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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南曾经也是出生名门，沈家与苏家更是世交。
后来沈家突生变故，只留下了谢砚南和病重的妹妹。
当时，谢砚南苦学医术，却未能救治妹妹。
那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所有人都觉得沈家遭遇变故时，苏家冷眼旁观，谢砚南妹妹不治身亡，也是苏家见死不救。
这也是谢砚南一直不待见苏灵汐和其父亲的原因。
场面瞬时陷入一片沉默。
这时，顾晚晚走上前，温声道：“沈御医今天还要为我复诊，苏小姐，恐怕你得先离开了。”
她说话间，白皙地手轻轻地抓住了谢砚南的衣袂。
而谢砚南也没躲开。
苏灵汐看着这一幕，喉咙霎时相被滚水烫过，疼痛不已。
她远以为谢砚南虽不喜自己，但一向洁身自好，也不会为了旁的女子，损了名声。
可今日所见，她才知，旁的女子不包括这顾家千金。
苏灵汐再说不出一句话，转身狼狈离开。
谢砚南深邃的视线随着她背影的消失收回，而后他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神色疏离地看向顾晚晚。
“顾小姐，太医院事物繁忙，臣脱不开身，往后你的寒疾，我已交托其他医官诊治。”
说罢，他未等顾晚晚同意，只身离去。
……
回沈府的路上。
苏灵汐下轿步行，一路上雨雪纷飞，迷湿了她的视线。
顾晚晚是谢砚南的红颜知己，他们两情相悦，而自己在其中空有夫妻之名，不过多余……
她忽然不想再与顾晚晚争了……
一夜未眠。
翌日，苏灵汐早早起身。
去到谢砚南的房中，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没有回来。
苏灵汐眸光暗淡，走出房中，忽然就听外面锣鼓喧天。
她来到府外，就见嘈杂的街道上，不少人掩面惊恐地议论着什么。
这时，一官兵骑着马奔驰而过，灰尘飞扬。

他高声道：“洛城突发瘟疫，城中戒严，谅平巡抚上报求皇上派人支援洛城……！”

话落，骑马的官兵一下从马匹上摔落下来。
而周围百姓吓得四散逃开。
瘟疫？
苏灵汐眉宇紧蹙。
洛城离上京不远，她心底不由得担心如今住在城郊的父亲。
苏府。
苏灵汐赶来就见父亲正在收拾行囊。
看到这一幕，苏灵汐心中了然。
“您要去洛城吗？”她问。
苏父看到她过来，没有隐瞒，叹道：“自古瘟疫之下黎民生灵涂炭，我是一名大夫，怎能放任不管！”
说罢，他嘱咐着几个下人将医术药草塞进行囊。
苏灵汐见状，思索了片刻，走上前：“爹，我跟着您去洛城。”
“你？！”苏父惊诧，随即训斥，“你已嫁作人妻，相夫教子是大事，休要胡说。”
苏灵汐知父亲不会同意。
她声音温和：“爹，您与浩霆都将治病救人为己任，而我是您的女儿，浩霆的妻子，虽然医术不精，但也能帮帮您。”
“可浩霆……”
丽嘉苏灵汐听到父亲说起谢砚南，心底不由得苦涩。
“浩霆，他也支持。”
此言一出，苏父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
……
离开前，苏灵汐回沈宅收拾了行囊。
她看着熟悉的家，想着是时候放谢砚南自由了……
走进书房，铺纸，起笔。
不多时，一封和离书便拟好。
苏灵汐将其放在案台上，瞩目了良久，才离开。
马车早已等候在外。
苏灵汐毅然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待皎月高挂，谢砚南这才回来。
今日南苑格外安静。
谢砚南走进书房，靠近案台时才发现上面搁置着一封书信。
他拿起信细看，眸色一怔。
苏灵汐居然要跟他和离？！
他正欲去往南苑，却见苏灵汐的丫鬟挂着泪跑来：“姑爷，小姐跟着苏老爷去洛城了。”
谢砚南身形一晃，他早在昨夜被紧急召见入宫。
洛城突发瘟疫，里面，十死无生。

第五章 不后悔

丫鬟还想说什么，谢砚南已经走出院外。
“备马！”
他一声令下，下人们很快就准备好了。
谢砚南骑上马背，似是想到什么。
他拉着缰绳调转方向，扬鞭朝着皇宫飞驰而去——！
……
苏灵汐到达洛城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原本繁华的地方，如今一派凋零。
除了看守城门的士兵，达官显贵早已离开，只留下了苦不堪言的民众。
苏灵汐和父亲带着面巾走入其中，一路上哀鸿遍野，哭声一片。
“怕吗？”苏父目光落在苏灵汐身上，“此刻后悔，还来得及。”
苏灵汐闻言，摇了摇头：“是怕，但不后悔。”
昨日，她来洛城，是想逃离上京，放谢砚南自由。
而今日，看着身患瘟疫的妇孺老人，她的心境变了。
她也想学父亲一样，治病救人，就算救不了，也能给这些人一些希望。
苏父欣慰地拍了拍苏灵汐的肩膀，笑着道：“不愧为我苏家儿女。”
一行人开始忙碌。
但因人手少，接连几日苏灵汐几乎不眠不休。
这日，苏灵汐好不容易小憩一会儿。
忽然厚重的城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
苏灵汐抬眼再看，蓦地一怔。
一群官兵并列两排站开，让出一条道来，黑纹官袍加身的医官们蒙着纱巾开始行动起来，而那领头之人，一身挺拔的官服熟悉又陌生。
谢砚南远远就看到了一身狼狈的苏灵汐，他信步来到其面前。
刹那间，苏灵汐眼眶发热：“你怎么来了？”
“我受朝廷所托前来救助洛城子民。”
谢砚南眉眼清冷，绕过苏灵汐，走向重病的灾民。
可在暗处，他紧绷的心弦才终于落下。
有了朝廷的御医和赈灾药物粮草。
苏灵汐和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救灾继续。
苏灵汐在一旁帮着医官，远远看着谢砚南治病救人，尽心尽责的救助每一位灾民。
她才知道，谢砚南没变，他还是那个温柔热忱的人。
忙到子夜，两人终于有了空闲。
坐在谢砚南的身旁，她许久没有靠他那么近了。
苏灵汐踌躇片刻，忍不住小声问：“和离书你看了吗？”
谢砚南按捺太阳穴的手顿了顿。
“等瘟疫结束再谈。”
苏灵汐闻言，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谢砚南会立刻同意，没想到却……
数天后，春暖花开之时，瘟疫总算得到了的遏制。
所有人被安排在客栈好好休息一夜。
苏灵汐和谢砚南是夫妻，自然待在同一间房。
夜色微凉。
苏灵汐看着狭窄的屋内就只有一架床，她的目光落向一旁身着官衣清贵至极的谢砚南上。
“我去别处住吧。”她轻声道。
两人虽成婚多年，却从未同房共枕过。
谢砚南深邃的星眸幽幽抬来：“客栈厢房本就不多，你要去何处？”
苏灵汐一时语塞。
谢砚南径直走到卧榻边，冷声道：“你就睡我身旁。”
话落，他先一步躺在一侧，阖眼入睡。
苏灵汐看着这一幕，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说白日劳累，可当躺在谢砚南身边时，虽是合衣，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心跳很快。
成婚七年，她还是个姑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
天色微亮。
谢砚南就起身拾起了的东西，离开房间。
苏灵汐睡眠浅，听到一点动静就醒了。
她知道谢砚南不喜与自己一同出门，便等着他先行离开，才起身。
刚下楼，就听身旁的医官低声议论着：“听说丞相小姐也赶来赈灾了……”

第六章 和离

苏灵汐脸色微变，跟着几个医官一同往外走。
可刚到门口，苏灵汐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倚着门，摸了摸自己额头，温度高得吓人，身体的不适感也越演越烈。
“苏小姐，你没事吧？”走在前面的医官回头看她，却见苏灵汐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得问。
苏灵汐紧抓着心口，勉强回道：“没事，城南那边缺人手，我先过去。”
说完，她急匆匆跑到拐角的巷子。
身处恶劣环境中，她体内的寒毒已有复发迹依譁象。
她再也支撑不住疼得跪下来，喉间腥味翻涌，吐出一滩血来。
定眼一看，这血竟呈黑色。
身体高热，呼吸艰难，这些毫无疑问是得了瘟疫后的症状。
苏灵汐惶然想起自己先前救助的孩子，因哭闹不肯喝药，自己与她的距离便近了些……
思及此，苏灵汐仰着头浅浅呼吸着。
没想到死亡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
停歇了许久。
苏灵汐身体舒服了一些去往城南，经过粮仓时，她远远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顾晚晚一身华服站在粥铺不远处，带着面纱，指挥着丫鬟小厮们给灾民分发粮食。
“顾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谢谢，谢谢。”灾民接过粮食，红着眼眶不停感谢。
“洛城有难，我也想尽一份力，大家不必言谢。”顾晚晚温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抹嫌弃，不动神色得离远了几分。
此时的顾晚晚就仿佛仙子降临，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丞相的嫡小姐不畏艰险前来施救，此番举动自是赢得不少赞誉。
苏灵汐目光许久才收回，转身离开。
不远处，顾晚晚一眼就看到了苏灵汐离去的背影。
待她身影消失后，顾晚晚小声吩咐了丫鬟几句，也跟着离开。
城南，清风吹拂。
苏灵汐刚来至此处，忽然一道娇娆的身影就挡在了她身前，是顾晚晚。
“不知顾小姐有何贵干？”苏灵汐不明地看着她。
顾晚晚闻言，也没隐瞒，开门见山道：“苏灵汐，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赈灾，而是为了浩霆。”
一句话，让苏灵汐怔在原地。
她没想到顾晚晚竟如此直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下只有两人，顾晚晚更没有掩饰：“我与浩霆两情相悦，这次更是为了他，不惧危险来洛城，你就成全我和他吧。”
苏灵汐眉心微动，是啊，顾晚晚是宰相千金，什么样的男子得不到。
她能为了顾浩霆做到现在这样，确实难得。
想罢，她抬头看向顾晚晚：“顾小姐，我已将和离书拟好，若浩霆真心悦于你，你自去和他说吧。”
顾晚晚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般容易。
她眸光忽然落向远处高大的身影，嘴角一扬，又加大了声量问。
“你真愿与浩霆和离。”
“愿意。”
苏灵汐眸色黯淡，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才一抬头，她就看到谢砚南正站在与自己相离两步的距离。

第七章 好久不见

如今已是初春。
而谢砚南的眼底却仿佛结了冰。
苏灵汐不知该说什么，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哑声说着：“我去熬药。”
虽然城中的瘟疫已经被遏制，但也只是说灾民的情况稳定了，没有往外传。
如今并没有轻松多少。
苏灵汐只能先将个人私事放下，熬好药，就赶忙分发下去。
终于分发完，苏灵汐剩了一碗药给自己。
她现在还不能太快倒下，这边的人都得了重症，没几个人敢过来，她本已染上，没什么好顾忌得。
“还有药吗？”
这时，一对夫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苏灵汐看着手里属于自己的药汤，毫不犹豫地递过去。
“这是今日最后一碗药了，要等明日官兵们再送药过来。”
男子接过汤药，没有多想，第一时间便喂给了靠在他肩上的妻子。
女人喝得有些急促，剧烈咳嗽，男子赶忙放下碗，替她顺气。
这般细心照料，想必是爱极了那女子。
苏灵汐有些荒唐的想，若浩霆知道她得病的事，是否也会如此照顾她？
大概是不会，他或许更愿意相信这只是她在装病罢了。
“快些跟我进来吧。”苏灵汐收起情绪，扶着女子走进别院。
男子没有往前走，往别院里眺望一眼，忧心道：“这里灾民多，我再坚持一会儿，只求你能安顿好我娘子。”
说罢，男子转身欲走。
“你无需离开。”苏灵汐叫住他，斩钉截铁道，“你和你娘子我都救。”
远处正要走来的谢砚南见此，眸色深邃。
这是他第一次见苏灵汐这般强硬态度。
看着苏灵汐将两人带进别院里，那一瞬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生根。
天空不多时灰蒙蒙一片，月色照的院里苏灵汐匆忙的身影越发清晰。
苏灵汐仍没离开的意思。
谢砚南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缓步走了进去。
院内，苏灵汐刚安顿好那对夫妻，起身就见谢砚南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苏灵汐有些意外的说。
“你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苏灵汐闻言，迟疑了半响，退下前还是忍不住提醒。
“你要小心些。”
客栈。
苏灵汐回到这里后，便开始收拾打扫，又拿了白布将卧榻两边隔开。
如今她身染疫症，万万不能跟谢砚南靠太近了。
门外，谢砚南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一股无名怒意涌上心头，他不经冷笑：“你就这般迫不及待与我划分界限？”
说话间，谢砚南朝着苏灵汐走近。
苏灵汐慌忙后退，面纱下的脸颊已经发红。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语罢，她忙躺在角落，被子盖过头，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谢砚南周身的冷意更甚，躺在一旁，等蜡烛燃尽后道：“你真愿与我和离？”
漆黑的夜色下。
苏灵汐缓缓拉开了被褥，眉心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
“是。”她咬唇忍着痛苦道。
黑暗中，她看不清谢砚南的面容，就听冷冰冰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当初你要嫁我，便嫁，如今要离，便能离吗？！你当我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苏灵汐呼吸一顿，下唇被快要被自己咬破了血。
今天她的药给了那对夫妻，病情没有得到缓解。
现在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发烫，呼吸都越发紊乱了。
隔着夜色她轻声回：“能嫁与你，是我之幸，我从未这般想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着心口的疼痛继续道：“我知你心仪之人一直是顾小姐，若你有意，回去我们后……”
苏灵汐话还没说完，谢砚南开口打断：“我的事与你无关！”
气氛顿时陷入一派静默。
这一夜，苏灵汐再也睡不着了。
翌日。
苏灵汐早早醒来，跟着一行人前去城南救援。
一路上听闻几个官兵说今日洛城会来一个大官。
正聊着，城门忽地被人打开。
一名身穿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身后跟着一群官兵而来。
苏灵汐看到他眸色一怔。
就要逃离，男子却下马挡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苏小姐。”

第八章 辞别

苏灵汐后退数步。
“莫子逸，你来做什么？”
“我奉朝廷旨意前来镇压洛城流民，以防流民离开洛城将瘟疫传染到上京。”
莫子逸剑眉微扬，话落，士兵已经接管了洛城所有的守卫，禁止民众出入。
他曾经与苏灵汐有过几面之缘，且向其求亲过，只是被拒了。
因他向来手段强硬，做事狠辣。
苏灵汐从不敢与他有所交往，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她走至一旁，去整理药草。
而莫子逸也跟了上去，低头看着她整理药草，语气玩味。
“看来你嫁给谢砚南后，过的并不好。”
苏灵汐的手一僵，什么也没说。
莫子逸也不在意，走上前，几乎遮住了她所有的光亮。
“苏灵汐，你如今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两人相隔很近，苏灵汐退无可退，心底不由的慌乱。
“莫将军，我已嫁为人妻，请你注意分寸！”
莫子逸一双桃花眼别有风情：“嫁人了又如何，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带你走。”
苏灵汐愣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名官兵请命。
莫子逸只得先离开，走前他沉声道：“好好考虑。”
见他背影消失，苏灵汐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去熬药，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这般急切想和离，是因莫子逸？”
苏灵汐回头，脸色一白。
不远处，谢砚南身着石青色飞鹤服高大挺拔，清逸俊朗。
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异常的冰冷。
苏灵汐眸色微颤，正要解释，眼前却忽然一片黑，浑身疼痛压得她说不出话。
谢砚南见她不回答，只当她是承认了，心底烦闷一刻也不愿多待。
听着脚步声远去，苏灵汐扶着一旁的柱子，一抹灼热再也忍不住从她的鼻腔涌出。
点点黑色的血落入地上，很快散开……
苏灵汐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都说患了疫病，就如同踏进了鬼门关，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症状，怕是没几天的时间了。
“大小姐，城南又出事了。”
这时，小厮急匆匆过来道。
苏灵汐赶忙用面巾挡住口鼻，勉强看清小厮：“我现在就过去。”
一路上，春风冰冷。
苏灵汐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抬出的尸体，眼底全是死寂。
在这瘟疫中，命如蒲苇，想活太难。
很快，苏灵汐又看到了前日的那对夫妻，只是如今男子的妻子被抬走，而男子紧跟着，默默地垂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苏灵汐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帮忙处理着一切，等忙完不觉来到了父亲看诊的地方。
一搭建的破旧棚子内，苏父佝偻着背，在里面穿梭着。
苏灵汐鼻尖酸涩不已：“爹。”
苏父闻声，抬头看着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休息。”
苏灵汐想起自己的病，没有进去。
迟疑了很久，才道：“爹，你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累了。”
“放心，爹的身体好着呢！”苏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继续忙碌着手上的事。
苏灵汐站在远处安静地驻足了许久，才不舍得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苏父就跑了出来，温声说着：“晴晚，我们再坚持几天，到时就回上京。”
苏灵汐偏头看着苏父苍老的一张脸，喉咙哽咽。
再过几天，她怕已不在这世上了……

第九章 我放你自由

自那天以后，苏灵汐与谢砚南之间的距离仿佛更远了……
这天，京城传来消息，皇上召谢砚南火速回宫。
苏灵汐在远处看着谢砚南接过圣旨，久久没有回神。
她没想到，离别的日子那么快……
夜里。
苏灵汐帮谢砚南收拾行李。
谢砚南看着这一幕，唇齿轻启：“明日清早马车便会来，若你想回上京，可一同回。”
苏灵汐手上一停，摇头温笑道：“不了。”
“我要陪着爹一同照顾这里的灾民，皇上器重于你，你先回去吧。”
她不想在谢砚南面前离世，他走后也好。
听言，谢砚南没再说话。
翌日，马车来得很早。
谢砚南换了一身干净的黑纹官服，看着苏灵汐一一交待着小厮府邸事物，眸色深邃。
终于，苏灵汐说完，目光落在谢砚南的身上。
她竭力克制住身体的不适感，慢慢走上前，沙哑着嗓子：“回沈府了，你能帮我照顾好院子的红梅吗？”
谢砚南略微一愣，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苏灵汐见状，又嘱咐着。
“回去后，记得不要太劳累，早些就依譁寝，挑灯看医术对眼不好……”
说着一些细碎的事，眼看着马车要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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