑,想着等会再问怎么回事,读书,他才不信这鬼话。
“说吧,查到什么了?”
“皇舅舅,您这才好一点,这些事您别费心。”
季南砚颇为心疼的说着,皇舅舅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羌神医的话犹然在耳。
“说吧,孤身为一国储君,这就是孤的分内之事,今日就不要去叨扰你皇阿公了。”
他是中毒并非病,对父皇来说,打击太大,他的心里是最难受的,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难受,若一切都是天意,是病,他们只能怨天不公,可若是人为,便是他们无能别人害到这地步还浑然不知。
一国之君,一国储君,被人害了都不自知。
“皇阿公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季南砚立刻紧张问着。
沈澜汐离得近,扯了扯季南砚的衣袖。
季南砚对上沈澜汐的目光没再问,将至所查结果一一道来。
“可以肯定与万家有关?”
“没错,虽然做的很干净,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过,总会有痕迹,那个张景的家人虽然都被万家藏起来了,但是,张景老家有个人知晓一些情况,此人之前与张景关系甚好…”
从那个人提供的线索里,季南砚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一些证据,不过这些证据,现在还不足以将万家治罪,所以对万家,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不过这次出去却又意外收获。
“澜汐,你可记得上次咱们去凫山诗会时,你家丫头老家村子发生的事?”
沈澜汐点了点头,随即眸子一亮。
季南砚含笑点头,“你果然聪慧。”
他这次的意外收获就是崔家。
“崔家有问题。”
“崔家?”
太子颇感意外,不是去查万家吗?怎么又牵扯上崔家了?难道崔家与万家早已暗中官官相护?这倒是有可能,朝中结党营私,自古就是屡禁不止。
“那些…田地有问题?”沈澜汐试探的问了一句。
太子安静听着,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由暗中感慨沈侯倒是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季南砚看向太子,脸上笑意渐收,“皇舅舅,这次去查万家的事,无意撞上一件事…”
撞上的事和上次他们在村里遇到的一样,也是收粮,这个时节才播种没多久,这个时节收粮就不对,上次因事耽搁了没去详细查,代安让人去查也一时没信,结果这次又让他碰上了同样的事,结果发现,还是和崔家有关。
他记得代安上次查探之后说城郊附近的许多田地都以同样的方式换了主人,村民变成了佃户,有的两三年,有的七八年,时间就一点的,九年十年的都有。
“皇舅舅,禁锢追查,我发现各村庄收的粮,最后道运往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